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异能力的副作用坑了我无数次,但我此时此刻是真心感谢它的。
——侍寝状态下,侍寝对象无法伤害到我。
我看着云雀恭弥绷紧的拳头,悄悄在心里抹了把冷汗。
谢天谢地对方动不了手……不然我真的要被他打死了。
黑发少年一脸不爽试了试,发现自己没办法对我动粗后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靠在墙壁上,一脸冷漠地看着我,有些不爽地问:“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我扯出万能借口:“……你就是这么对待你亲表姨兼救命恩人我的吗?我可是守了你一晚上。”
“……”他一脸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我,“你有这么好心?”
“恭弥你让我太失望了,”我保持着西子捧心的姿态,做出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样子,“我可是你亲表姨诶,你居然这么想我!!!”
对方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那个凤梨头呢?”他想起另一件事,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气,起身就想下床找人。
“六道骸?”我愣了一下,急忙死死按住他,“等等!你伤还没好!别冲动!”
就算喝了药剂恢复得不出也不代表他就能立刻活蹦乱跳下床找人算账啊!
“和你没关系!”
“我可是答应表姐他们看着你!怎么没关系了!”我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十分想给这个死脑筋的家伙狠狠一下,“六道骸不在并盛,你找也找不到他!”
闻言云雀恭弥停止挣扎,扭头死死地盯着我,沉声问:“他在哪?”
我沉默了一会儿,果断把锅甩到复仇者监狱头上:“他本来就是逃犯,被复仇者监狱的人抓走了。”
如果告诉他六道骸其实是被我拐回种花家……噫,我怕我会真的被他打死。
想到这我不由得轻咳一声,盯着对方凌冽的眼神试图劝解:“冷静点我知道你想找他算账……我和复仇者达成协议了,你伤好后随时可以找他算账。”
云雀恭弥似乎有些惊讶我这么好说话,挑了挑眉:“哦?条件。”
我眨眨眼,一脸诚恳地说:“只要跟我回种花家,告诉舅舅你愿意继承【九阙】……”
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默不作声地躺回床上,拉上被子,闭上双眼。
我扑上去揪着他的肩膀,咬牙切齿道:“别装死!【九阙】本来就是你继承的!乖乖和我回种花家!”
云雀恭弥躺在床上,表情一片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云雀恭弥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
这是我在消失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
回到自己房间后,我快速换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气势汹汹地去云雀恭弥的房间准备算账,皇后被我的动静惊醒了,脑袋从羽毛下面伸出来瞅了我一眼,发现没什么事情后又缩回去了。
云雀恭弥的房间离我并不远,我捋起袖子,“砰”地一声推开他房间的门,发现对方竟然已经起身,依然是那身睡衣,但是他手上拿着的东西分外显眼。
——浮萍拐。
我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我心中顿时浮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云雀恭弥提着浮萍拐,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说:“这时候,就不再受你异能力的控制了吧?”
我的冷汗“唰”的就出来了。
沉默三秒后,我转头撒腿就跑。
开玩笑!这个混蛋摆明了发现侍寝的局限性,刚刚我说的话他显然是一点没信,只是怕我跑了才故意这么说引我上钩啊!
然后……没跑掉。
或者说我还怀着一丝丝良心,觉得让云雀恭弥这个伤还没好的病号剧烈运动实在太不人道,因此随便跑了几步,象征性地抵挡了一下就躺平了。
云雀恭弥收起了浮萍拐,看我的眼神充满鄙夷:“你变弱了。”
我呲着牙,毫无形象地躺在榻榻米上揉着被对方一拐子打中的胳膊肘,如果说我刚刚还带着良心没怎么下狠手的话,云雀恭弥这个混蛋就是彻底的没良心,每一下都是往死里揍。
“陛下!陛下!”
我们打闹的动静太大,皇后一边呼唤着我一边从卧室里飞了出来,落在我旁边的矮案上。
“哦呀,”云雀恭弥原本凌冽的眸光瞬间柔和了下来,他曲起手指,在皇后的小脑袋上蹭了几下,“好久不见。”
皇后自觉地把脑袋伸到对方手指间来回蹭,十分开心地叫道:“雀皇贵妃!雀皇贵妃!”
我:???
卧槽?!!!
我瞳孔地震。
云雀恭弥这家伙什么时候成了皇贵妃?!!
黑发少年侧耳听了一会儿皇后说的话,他虽然受我表姐的影响懂得种花家语言,但并不算精通,发现不明白皇后说的什么意思,于是看向了我,意简言赅地问道:“它说什么?”
“它说它生是我的鸟,死是我的鬼,你再怎么讨它欢心它也不可能留下。”我仗着云雀恭弥种花家语不好开始胡编乱造。
谁想到对方居然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唤道:“云豆。”
就在我思考这个云豆是什么玩意的时候,只听见一阵急促的叫声,昨天那只圆滚滚的小黄鸟一个猛降,落到了云雀恭弥的肩膀上,精准降落的小黄鸟高兴地在他肩膀上跳来跳去,一边跳一边用它细细的嗓音叫道:“hibari!hibari!”
“这是……?”
云雀恭弥哼笑一声,那笑容中不知为何总感觉带着一份炫耀的意思:“我养的,云豆。”
我嘴角抽了一下,决定不和他在这种小事上较真。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云雀恭弥回卧室换下了那身睡衣,换上了平时穿的白衬衫,领口袖子处整理的一丝不苟,然后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的老旧校服,径直往外走去。
“你去哪?!”
云雀恭弥头也不回:“巡逻收保护费。”
“给我老老实实待着,”我痛苦地闭上眼,感觉有些头疼,“……以前怎么不觉得你事多呢……我说了好几次了,你的伤势虽然恢复的很快,但仍要注意不要剧烈运动。”
“不可能,”云雀恭弥冷漠地说,“我不在这几天,一些小虫子出来蹦跶,我需要亲自解决他们。”
“……我知道了,我替你去,”我牙疼地说,“你给我回去躺着。”
云雀恭弥挑了挑眉,半眯着眼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番,似乎不相信我会这么好心,“你能行?”
我白了他一眼,直接强行抢过他的外套披上,然后将风纪委员长的袖标带好,云雀恭弥这次没有阻止我,只是霸道而又任性地说:“中午我要吃那家竹寿司。”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诫自己这货是我大外甥,我这个做长辈的要懂得体贴,有什么架等他伤好再说。
“别想了,最近你只能吃清淡的。”
对方置若罔闻:“再给我带一份宇治金时——”
回应他的是我狠狠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