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森先生……你的医生执照难道是假照吗？”
“真是太失礼了呢，”森鸥外幽幽地开口，“鄙人不才，毕业于东京第一大学医科学校，曾经前往德国留学过。”
潜台词就是自己的医术没有问题。
我面无表情地吐槽：“森先生，你觉得男人能怀孕吗？”
森鸥外很快就回答了：“不能呢。”
我没好气地问：“那中也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是男人吗？”
不……等等，好像荒霸吐真的不知道性别来着？
而且之前在武装侦探社时，与谢野晶子说他的身体结构似乎有些问题……？
见我迟疑了，森鸥外显然也想到了那一层：“唔……如果说是荒霸吐的话或许真的有可能的。”
然后我和森鸥外面面相觑。
“孩子是谁的？”
“不知道，但是看形状应该刚刚成型没多久，如果不是借助机器甚至无法观测到这个小家伙的存在。”
……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有些飘忽地问：“那他肚子痛是因为……？”
森鸥外面色沉重：“经我推断，应该是使用异能然后不小心……动了胎气。”
我嘴角抽了一下，然后低头看向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他双眼紧闭，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间冒出滚入赭色的发丝间，一只手仍然在下意识中捂着肚子，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还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中也，”我握住他被汗水浸透的手，轻声唤道，“你醒醒。”
手被无意识抓紧，回应我的是他有些痛苦地喃喃：“黄……尚……”
“我在，”我弯腰凑近他，轻声道，“中也，放轻松，很快就好了。”
【吾皇万岁】在一瞬间生效了，中原中也的脸色几乎是肉眼可见变得好了起来。
“哦？”不远处的森鸥外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却没有多说什么。
中原中也缓缓睁开了眼。
“中也，”我面色一喜，“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中原中也只是茫然了一瞬，看见森鸥外时瞬间清醒，他抓紧了我握着他的手，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放心，他们伤不了我。”
我扶着他起身，中原中也先是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一副医务室的装潢，犹豫了一下，小声对森鸥外说了一声“谢谢”。
“不必客气中也君，”森鸥外轻咳一声，试探性问道，“中也君，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儿，末了试探性地问道：“没有，肚子不疼了……有什么问题吗？”
森鸥外咳嗽了几声，眼神示意我来说。
明明你才是医生为什么要我来啊？！！
我感觉有些头皮发麻，顶着中原中也疑惑的目光，干巴巴地说道：“中也……你……怀孕了。”
中原中也呆住了，然后像是一只炸毛的橘猫一样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你开什么玩笑！”
“等等！小心孩子！”我连忙上去按住他。
森鸥外也上前手忙脚乱帮忙按住他：“别乱用异能力！小心动了胎气！”
中原中也脸色铁青，拼命挣扎，咬牙道：“什么孩子？！什么胎气？！我是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啊！！！”
“可是……”森鸥外委婉地暗示道，“中也君并不算真正的人类吧。”
中原中也挣扎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动作更大了：“老子是男人！！！”
“是是是，你是，”我急急忙忙安慰他，“冷静点，怀孕而已……”
中原中也拔高了声调：“这叫而已吗？！！”
“对不起，”我果断道歉，“实在不行我带你回种花家找医生做手术把孩子取出来……”
“老子没怀孕！！！”
“好，你没怀孕……”看着中原中也一脸崩溃的样子，我贴心地决定体谅他的心情，“种花家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他一定会帮忙解决你的问题的。”
“黄尚小姐，”森鸥外插话道，“鄙人也是医生，也可以……”
“森先生，”我发出灵魂的质问，“你给男人接过生或者流过产吗？”
森鸥外被我哽了一下：“这个也没有人有吧？！”
“没错，”我煞有其事点头，“所以第一次总是值得研究的……反正森先生你也不打算当医生了就别和真正的医生抢这个机会了。”
然后我紧紧握住中原中也地手，一脸深情：“中也，我会对你负责的！”
