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之上队伍最前端的弓箭手纷纷向着关下拉弓搭箭,其后是一排排整齐的西凉士兵握刀而立,而为首的一名小将此时正手持一根虎头金枪对着关下的不速之客怒目而视。而潼关前乃是连续三日疾行才赶至的五千孔礼军,此刻这支的统帅正是军师郭嘉。三日前郭嘉对孔礼提出“奇袭长安,救夺献帝”的计划,其欲在王允和李傕、郭汜之流打得火热时,捡个漏把汉献帝刘协抢出来带回青州,这样孔礼便能利用拥立献帝这一个机会赢得大义,而为今后逐鹿中原打下一个基础。但是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此时的潼关竟被西凉军提前占领了。“军师,现在潼关被占,我军该当如何?”
身后典韦拍马上前,见前路被阻便向郭嘉询问道。此番出征为保郭嘉安全,孔礼特地派出了随身保镖典韦一路跟随。郭嘉见自己信誓旦旦提出的计策却出师未捷心情自然郁闷不已,皱着眉头默而不语,私下想着应对之策。观其西凉军阵,潼关内少说也有三千兵马,而己方虽有五千之众倍于敌军,但一旦强攻即使攻下潼关孔礼军也会死伤惨重于此后计划不利,看来得改用巧取了。正当郭嘉冥思苦想之际,一飞马忽然来报,“发现十里外有一支大约两千人马打着汉太尉朱儁旗号的军队正快速向此地进军,预计半个时辰后到达。”
听完来报郭嘉眉头一纵,计上心来,笑呵呵地对典韦说道:“本来还有点麻烦,现在看来潼关唾手可得了。”
潼关城墙上的守城将领正是张济之侄张绣,之前他与吕布一战在西凉军中可谓是人口皆赞,最后虽败于吕布可是张绣的武艺也都到了所有人的肯定,毕竟张绣以后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再加上张绣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扼守潼关的任务自然落在了他的肩上。据如今担任西凉军军师的贾诩所策划,张济、樊稠率大部分军队围攻长安,李傕、郭汜所部在击败吕布后布控关中,而张绣则把守潼关以防关外诸侯来犯,潼关据天险要地可谓易守难攻,他只要率军誓死固守不战三千兵马足以抵挡三万雄师。可是四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黑,而现在这支军队却只在关下列阵待而不发,四下除了偶尔的马嘶声和风声外可称得上寂静。“将军你旧伤未愈还请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末将在就行了。”
副将胡车儿见敌军并没有打算进攻的样子,而张绣因上次与吕布交手留下的旧伤未愈,眼见张绣脸色变白故出言劝说道。张绣听后用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肩,这几日他一直军事劳顿没有好好休息伤口好像又裂了开来,再观察了关下敌军并无动静又一番思索后张绣终于开口说道:“那好吧,就有劳胡将军了,还请胡将军牢记无论敌军有如何动作,我军都要固守潼关绝不出战。”
胡车儿连忙称是,张绣转头又看了看关下,见敌军还未久有动静这才持枪下关回去休养了。夜半三更,一支百人的运粮部队从长安方向而来抵达至潼关,为首一骑士昂首向关上喊话:“我乃李傕将军部下,奉命运粮至潼关,城上的兄弟请打开城门放我等进来。”
此时潼关大部分的兵力都聚集在东门,西门城墙上只有区区数十人还未过百,为了安全起鉴潼关守军并没有马上放行,而是自己派出人手去取粮车。“唉,兄弟你们也太小心了吧,我们一伙都赶了一天的路了,人疲马乏也不让我们进关休息一晚。”
为首骑士看着粮车一辆辆被运进关内有些愤愤不平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仗还没打完,这潼关又是重中之重,所以处处都得小心。”
一名西凉士卒边推着粮车边搭话回答道。“也是也是,还是小心点为好。”
为首骑士点了点头嘟囔道,不过随着最后一辆粮车被运进城后,他的脸色突变狰狞恶狠狠地大吼一句:“杀!”
而此时那名西凉士卒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削掉了半个脑袋,而后城内也传出一阵厮杀声,原来那些粮车里面装的根本不是粮食,而是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关内西凉军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被杀得人仰马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正是这场战斗来得太突然了,西城门的厮杀没过多久就落下了帷幕,数十西凉军悉数被杀,随着朱儁驾马进入潼关便标志着潼关的西城门彻底易主了。朱儁环首观察了城中形式,在确认没有活口后,才下令道:“在各个角落多放引火之物,给我放火烧关!”
。而此刻的张绣正在房中重新包扎着伤口,忽然间靠西面的窗外火光大盛,张绣猛地一激灵暗道“不好”,连忙穿上盔甲。张绣刚出房门便与急匆匆赶来的胡车儿迎面撞上。“将军,将军不好了,潼关被攻破了,快突围吧!”
胡车儿此时浑身是血狼狈不堪。“什么,怎么会的?”
张绣一听到潼关被破顿时头晕目眩,但听到厮杀声随之越来越近也顾不得胡车儿的解释,提起虎头金枪便对周围士卒下令道:“弃关!全军突围,能走几个是几个。”
次日潼关失守的消息终于传到了李傕的耳中,此时大批西凉军正包围着长安,长安城中多处地方隐隐冒着缕缕黑烟。“文和先生,昨夜潼关失守了。”
李傕将战报交予身后的贾诩。贾诩接过战报细细阅览了起来,不多时便低笑了起来:“好一个声东击西之计,孔礼军集中于潼关之下,而让朱儁带着两千军队绕过潼关,从晋西南一带的蒲津偷渡黄河,从后方偷袭潼关,最终在两军夹击下攻破潼关,果然妙!妙极了!只是可惜啊,太晚了。”
听完贾诩的话,李傕也阴险一笑,二人抬头望向长安,那里有一人白发散乱,衣衫不整独自站在城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