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看起来你很着急知道阿姨的事情。”白玉龙仰着俊秀的脸庞,随后脚步轻挪,试图再次靠近苏城。
苏城不着痕迹侧了侧身体,“废话,就不用说了。”
然而他分明听见白玉龙戏谑出声。
“嗯哼,那你先答应我和那个姓陆的丫头划清界限我就告诉你。”
他转脸看他,冷淡道:“我自己会查。”
说罢,转身欲走。
见他真要走,白玉龙心里一慌,不自觉探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好吧我告诉你。”白玉龙妥协了,他不愿意看到苏城淡漠的表情。
“说。”苏城深吸一口气,想要让耐心更多一重。
白玉龙咬了咬下唇,心头纵有再多不甘愿,也只能沉声说:“阿姨之前在蓉城住过。”
这显然是一句废话,所以他也没期待苏城有所回应。
“但是我查到,阿姨是和人同居,而且那个人……”
“那人怎么?”苏城眉头微皱,扭脸看他。
他脸上浮起微笑:“我还以为你真没反应呢。”
“她和一个叫花生的男人住在一起。”白玉龙如此说道。
花生,着实是一个怪异的名字,哪儿会有人取这种名字呢?
难不成是姓花名生?那这位大哥的父母可真是奇人。
白玉龙初次得到这个名字时,还误以为是情报有误,可手底下人传来消息,说的确叫花生。
他略略耸肩:“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很不靠谱很奇怪,但我找到了当时和阿姨有接触的人,确认就是就是花生。而且……”
他卖起了关子,并在苏城递来探寻的目光时继续说:“你知道吗?据当时阿姨的邻居说,这个花生的人并没有和阿姨同住多久便离开了。”
“然后。”此时的苏城并没有太多情绪,他心里还有太多疑问和不解。
“嗯……”白玉龙走回沙发边坐下,“紧接着阿姨大着肚子,等她生下你不久,便忽然暴毙了。”
母亲的死来得蹊跷,这件事苏城早有耳闻,所以他此刻还很淡定。
“对了,那位邻居还说,在阿姨死的前一天晚上,听到屋里有吵架声和砸东西的声音。随后有个男人摔门而去。”
苏城等了几秒,白玉龙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所以他打算开门走人。
然而就在他拔腿要走时,白玉龙笑着问他:“你就不好奇那个和阿姨吵架的人是谁?”
也许是他那位从未谋面的生父,也许是别人,这些陈年旧事,实在恼人。
“对了,提醒你一句。你母亲死的第二天,你那位舅舅可就上警察局认尸,还顺便带走了你。”白玉龙说完这句话,目送着苏城离开了办公室。
某些事情,苏城心中早有猜测。
从各种证据来讲,他母亲的死亡,和自己那位叫苏大军的亲舅舅脱不了关系。
并且十有八九就是苏大军做的。
只是当年警方都没找到证据,时隔二十几年,他又到哪里去找具体证据呢?
还有,那个叫花生的男人,真的就是他的生父么?
如果是,他又要到哪里去找这个花生?
这些事情在他脑袋里不断盘旋……
而此时的办公室里,白玉龙在确认苏城离开后,拨通了一则电话。
手机那头的男人瓮声瓮气地说:“黑虎狗急跳墙,打算诈陆远月到仓库交接,然后趁机作了她。”
“这个黑虎倒是不傻。”白玉龙赤脚翘着二郎腿,嗤笑着说,“不过马娜娜在,黑虎是打算蚍蜉撼大树么?”
“那倒没有,这小子拿着你之前给的那笔钱打算找一批打手。”男人这样说。
听到这里,白玉龙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打手能动马娜娜?帮他一把吧,至少要拖住马娜娜那个怪胎。”
“嗯。”男人声音依然发瓮。
白玉龙皱了一下眉,“你该不会又在厕所吧?”
“你也知道,我肠胃不好。”男人这样说。
“得得得,挂了。”白玉龙挂断电话,随后轻松地靠在了沙发上,并合上了双眼。
三日之期如约而至,今天就是陆远月和黑虎交易的日子。
陆远月还有点担心黑虎跑路,所以一直让马娜娜盯着那个混蛋,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黑虎居然淡定得很。
如果她没算错,这个黑虎应该是没钱买那二十吨大米的。
有苏城的干预,黑虎背后那人应该不会再继续供给钱财和帮助。
但是为了确保万一,她又拜托老爹陆梁栋盯了蓉城各大粮行调度,根本就没人买二十吨大米。
别说现在没有,再往前推半年,那也一样没有。
可就这样,黑虎竟然打电话让她去仓库接货。
就是傻子也知道这里面有诈,如果她没猜测,黑虎应该是想趁接货的机会收拾她。
她将这些担心告诉了马娜娜,马娜娜则挺着胸膛说:“放心吧陆小姐,有我在。”
“娜娜,虽然我很相信你,但是万一那个黑心老虎找打手怎么办?”陆远月盘算着要不要带一堆工人去。
虽然黑虎所谓的仓库可能根本没货……
“陆小姐,我最高纪录,以一敌三十职业打手,全身而退。”马娜娜昂着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她可不是吃白饭的。
而且苏城一早就打电话叮嘱过这件事,要她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陆小姐。
其实她已经脱离了组织,现在和苏城就是个雇佣关系,论起来,就算不用苏城提醒,她也一定会全力以赴。
陆远月在一边双眼冒着小星星,不吝言辞地称赞:“哇,娜娜你好厉害,我好崇拜你啊。假如你是小哥哥,我都想嫁给你了。”
这是一句话,却让马娜娜抠着后脑勺害羞了好一阵。
“总之,放心吧陆小姐。”说罢,她拉开房门,侧身立在一旁,“陆小姐,那咱们出发吧。”
和黑虎约见的那个仓库其实离火车站并不算远,只不过因为在郊区位置,显得偏僻了些。
陆远月也并没有急着直接过去,而是半道上接了个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中年人。
随后车子一路向西,进入到了郊区地段,周围变得荒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