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轰!”
紧闭的要塞城门忽然打开,大将文丑手持一柄凤嘴刀一马当先,其后一群精锐骑兵从燃烧的城门里乱鱼贯而出。可他们当中大多数人策马往前奔出不到十步,胯下的坐骑便纷纷哀嚎着倒了下来,骑在马背上的骑兵更是纷纷摔倒在通红的地面上,先是骑兵身上的衣袍和毛发燃烧了起来,尚没有咽气的士兵和战马在火海中不断地翻滚、挣扎,不时发出阵阵碜人至极的惨嚎声,听了直令人毛骨悚然,不及片刻功夫,空气里便开始飘散起烤肉的香味。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忽忽上窜的火苗便把这些人吞噬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士兵身上的铁甲被烧得通红,却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形状。见到如此惨象,便是城楼下的青州军内都不禁响起了一片吸气声,所有士兵都被这可怕的一幕给吓坏了!“兄弟们,给我杀啊!”
这时,文丑终于带着残存的骑兵冲出了火海,见前方严阵以待的青州军,文丑也是不坠猛将之名,发起了有死无生的最后冲锋。只听孔礼冷哼一声,华雄率领百名精骑应声而出。转眼间,华雄距离对方冲在最前方的骑兵已仅有数丈,望着眼前那些刚从火海里逃出来满身烧痕的敌军们,华雄在心底叹息一声,手中大刀却丝毫不留情,干脆爽利地刺死一个,抖手抽刀又劈落了一个。“看刀!”
文丑见华雄杀伐甚狂,当下张嘴一声大喝,手中凤嘴刀凌空而起,猛然间朝华雄直劈下去。眼见刀刃即将砍到身上,华雄硬生生地扯了一下缰绳,身子向斜处倒去,让文丑劈了个空,手中大刀掉转刀锋砍了上去。文丑不亏为河北四柱庭之一的名头,面对华雄的必杀一击,手中凤嘴刀猛地向下一砸,两件兵器碰撞的地方随即迸发出一溜璀璨的火星。文丑这一击力道巨大,华雄一个不稳,竟不慎跌落下马,李肃、刘辟、龚都看到华雄身处下风,心中一急,三将立即拍马冲杀了去来。孔礼此刻却眉头紧促,倒不是因为担心文丑的武艺,而是因为他发现要塞的城墙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因为长时间的灸烤,再加上城内敌军开始砸墙,脆弱的城墙再承受不住重压开始纷纷垮塌,一些敌军已经陆续从城中挣涌出来。“唉!”
孔礼叹息一声,这座火城已是困不住所有的敌军了,虽说已现在的形势敌军肯定是败局已定,但若不能完完全全在此役中消灭袁绍,以后攻打冀州还会免不了一场血战,于是他开口命令道,“传令太史慈、郭嘉、管亥三部,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袁本初留在平原!”
三名传令兵应声而去,快马加鞭将孔礼的军令传达下去。而前方战场的厮杀也似乎接近了尾声,能够从城内突围出来的敌兵已是强弩之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皆被屠戮一空。“杀!”
就趁文丑心系身后士兵而分心之时,华雄一声暴喝,手中的大刀直奔着文丑的头顶狠狠地削了下去,文丑脸色一沉,手中的凤嘴刀猛地向上一挑,“铛”的一声,又是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回荡。李肃、刘辟、龚都三将本就在旁掠阵,见此良机,三将纷纷攻向文丑各处要害。文丑眼中杀意更甚,左脚一脚踢中李肃坐骑,让李肃不得已连连后退,左臂腋下用力一夹,同时控制住了刘辟、龚都的兵器,二人发力之下竟无法抽出各自的兵器分毫,而可惜的是单以右手所持的凤嘴刀却已是压制不住华雄的力道了。却见华雄刀背狠狠一拍,那柄凤嘴刀应声而落,刀光一闪,文丑胸前的盔甲斩为两段,华雄顺势进招,一刀刺入对方的胸口,大将文丑终于从马背上倒了下来。见文丑以一敌四,方才战死,其勇猛也让孔礼惊诧不已,更是让他杀意四起:“啧啧……袁本初手下果然猛将如云,仅仅一个文丑就让人如此头痛,一定不能让他活着回冀州!”
战鼓喧天,号角齐鸣下,偌大的阶泽要塞开始土崩瓦解,随着漫天激溅的烟尘落下,整个城墙终是倒塌了袭来,有些原本拥挤在城楼上的士兵们纷纷坠落在滚烫的瓦砾堆中,没等这些摔晕的士兵从瓦砾堆中爬起来,呛人的浓烟和通红的烈火就穿过瓦砾的阻挡再次窜了上来,很快就将他们吞噬。而更多的士兵们就像劫后余生一般,也不管四周杀气腾腾的青州军虎视眈眈,每个人都似疯癫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向前奔跑,然后一个一个地倒下。“传令下去,凡是放下兵器者可免一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凡是能带回袁绍首级者,无论其身份,赏黄金万两,良田千顷!”
随着孔礼这道命令的下达,这场战事也就落下了帷幕,逃出来的袁张联军大部分连兵器都没拿,哪还有反抗的余力,而青州军这方面则向打了鸡血一样,漫山遍野地抓俘虏,挖地三尺地找袁绍。“主公,典韦回来了!”
李儒忽提醒道。孔礼将注意力收回,典韦和武安国二人已是快马而来,走近一看,这二人肩上还各扛着一个人。“两位将军看来收获颇丰啊!”
孔礼呵呵笑道,能让典韦和武安国亲自扛着的,还不肯松手的,来头肯定不小。“主公,你看看,我把袁绍的三子,袁尚给你绑来了!”
武安国一松手,那袁尚一个跟头就摔在了地上,还没开口似乎又昏了过去。“好!武将军,这次你的功劳可不小!”
孔礼笑道,而后又看向典韦,问道,“你肩上又是何人?”
“禀主公,末将率队接应武将军时,于城郊遭遇小股敌军,经过一番激战全歼了敌军,末将观此人长相斯文、不类武人,便押来交由主公发落。”
典韦答道,并将人轻轻抛在地上。“你是何人?”
孔礼看那人虽满身血污,但举止从容,可见非泛泛之辈,顿时来了兴趣。那人强撑着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袍,拂了拂衣袖,抬起头来竟是毫不畏惧地向孔礼瞪去:“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广平沮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