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理第一眼看到邓为民的时候，当时他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反应是......
又可以赚一笔了！
而且这一次陈理不打算矜持，他打算借此机会好好的捞上一笔，最好是把以后他搞事业的前期本钱给弄到手。
毕竟在陈理的认知中，他这次的营销方案堪称爆炸，绝对能让雪花啤酒利用自身优势打出非常漂亮的营销战。
可是...邓为民来是来了，却不是来找陈理要主意的。
邓为民是因为临去燕京之前，来回龙县视察工作，顺带着...过来给他这个曾经的“狗头军师”道个别而已。
当然了，邓为民这话陈理自然是不信的。
陈理估计，邓为民这时候来找他，其实心里就是有一种想法。
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陈理一个外人都知道燕京市场不好做，邓为民这个雪花啤酒的内部人员还能不知道？
所以邓为民来找陈理，心里绝对是抱着侥幸的。
按理来说...陈理也可以趁这个机会跟邓为民合作。
但是...邓为民去了燕京，手里面的权力可能就没那么大了。而陈理的这个新计划，可是需要邓为民有足够大的权力才能进行的。
前次他给邓为民出“逆向做渠道”的主意，也是因为邓为民南城分公司总经理的原因。
你要是换个普通的主管...你看陈理会不会说这些东西？
所以现在陈理张口就问邓为民是不是被人摘了果子，这话其实潜意识就是在问邓为民...这次他被调任燕京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邓为民是明升暗降，那么去了燕京...注定也没什么搞头。
因为这明显邓为民是被人摘了果子，这说明邓为民在雪花啤酒内部并没有什么根基。
但如果邓为民属于平调，去了燕京手里仍有不小的权力，那陈理跟邓为民之间也不是不能合作。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雪花啤酒认为邓为民在搞营销上面的确有一套，准备让邓为民去燕京啃一啃燕京啤酒这个硬骨头。
不过陈理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川省目前局势一片大好，邓为民最多在坚持一年，川省这边的市场就到了收获的时候。
这个时候把邓为民给调走......很明显对邓为民极为的不公平。
所以陈理猜测，邓为民极有可能是前两种情况。
当然，前世的陈理仅仅只是一个夜店的营销总监，对于这种大公司里的内部斗争他的了解几乎都来自于互联网。
所以...他也不敢肯定，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试探。
“摘果子...倒也算不上。”
此刻这桌上只有陈理跟邓为民两个人，邓为民说话也明显放开了一些。
邓为民丝毫不意外陈理一个高中生为什么连摘果子这样的事情都明白，毕竟前车之鉴摆在那里，陈理这个高中生很明显就不是普通的高中生。
再加上陈理局外人的身份，到是让邓为民多了几分谈兴。
“这件事其实说起来我们还是占了优势。”
喝了一口茶，邓为民再次开口。可话里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这话陈理懂，这话一出，就摆明了这是属于大公司的内部斗争。
邓为民这边的人明显因为邓为民之前在川省的表现而占据了主动，但是......赢的是邓为民这边的势力，而不是邓为民。
换句直白一点的话来说，那就是邓为民为了他所在的某个小集体的优势...付出了代价。
这种事情很正常，以前陈理在管理夜店的时候也没少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这就好像某个佳丽组的佳丽特别突出，为夜店拉来了好多大客户。
但是为了其整个佳丽组的利益，最后这个佳丽的业绩被分出去了一部分。
一般来说为了弥补这个佳丽，佳丽组的负责人往往会给这个佳丽给予一定的补偿。
虽然没有佳丽本身应得的利益那么大，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好。
所以...邓为民调任燕京？并不是被“明升暗降”咯？
陈理这边思绪转的飞快，而那边的邓为民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继续说道
“说实话...我其实也不想离开川省啊！”
“我特么在这边累死累活的干了一年，好不容易把市场给打了下来。”
“结果上头一句话就要把我调走，你说我能想得开吗？想不开！”
“可是想不开有什么用呢？毕竟我这也算是升职了不是吗？”
“可是燕京那是什么地界？先不说集团总部就在那边，我去了即便想展开工作肯定会有些畏首畏尾。”
“就说燕京啤酒往那儿一放，我啃的动吗？”
“啃不动...人家燕京去年刚刚上市，光融资就拿了三十多亿，我拿什么去跟人抢市场？”
“拿脑袋吗？”
这时候的邓为民，其实更像是在抱怨。因为陈理是局外人，所以邓为民抱怨的极为爽利。
“陈老板...不，小陈~我还是叫你小陈吧！”
“我跟你说，这燕京市场其实就是一个大坑，谁去谁倒霉。”
“上面说是给我升了职，工资待遇什么的都比以前要高。”
“但是...但是啊！我特么以后的前程可能就到头了，你明白吗？”
“可是调我去燕京的...是我以前的老领导，我进雪花就是他带我过来的。”
“而且以前他对我也照顾有加，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我压根就没办法~你明白吗？”
不得不说，东北人在语言天赋这一块上，是真的强。
即便是抱怨...这牢骚话也说的跟二人传似的，一大堆话张口就来，听得陈理有些咂舌。
这老邓头...心里得有多大的怨气啊？
不过仔细一想，这貌似也挺正常的。反正要是把陈理放到邓为民同等的位置上，陈理肯定接受不了。
以陈理的脾气...咳咳！以陈理现在的脾气，那指定是直接走人。
所以邓为民有些抱怨，其实也无可厚非。只不过......
“其实吧~！燕京啤酒也不是啃不动。”
陈理喝了口茶，看着邓为民说了一句。而邓为民...
“是吧？你也觉得燕京啤酒不好啃吧？”
“可是我那位老领导不这么想，他觉得我能力不错，如果能把燕京市场啃下来，那好处就大了去了。”
“可是燕京是那么好啃的吗？人家做啤酒做了多少年？我们才做了几年啊就想去跟人家抢地盘？”
“你说说这帮领导的脑子都怎么......”
邓为民明显没有听清楚刚才陈理的那句话，还以为陈理在应和他呢。
不过此刻陈理已经被这哥们的牢骚话弄得有点烦了，直接摆了摆手打断了邓为民的话说道：
“邓总，我是说...”
“燕京啤酒，不是啃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