陆远月和司野律对视一眼,赶紧躲在了一旁垃圾筐后头。
可她依然忘不了怼他:“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现在好玩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危险。”
说完这话时,有人在她对面随身附和:“美女你说得非常正确。”
抬眼看去,垃圾筐对面,就是那白毛。
这在外头混的小年轻呢,最是看重颜面这东西。
倘若今天仅仅只是调戏美女失败,白毛绝对不会这么认真,可若是被当着众人的面踢了关键部位,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场子,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的,至少,要用让被踢的地方好好洗刷一下冤屈发泄一下委屈。
“跑啊,还等什么?”陆远月语气极快地喊了一声,随后拔腿就跑,司野律赶紧跟在她身后。
陆远月心里头憋屈得很,她觉得自己可能有那种招惹麻烦的体质,否则也不会走到哪儿就惹事儿到哪儿。
此刻追在她身后的小流氓,就是铁证。
“哥我看这妞不错,咱们给她打晕了捆起来送给阿龙哥当生日礼物怎么样?”
“这主意不错,就当是咱们入会给阿龙哥办的第一件大事。”
后头的俩追兵已经兀自讨论起来抓住陆远月之后的用法。
这让陆远月大为郁闷,但是等等……他们口中的阿龙哥,不会刚巧是她认识那个阿龙吧?
如果是,那这件事儿就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用一百根手指头打赌,阿龙绝对会站在她这边。
“喂你们俩,阿龙是我好哥们你们知道吗?”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边跑边喊。
然而白毛在后头哈哈大笑,“别逗了美女,阿龙哥能认识你这种学生妹子?”
“陆远月你省点力气吧,赶紧跑,要是被追上我可不管。”司野律推了她一把,两人朝前玩命儿地跑。
“不管最好,反正我也不稀罕你这种小人帮忙。”陆远月嘴上不饶人,能骂人的时候,绝对不含糊。
小人?莫名的,司野律心中一痛。
不是因为陆远月骂他小人,而是因为她说中了。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人,企图背后处理苏城,都已经让家中父亲帮忙了,结果居然没得手。
这都不要紧,父亲还对这件事三缄其口,要求他以后绝对不要再招惹苏城这个人。
他越想越觉得心中不痛快,人在心中有不痛快的时候,就想要好好发泄。
而此时此刻他身后恰有两个能够供他发泄的对象。
他停下奔逃的脚步,也不管是不是能打过对方,直接就上手了。
“喂,你还真有病啊?双拳难敌四手,你刚刚被打得还不够吗?”陆远月急切喊道。
虽然她和司野律有仇,但是她也是有道德底线的,总也不看着同学被活活打死在这小巷子里啊。
“你少啰嗦,陆远月你赶紧去找人帮忙。”司野律说完这话,就挨了白毛一记戳眼睛。
被戳眼睛的司野律痛得一声叫唤,捂着双眼靠紧了墙壁,此刻是只剩下了挨打这一件事。
陆远月眼瞅着这一幕,也不知道是跑还是不跑。
白毛一努嘴,对同伴说:“你看着这蠢货,我去追那女的。”
被按在墙上的司野律受到了此生以来最大的侮辱,想来他在学校也是个人物,叱咤风云拥护者无数。
结果到了外头一打架,什么也不是。
但这事儿真不怪他,主要是白毛这俩小子招数太过阴毒,打架颇像娘们。
这戳眼睛,戳后门,拿膝盖顶蛋,还喜欢用手挠人,招招都让人防不胜防。
你以为他要挥拳揍你,堪堪一躲吧,人家往你眼珠子上招呼,你能受得了?
司野律感觉自己快要瞎了,此时此刻是满脑子怒火没处撒。
他发誓,等他脱险,一定要让这俩小流氓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
他绝对,会报仇的!
而且他现在还特别后悔,当时在网吧就不应该跳出来搞什么英雄救美,尤其对方还是陆远月。
他就应该看着陆远月被欺负被羞辱才对。
虽然他这会儿这样想,可他还是担心陆远月的安危。
毕竟,他是真的很欣赏她,很爱慕她。
再说那打算去搬救兵的陆远月,跑出小巷子后就打算朝鸭货店跑。
她那鸭货店加上对门合作的火锅店,有好些服务员呢!
“美女,我看你还是别跑了,老老实实站住等着哥哥我来蹂躏吧。”白毛阴恻恻一笑,几乎探手就能抓住陆远月的衣领。
“呸,你是谁哥哥呢?我看你也不过十五六岁,毛都没长齐吧?”都遇上这种人了,文明用语还管什么用?
陆远月是什么话难听用什么招呼。
跑,一定加油跑,怎么说都不能被这小子抓住。
她来这个世界遇上这么多事儿,还真没阴沟里翻过船呢!
而且她现在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大佬都容易死在小虾米手中的,因为根本防不胜防啊。
谁知道在自己的店里还能遇上这种流氓?
白毛到底是小伙子,体力旺盛得很,一个加速就拽住了她的衣领。
被领口勒住脖子的陆远月只感觉喘不过气来,两条腿也根本跑不动了。
原本她就一身酸软,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蠢货,这可是大街上,你打算当街行凶吗?”她抬手指着面前的人来人往,艰难说道。
然而白毛根本不在乎这点,“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阿龙哥手底下的,阿龙哥你知道吗?万龙会的会长。他可是有后台的人,刚刚那家网吧,就有阿龙哥的份。”
得,这下锤实了,他嘴里的阿龙,绝对就是陆远月认识的那个。
“那恭喜你啊,你死定了。”陆远月说话依然艰难,因为白毛还扯着她衣领不肯撒手,甚至还想把她往边上拖。
“少说屁话,现在要死的是你乖乖配合最好,要不,我现在就给我的子孙后代报仇雪恨!”白毛唾了一口浓痰在地上。
说到这个,到现在他还觉得疼呢。
“你说的阿龙哥,是不是在北城市场有个干货店?他还染着黄色的头发?”陆远月觉得脖子快要断了,但这种时候,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有点憋屈,路上这么多人,为什么没有一个愿意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