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之子?”我忍不住挑眉,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一些我非常感兴趣的内容,最重要的是,我总觉得这个词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kufufufu……”一直被忽视的六道骸此时却再度笑了起来,他单手捂住自己那只红色的眼睛,满脸阴鸷,“几位是否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条野采菊轻笑一声,开口就把对方仇恨值全部拉了过去,“不好意思,差点忘了还有正事要做。”
果不其然,六道骸冷笑一声,放弃了之前一直针对的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转而冲着条野采菊动手。
只见他右眼里的数字“六”不停的滚动,最后停留在“一”上面,他握着三叉戟敲了敲地面,下一秒,地面裂开无数的炎柱喷涌而出。
“幻术?!”我抱起云雀恭弥,三两下跳出对方的攻击范围,把云雀恭弥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里后,才有闲空细细打量着对方。
本以为对方只是个普通小怪,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西方那边比较稀有的幻术师。
而且还有一件事……
我看着他右眼中的那个“一”字,若有所思。
刚刚reborn也说了,这个眼睛并非什么奇怪的装饰物,而是货真价实地长在六道骸身上的,再结合一下我们来时路上的发现,那么答案很明确了。
“果然是人体实验啊……”我小声咕哝了一句,把目光投向正焦急地看着场内打得不可开胶的两人的沢田纲吉,于是笑吟吟地开口,“十代目~”
“叫我的名字就好!”沢田纲吉对这个称呼显得十分抗拒,他把他那两个同样昏迷的同伴背到角落里去后,郑重其事地向我道谢,“非常感谢您的出手帮助,如果不是你们来了事情恐怕不会变得如此顺利。”
听到这我不禁有些好奇,于是随口问道,“六道骸对付你干嘛,彭格列不是一直反对人体实验吗?”
沢田纲吉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扭曲,过了半晌他才有些犹豫地开口:“我不知道……但是六道骸说他讨厌黑手党,所以想夺走我的身体……”
我:……
我怀疑我的耳朵听错了。
我忍不住扭头,这一次仔仔细细重新打量了一下六道骸,发现对方人模狗样,完全看不出来居然有着如此龌龊的想法。
对方眼睛里的数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四”,他正持着三叉戟和条野采菊打的不可开交。条野采菊握着刀,气定神闲地挡下对方的攻击,完全不像是一个盲人。
末广铁肠警惕地站在一旁,没有上前,显然是以防六道骸或者他那至今尚未露面的同伙对昏迷的人出手。
眼看六道骸正处于下风,节节败退,我却隐隐约约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
似乎……太顺利了。
仔细想想,不管怎么说,六道骸也是复仇者监狱认定的高危犯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解决掉,更别说他还是个幻术师……
等等,幻术?!!
我倏然抬头,看清周围环境时瞳孔骤然一缩,我这才发现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而房间的角落里则是完全被黑暗蚕食吞噬,只留下大厅中央我所在的这一块空地。
不仅如此,其他人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空荡荡的大厅只留下我一个人,角落的阴影不断向我的方向侵蚀蔓延,看到这一幕,我的心中有一股强烈的预感,绝对不能让自己被那些阴影吞没,不然的话绝对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到现在我哪能不知道自己其实中了六道骸的幻术,不得不承认这其中有我轻敌的因素在,本以为敢到彭格列的地盘光明正大叫嚣找事的只是个自视甚高的蠢货,倒是没想到对方还真有两把刷子。
幻术师是非常稀有的能力者,大部分幻术师存在于欧洲那边,在东方很少见到,我从小到大,一共就见到过幻术师两次,第二次就是现在,第一次则是在好多年之前,和我母亲尚甜逛街时意外的遇见了一个幻术师。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我已经记不清当初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尚甜当时三下五除二就破除了对方的幻术,我甚至还记得当时那个幻术师发出不敢置信的叫声,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稚嫩,听起来完全不像一个成年人。
我还记得当初尚甜拿这个举例子,告诉我日后遇上幻术师该则么做。
她说——
“两种方法,第一种,给予自己新的刺激,凭借强大的精神力强行脱离幻术,第二种,幻术师存在即虚假,彻底否定幻术,幻术就会自行失效。”
“……否定?”
“对啊,否定他,”记忆中的黑发女人轻轻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年幼的我的脑袋,意有所指,“对你来说,这应该是再简单不过了。”
“——皇后!”
明明处于幻境中,周围空无一人,我却隐隐约约听见皇后的声音,虽然看不见它,但我却知道它就在我身边。
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原本慢吞吞侵吞空间的阴影瞬间暴涨了许多,快速向我蔓延开来。
“敕令——凡吾所闻,皆为幻影,凡吾所见,皆为虚妄。”
金光一瞬间从我脚下绽开,驱走了原本的阴影,迅速吞没了周围空间。
整个世界在我的眼前一寸寸湮灭。
我身体一轻,像是从高空突然坠入地面,我忍不住倒退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我的头因为幻术后遗症的缘故嗡嗡作响,我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匕首看都不看直接往前一挥,正好架住突然袭过来的三叉戟。
“kufufufu……居然能从我的幻术中挣脱出来……”异色瞳少年低低地笑着,他双手握住三叉戟,身体微微前倾和我相互对峙,眸子里划过一丝忌惮,“倒是我小瞧你了。”
我冷笑一声,懒得听他废话,握住匕首的手再度用力,硬生生把六道骸推出一块距离。
“kufufufu……”六道骸咬了咬牙,似乎不甘心就这么被我压制住,想强行突破我的防御,但显然失败了。
局面一时间僵持住了。
但我要做的不仅仅是拖住他,更是要解决掉他,我主动收力结束了对峙,然后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次挥动匕首向下斩去,再次被三叉戟挡下。
就这么来回过了几招后,我有些不耐烦地咂舌:“幻术师不是都身娇体软易推倒……你为什么这么能打。”
勉力支撑的六道骸:“滚!”
我一把把他甩开,点评道:“歪门邪道。”
六道骸顺势后退几步与我拉开距离,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怪力女。”
我微笑着再度出手:“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单身狗。”
“砰!”三叉戟和匕首再度碰撞。
六道骸之前和沢田纲吉打了一场,消耗了不少体力,打起来不算困难,我抽空看了眼其他人,沢田纲吉正在对战的是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穿着黑曜校服的少年,现在看来八成就是六道骸的同伙。
那两个新来的显然也受了不轻的伤,明明一副下一秒就会倒下的样子,却还是嚷嚷着“为了骸大人”奋不顾身地冲上来,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沢田纲吉很显然不想伤害他们,因此打着打着就变得束手束脚起来。而那个叫reborn就站在不远处一根柱子上,静静地观望这一切。
末广铁肠很明显还没从幻术中脱离出来,他双眼紧闭,显得眼角下的三瓣梅花愈发的艳丽起来,他手搭在腰间的长刀上,拳头攥紧,额头上有青筋冒起,显然是打算强行从幻术里脱离出去。
至于条野采菊……这货显然没受到幻术的影响,他优哉游哉地靠在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上,察觉到我的视线后,甚至还不紧不慢地冲我挥了挥手:“加油吧,交给你了。”
我:……
靠!条野采菊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