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不像陆远月想象的那么简单,她并没有从大爷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因为大爷的笔记本上,关于这个车位今日的停车情况空空如也。
最后警察来了,就询问了几句,让她签了个字,就让等消息。
没有监控,唯一的目击证人还闪烁其词。
无奈,她只好暂时将那辆成为废铁的车撂在了那个停车场里。
“走吧娜娜,我们打车回去。”陆远月无奈一声叹,“实在抱歉啊娜娜,本来还说要去带你去大市场,结果完全忘记了。”
马娜娜跟在她身后,“没关系陆小姐,你放心吧车子的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
“不用特别关注,警察叔叔大概会查出来吧。”大概……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马娜娜还想说什么,但陆远月已经招手拦了一辆车。
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她刚进家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一看,随后冲身后的马娜娜摇了摇手机,“是你们苏总。”
马娜娜面露恭敬之色,并点了点头。
电话接起来,苏城的声音依然那么疲惫:“喂?小月?”
“嗯,你下班了?”陆远月坐回了房间里,马娜娜则守在门外三米处。
“听说今天试营业很顺利,恭喜你啊陆老板。”苏城略带戏谑地说。
嗯,听起来阴阳怪气的,很不美妙。
陆远月轻哼一声,“还好吧,多亏了娜娜。”
娜娜?苏城愣了三秒,随后闷笑道:“看起来你们相处得还不错。”
“啊,你不知道。娜娜特别受欢迎,我已经决定了让娜娜当我店里的形象代言人,你总不会反对吧?”陆远月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
“不过啊,他居然喜欢男人。”陆远月忍不住摇摇头,表示遗憾。
“她难道不该喜欢男人?”苏城懵了一秒。
这叫个什么话?堂堂男子汉,又高又壮,偏偏喜欢男人,这还不够奇怪?
“苏城,我觉得你脑回路有问题。”陆远月啧啧两声,“你别告诉我,你也有这种经验。”
对对对,那白玉龙就对苏城有意思,她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该不会这两人根本就是那种关系吧?
“这种经验我是没有,不过马娜娜喜欢男人一点也不奇怪啊。”苏城理所当然道。
陆远月心里头略有些膈应,但她还是说:“我不反对男人喜欢男人,但我觉得你和白玉龙有问题。”
等会儿?苏城反应过来,她这是误会马娜娜是男人了啊?
也对,大概以那种长相和身材,很难不被误会。
“我说小月,你口中的娜娜她是个女孩子呀……”苏城忍俊不禁道,“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了?”
她是个女孩子呀……
是个女孩子呀……
马娜娜是女孩子!
陆远月一下子反应过来,脑袋炸得生疼,“你让我冷静一下,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马娜娜是女孩,难道这个名字不够明显吗?”坐在办公桌前的苏城用脚一撑地,椅子向后滑动了一段距离,最后靠在了墙壁上。
“喂,娜娜有喉结有喉结好吗?我又不眼瞎。”
刚说完这话,陆远月就反应过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身体激素发生变化也可能会造成多毛有喉结的现象。
想到这里,她默默叹了一口气:“好吧,所以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说清楚?”
“好啦,我错了。”苏城温声说道。
就在此时,白玉龙拿着文件进了他办公室,当听见他用温柔的声音认错时,白玉龙的脸色即刻沉了三分。
文件夹被“啪”一声摔在了桌上,他双手抱胸埋怨道:“公司在蓝谷投资的项目已经修建完半年了,可到现在资金都没有回笼,你居然有心情煲电话粥?”
苏城回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然而白玉龙心里有气,他觉得自打苏城和那个什么陆远月在一起之后,人就变了,就特么像疯了一样。
不对,是被换了灵魂!
“你先想办法这些房子都卖出去,要是再卖不动,我们就要把房子全部抵押给银行了。”白玉龙怒气冲冲道。
他是一路陪着苏城打拼过来的,自然希望集团能够向前发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苏城的心,似乎完全不在集团身上。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不是在四处找娘就是在谈恋爱。
将这些话都听在耳中的陆远月问了一嘴。
“苏城,你那边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苏城给了白玉龙一个冷眼,随口回答说:“小事情,公司一个项目遇冷,卖得不太好。”
“何止!还有刚动工的海湾项目,现在出现了资金链断裂。”白玉龙回瞪了过去,“我看你现在根本就不适合做什么董事长更不适合做总经理,你脑子里只有谈恋爱。”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他声音之大,连电话那头的陆远月也听得一清二楚。
“抱歉小月,我这边有事情需要先处理一下,挂了,你早点休息。”苏城站起身来,挂断了电话。
他淡淡看着白玉龙,眼睛里却有了一丝冷意。
“老白,我知道你着急,但是我不喜欢你在小月面前讲这些事情。”
“小月小月又是小月!那个陆远月到底有什么好的?一个高中生而已,她能带给你什么帮助?”白玉龙火气很大,决心要一次把事情都讲个清楚明白。
说着,他一拳砸在办公桌上,“若是哪家千金大小姐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什么都不是的陆远月!”
“老白,这些事情,你管不着。”苏城半眯着双眼,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我管不着!你竟然说我管不着,苏城,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白玉龙一颗颗解着衬衣纽扣,露出胸膛上的那些新旧伤痕。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可是你呢?你在做什么?你变了,你现在根本就是一只温吞老实的小绵羊。”
他指着上头一道旧伤说:“你还记得这个吗?在越国,我替你挡了那一枪。”
“还有这个,是在樱岛被人拿太刀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