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群里霎时间像是水溅入热油锅里一样瞬间炸了,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就刷过去十几条信息。
【乌若云:大姐头我好想你!!!】
【林白:我也想!!!】
【陆过:你们两个别打岔!大姐头什么瓜什么瓜让我康康!】
【熊冒:什么?!那个新生??他为什么会对男生感兴趣……】
【孙晓:大概是因为他是意大利男人吧……】
【钦哲:这大概是意大利人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沈清鹤:闭嘴吧你们。】
……
群里瞬间开始歪楼,就意大利人是否有独特的性取向展开激烈的讨论,但话题中心人物依然没出现。
我陷入沉思,难不成动静还不够大吗?但我又不能跑到异能者论坛上发帖,别的暂且不论,毕竟我不能真把这家伙惹毛。
就在我放弃思考准备先换衣服时,沈清鹤突然给我发来私聊。
【沈清鹤:六道骸被校长叫走了,所以趁早放弃你愚蠢的打算。】
……有一个知根知底的竹马最大的不好处就是想干什么事对方一猜就是。
我撇了撇嘴,回复道。
【他刚刚用幻术入侵我大脑来着,活该被请去喝茶。】
【沈清鹤:你想多了,校长把他叫走好像是因为有人找他。】
【黄尚:你怎么知道的?】
【沈清鹤:因为他被叫走前我正给他补习。】
也对,毕竟对方是班长,帮助同学理所应当……就是这个帮助对象是六道骸感觉十分别扭。
确定了六道骸不是故意放我鸽子后,我不再管班级群里各种艾特,直接一键屏蔽,换上干净的衣衫,准备再回医院去等着凪手术结束。
但一想到还要就擅自使用异能的问题写报告我就一脸痛苦。
我心累地叹了口气,走前向替我分担副作用所以蔫蔫地窝在床上休息的皇后打了声招呼:“我走了,你休息吧。”
皇后有气无力地挣扎了下翅膀勉强作为回应,然后一头栽到我的枕头上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之前在六道骸的幻境里耽误了一些时间,等我赶回医院时被护士告知凪的手术很成功,目前已经转入普通病房,只不过因为麻药的缘故至今还在昏睡。
听到这我感觉很不可思议,凪的伤势明明很严重,哪怕我用上异能也只是勉强维系她活着的状态,怎么可能经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手术就能把人救回来。
果不其然接下来护士的话肯定了我的猜测,她说一开始凪的伤势很严重,内脏损坏大出血需要移植更换,但对方赶来父母大吵一架后,母亲拒绝了捐献内脏的请求,随即夫妻二人转身离开,只留下凪一个人在重症监护室,然后没过多久凪的身体发生神奇的变化,原本坏损的内脏重新开始运作,各项指标逐渐恢复正常,医院医生再三确定凪身体的确逐渐好转后,破例把对方转入普通病房。
我心中了然,这必然是六道骸出手帮忙了,只不过没想到他的幻术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我不由得感觉到一丝丝心虚……不会是冤枉他了吧?
“请问我能去看看她吗?”
凪的父母并不关心她,如果凪醒来后发现没有人在身边那会多么孤单。
从小被父母放养的我理解这种滋味,但我身边至少还有皇后,但是凪什么都没有。
得到允许后我来到凪的病房,亲眼确定对方平安无事只是在沉睡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掏出手机给之前就发信息询问我异能问题的黄棣回信后,疲惫感逐渐涌了上来。
又强撑着回了几条同学的消息后,我终于抵挡不住汹涌的睡意,蜷缩在病床边上陷入梦乡。
……
我再度做梦了。
整个世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周围一片死寂,听不见一丝声音。
据说有一种酷刑,就是把人关在漆黑的房间里,保持绝对的安静,黑暗会不断折磨人的精神,直至使人崩溃。
毕竟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则来源于未知。
我摸了摸口袋,欣慰地发现手机还在里面,用手机屏幕往前一照,下一秒手机差点被我摔出去。
在我不远处居然盘着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手机微弱的光芒照在对方漆黑的鳞片上,折射出一道奇异的扭曲的花纹。
我立刻关上手机,往相反地方向悄声撤退。
似乎是被光芒惊动,蟒蛇开始缓慢地蠕动起来,爬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感受到对方的迫近,我撒腿就跑,
我最害怕蛇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更令我崩溃的是,梦境似乎没有边缘,只是无线的延伸,甚至到后来其他的方向也传来蛇类爬行的沙沙声。
我崩溃了。
我抱头鼠窜。
“啊啊啊啊啊六道骸我不就是不小心在群里暴露你是个变态的事实你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kfufufu,”黑暗里传来六道骸咬牙切齿的笑声,“黄尚,你觉得呢!!!”
“六道骸!别逼我和你同归于尽!!!”感受到脚下粘腻的触感,我咬牙威胁,“你在我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等我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哦呀,”六道骸依然没有露面,只是隐藏在黑暗里阴阳怪气地说道,“但是你现在是在我的地盘。”
无数触手从脚下升起,缠绕住我的四肢,因为之前耗费太多力气的原因,我被牢牢困在原地无法挣脱,感受到冷血动物在皮肤上游走的触感,哪怕明知对方不会真的对我下手,但我仍然感觉寒毛倒竖,只恨不得跑得越远越好。
好汉不吃眼前亏,在六道骸赤裸裸威胁下我果断认怂:“对不起我错了!”
“哼,”六道骸冷哼一声,打了个响指,世界瞬间变得光明无比,我的眼睛因为一瞬间光线的刺激不由得闭上,留下生理性泪水,粘腻的触感消失不见,但原本的桎梏却依然存在。
“kufufufu,原来你也会哭啊。”
六道骸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下一秒对方带着皮手套的手狠狠捏住我的下巴强制抬起。
我一边默默计算要挣脱束缚需要的时间,一边装模做样地假哭:“嗯……呜呜呜我好害怕。”
六道骸反倒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等眼睛适应了目前的光线,我悄咪咪睁开一只眼,发现对方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悄悄瞥了眼被桎梏的四肢,发现束缚我的并非是什么恶心的触手,而像是某种植物的藤蔓,这倒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对方审美没有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意思意思活动手腕,发现藤蔓居然有所松动,我不由得露出一个狰狞地笑容,然后在一瞬间挣脱束缚,然后一拳砸到反应不及一脸愕然的六道骸的脸上。
让你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