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似然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能露了怯让谢南乔笑话,她装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劳南乔姐姐关心了,大夫说了,好好调理会康复的。”
谢南乔面色一凝,笑而不语,都这样了,还能康复的完好如初,骗鬼呢!
“那不久后的花朝节,乔妹妹还能够参加吗?”谢南乔试探性开口问道,心里是想听到一个否定答案的。
然而事与愿违,乔似然高傲扬了扬头,“那当然,我可是奔着莳花女去的,南乔姐姐也会参加的对吧,到时候南乔姐姐可不要让着我哦。”
谢南乔微微笑眯了眼,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一派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又不傻,会让着乔似然?
突然,她又想起了这次来乔家的真正目的,她亲切的拉过乔似然的手,“乔妹妹知道吗?上次我曾听我家六妹妹说,她也要参加花朝节。”
听完谢南乔的话,乔似然先是愣了一下,你家六妹妹?谁啊?
然后似是幡然醒悟,明白谢南乔是指谢容安,不禁暗自鄙夷的嗤笑了一声,明明恨对方恨得要死,还左一个六妹妹右一个六妹妹的,也不嫌累得慌。
“谢容安?她也要参加花朝节的比试?她拿什么和人家比试?拿她那张长的和花瓶一样的脸吗?”乔似然酸溜溜的开口诋毁,她讨厌谢容安,从小就讨厌。
乔家和谢家住对门,从小同龄里的孩子们都喜欢和长的好看的谢容安玩,让她渐渐在孩子们中失去了存在感,也一度让她养成了孤傲冷僻的性子。
不过等他们渐渐长大,事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向被人众星捧月般长大的谢容安失去了所有光环,除了美貌她一无所有。
而她,将一切目睹在眼里,无数个夜里都因为这个笑醒,她喜欢看谢容安被所有人孤立冷落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慰藉她受伤的心灵……
谢南乔跟在乔似然后面笑了两声,却不是在笑谢容安的不自量力,而是在笑乔似然方才的话,乔似然是不知道谢容安那张脸多招男人稀罕,她也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两人聊着聊着,谢南乔想起那位乔家大公子貌似最近也是卧病在床,也就礼貌性的询问了一两句。
“听说乔大哥最近身体也不爽利?可有请过大夫了?”
乔似然一听谢南乔提起这个,一时又气恼起来,她叉着腰忿忿说道:“那是被人给打的。”
谢南乔倒也不吃惊,乔家大公子乔金予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洛阳谁人不知晓,他被人打倒是一点也不出意料,只是谁胆子那么大,竟然给乔金予直接揍得躺床上去了?八壹中文網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洛阳对乔大哥出此狠手?”谢南乔装出讶异的样子,轻轻用手捂了捂嘴。
乔似然没好气的哼哼道:“谁?还能有谁?不就是你们谢家大房的那个私生子?我大哥不过是想邀请谢容安喝上一壶酒,那混小子竟为谢容安出头,将我哥哥打成那副样子。”
谢南乔在心里冷笑连连,邀请谢容安喝酒?
怕不是对谢容安起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不过令谢南乔感到意外的是,陆帷竟然为了替谢容安出头打伤了乔金予,得罪了乔家?
要知道往日里两个人最是不对付,谢容安瞧不上陆帷不入流的私生子身份,而陆帷孤僻冷傲也是懒得搭理谢容安的刁难胡闹。
可是什么时候,两人关系突然就缓和要好起来了?
她和父亲离家那天,是陆帷替谢容安出的头;谢容安被乔金予纠缠的时候,也是陆帷出的头……
“南乔姐姐?”见谢南乔在走神,乔似然推了她一把,“你在想些什么?”
怕乔似然看出什么来,谢南乔收起了眼底的情绪,“在想怎么给乔大哥报仇呢,总不能平白无故挨了陆帷那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一顿打吧?”
乔似然叹了一口气,“你别说了吧,我母亲第二天就去了谢家向谢老太爷和老夫人告陆帷的状,谁知那两个老东西竟然包庇维护陆帷!平日也没见他们多疼爱陆帷啊?”
“八成是因为陆帷是为了维护谢容安才打的乔大哥,让两个老家伙爱屋及乌,动了恻隐之心。”谢南乔垂下眼帘,对谢老太爷和老夫人很不满,陆帷明明也是个庶出的私生子,凭什么他可以继续留在谢家?
“想来是这样没错的,要说这谢容安也是福大命大,我曾在少年游趁她沐浴时命人放了翠青蛇进去,结果她竟然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乔似然没好气的埋怨着,她拨弄着手上珍珠珊瑚钏,有些郁闷。
谢南乔听见她说完话,却是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个乔似然出门都是不带脑子的吗?
她被蛇咬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不是已经一目了然了吗?
“乔妹妹,你说你曾放蛇咬过我六妹妹?那你的脸,不会是我六妹妹的蓄意报复吧?我这六妹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谢南乔乐意坐收渔翁之利,巴不得乔似然不停找谢容安的麻烦,她故意挑拨道。
乔似然被谢南乔如此一点,慢慢回味过来。
若是谢容安害的她,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小贱人的!
“去。你去少年游把那个小丫鬟带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她泄露的我!”谢容安不可能无缘无故猜出是她指示的人,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那个少年游的小丫头出卖了她。
门外的侍女听到乔似然的吩咐,小跑着离开了。
……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谢南乔和乔似然之间已经摆上了香茶和糕点,两个人正临窗对食,看见侍女回来了,乔似然抿了一口茶,“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小丫头呢?”
侍女屏气凝神,恭敬的回禀,“回姑娘的话,婢子去少年游打听那个小丫头,少年游的人都说,那个小丫头已经离开了洛阳,听说就是清谈会那天离开的,走的还很是匆忙,说是家中母亲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