中原中也一脸混乱：“等等——什么叫你对我负责？！”
我有些心虚：“……孩子是我的。”
这下惊住的不仅仅是中原中也，还有森鸥外，森鸥外一脸诧异地看着我：“等一下……黄尚小姐你怎么确定的？！”
因为八成是我那坑爹的异能副作用又变了。
我暗暗腹诽，面上却不显，嘴里说出的却是另一个理由：“那天晚上我和中也睡在一起……应该是因为荒霸吐的作用所以中也怀了孩子吧……”
中原中也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荒霸吐……居然能让人怀孕吗？”
森鸥外：“……黄尚小姐，容我提醒，只是单纯的睡觉是无法怀孕的。”
我十分冷静：“中也是荒霸吐，怀孕条件可能不同……中也你以前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过吗？”
中原中也目光呆滞，机械地摇头。
我冲森鸥外摊了摊手：“只能这么解释了。”
“不……”森鸥外有些头疼地按住太阳穴，“或许不是中也君的问题，问题可能出在你身上。”
我果断甩锅：“不可能，如果我睡一个对方就怀孕的话，那我早被砍死了。”
虽然我很清楚，条野采菊之所以还允许我在他视线范围外活蹦乱跳估计也是因为自己没怀孕……或者没发现自己怀孕吧。
“你还睡过谁？”森鸥外敏锐地发现重点。
我抬头假装无辜地望着天花板。
“我记得，军警那边的禁令是上面下达的……”森鸥外试探性地问道。
“啊，这个，”见对方其实差不多猜出来了，我十分淡定地开口，“就是睡了他两个高层……”
森鸥外沉默了一下，然后一脸震惊看着我：“……猎犬？”
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森鸥外抽了抽嘴角，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怪猎犬作为只执行危险任务的特殊部队会特地找你……”
我面不改色地说：“只不过目的不太一样，其中一个想对我负责，至于另一个……”
森鸥外真情实意地称赞我：“黄尚小姐远非常人所能及。”
谢谢，但我完全不想这么听你夸我。
我冷哼一声，然后掏出手机给我认识的一名老中医打电话：“喂……张老前辈，是我，我是黄尚。”
中原中也身上的问题虽然被我用言灵暂时压制住了，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他。
“黄丫头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对面传来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喊声，随之传来的还有棋子落下的声音，“华元化！别想趁我打电话的时候悔棋！”
张机，前第零局成员，目前退休在家，异能力【百药方】，可以制作出有各种功效药剂，并且本身医术精湛，当年也是他教导我按摩的技巧。
“那个……张老前辈，”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能开一方保胎……不是，流产的药吗？”
对面传来棋子稀里哗啦落地还有对面华元化不满地喊声，张机有些急促地开口问：“怎么回事？！你才去日本几天啊这么快就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吗？！！”
我有些牙疼：“……张老前辈，我没和你开玩笑。”
张机前辈虽然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但本身比较活泼，一大把年纪童心未泯，有时候让我有些无奈。
“手机给我，”很快对面换了人，华元化严肃地声音传了过来，“小尚，怎么回事？”
华元化，同样为前第零局成员，异能力【骨刀】，无需动刀可以直接在病患身体里进行手术，和张机是几十年的老友加邻居，只不过性格严肃我有些怵他。
“就是……睡了一觉结果对方怀孕了。”因为森鸥外在一旁，我不好明说其实是我的异能力副作用导致，不过幸好电话那边的两个人也算是我异能力情况的半个知情者，多多少少能猜到是我异能力又出了问题。
“这样啊……”华元化沉思一会儿，“如果说正常的怀孕你不会打电话给老张，所以还有什么问题？”
我轻咳一声：“……对方是男的。”
这下连华元化都失语了：“还真是……”
“而且他现在动了胎气，”我瞥了还在发呆的中原中也一眼，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因为用的是种花家语言，也不怕他听见，“所以想问问两位前辈有什么办法。”
“电话那边是种花家张机、华元化两位前辈吗？”原本安静听我打电话的森鸥外突然上前一步开口，见我看向他，立马解释道，“鄙人也是医生，对两位前辈仰慕已久，而且关于中也君的病情我也想和两位前辈探讨一二。”
森鸥外特地用的种花家语言，为的就是让那边的华元化和张机听见，华元化当机立断：“电话给他，那个孩子情况恐怕有点不妙，我猜那个孩子肚子里的东西恐怕会……吸收他的生命力。”
等等……怀孕的代价，居然吸收中也的生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