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买得差不多后,何如歌和席归璨继续进行夜谈。
“我简单说一下自己对这个游戏的看法,如果有哪里不对,你可以提出来。”何如歌道:“这个游戏让我从地球穿过来,目的可能是为了拯救星际人。”
这种中二的台词总是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沐浴在席归璨“你说的都对”的目光中,何如歌呼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有些好奇游戏选中我们的原因,我们两个来自不同的星球,最大的相似点就是都是妖怪。我是锦鲤,你是穷奇。在我们地球,人类很多,妖怪是不为人知的一个小众群体。”
“我想问一下,在星际妖怪多吗?是遍地都是妖怪,还是极少数才是?”
“星际除了我,应该没有别的妖怪了。”席归璨道:“别的妖怪都死绝了。”
何如歌:“???”
死、死绝了?难道这里很排斥妖怪?!
席归璨解释说:“你说的地球,应该是下界。下界的灵气资源贫乏,因此数万年前我和白泽他们飞升到上界。三千世界,有无数的上界和下界,你口中的地球正好能通往我们此时所在的上界。”
“我当年没有翅膀,上古时期人族修士喜欢炼器,我们妖族喜欢炼体。为了培育出翅膀,我用了一个秘法培育杀戮之翼,以杀戮为源头,生灵为养料培育出的翅膀。”
当席归璨说出这句话时,何如歌忽然明白为什么游戏说救席归璨一人,功德无量。
“我和虫族签订了契约,我给虫族力量和智慧,万年后它们一族要变成杀戮之翼的养料。当年我制造的杀戮太多,白泽当初为了阻止我,带领别人和我同归于尽了。”
何如歌的表情是懵逼的。
“但是我没有死。”席归璨说得无比坦然,好像顶了一个杀不死的反派光环,“我用漫长的时间等待复活,不料虫族违反契约,虫后在我还没有完全醒来时攻击我,我逃到星战上,被迫进行不完美的复活。当初为了躲避虫后的追踪,掌握妖纹力量的灵魂被分割出去,变成淼淼。”
席归璨说话时一直在注意何如歌的神情,他想要像讲述另外一个人的故事那般,轻轻松松讲给何如歌听。可是那颗心却悬挂在半空,生怕看何如歌对他过往的不喜。
他把自己往日的不堪剖析给眼前人看,就像蚌剥开了自己的壳,将最柔软的蚌肉呈现出来,对方可以轻易伤害到他,也可以取走他的心。只可惜他的心里藏着的不是珍珠,而是沙粒。
“妖纹封锁了记忆,作为主体的我没有记忆,最后和淼淼融合时,我对那段记忆也没有什么感觉。”
席归璨也不知道自己把过去全部告知,是正确还是错误。也许他应该把不堪的过往藏好,可是他不想对何如歌有所隐瞒。
除了秃毛和游戏的事,别的他都想告诉何如歌。
“所以穷奇是穷奇,席归璨是席归璨。”蓝眸浮现出不自知的哀求神色,有一簇银发垂在眉骨,像柔软的细雪,柔和这张脸上的攻击性,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你……不要怕我。”八壹中文網
这声带着祈求语气的小心翼翼,就像有一只爪子轻轻碰了何如歌的心门一下,何如歌用手指整理好那缕碎发,温柔地说:“我不怕你。”
席归璨握住了何如歌的手,慢慢放到自己的胸口处,他说:“我只喜欢你,我最喜欢你。”那些真挚到灼热的情绪好像从胸口喷涌而出,直接触及到何如歌的掌心。
滚烫的,让人动容的情真意切。
何如歌一只手被席归璨握住,所以他用另外一只手安抚性地捧着对方的脸。也许是席归璨说的过去太遥远,又太玄幻,他其实听得时候没有什么代入感。
无法把这张脸代入到故事里那个残暴的穷奇身上。
在何如歌的心里,席归璨是那个困在孤儿院张牙舞爪的20号,会让人心疼的20号。
何如歌倾身而去,在眉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好似一只鸟雀停驻在枯树的树梢,一条鱼儿游曳在死气沉沉的潭水。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相互摩挲着,何如歌轻声道:“我也只喜欢你,我也最喜欢你。”
只喜欢,最喜欢。这两个词其实是很霸道的,就像数学里面的有且仅有。
雪白的睫羽微颤,席归璨抱住了何如歌,用力又不敢用太大的力,一只手圈住了何如歌的腰,另外一只手覆在何如歌的背上。他想何如歌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呢?
何如歌不应该对他这么好,因为他很容易得寸进尺,他会一步一步索求更多。他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不应该被这样的温柔惯着。
很容易会被惯坏的。
他将脸埋进何如歌的肩上,黏黏糊糊又委委屈屈地蹭了蹭何如歌,“我想亲亲你。”席归璨闷闷地说。
这样的情况不太好拒绝,就像好不容易安慰好了一个哭鼻子的小朋友,对方抽抽噎噎对你伸出手,说想要一个棒棒糖。如果这个时候拒绝了对方,这个小朋友肯定会嚎啕大哭。
何如歌摸了摸席归璨的头发,纵容道:“好。”
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意外索吻成功的席归璨瞪大了眼睛,样子蠢透了。幸好这个时候席归璨还将脸埋在肩上,所以何如歌看不到这样蠢兮兮的表情。
席归璨想要问是真的吗?
不是当初喂了能源晶石,骗来的迷迷糊糊的一个吻。而是在完全清醒状态下,他们两情相悦的吻。
梦想成真的席归璨快要被这份惊喜砸傻了。
所幸他还记得之前游戏提供的接吻方法。是的,这个破游戏告诉席归璨了好多种据说可以把人吻到腿软的姿势!席归璨学习了理论知识,却还没有实践过。
临战紧张的席归璨选取了其中最简单的一个吻法,他咽了一口口水,声音干涩道:“你、你闭上眼。”
原本内心波澜不惊,想要安抚小朋友的何如歌忽然就被份紧张传染了,他舔了舔下唇,顺从地闭眼,纤长的睫羽微颤。
席归璨一只手按住何如歌的脖颈,另外一只手与何如歌的五指紧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凑近了那淡粉色的唇瓣,嘴唇轻轻在对方的唇上滑过。
游戏说,“蹭”是这个吻的精髓。
席归璨紧张到掌心冒汗,呼吸不稳地蹭来蹭去,就像一只雏鸟衔去沾了露水的花瓣。
这只胖嘟嘟的雏鸟开心极了,叼着花瓣在树梢蹦蹦跳跳,小翅膀欢喜地扑腾来扑腾去。那片柔软的粉色花瓣娇嫩异常,被鸟喙弄出更深更艳丽的粉,想必若是日日轻啄,这片娇嫩的花瓣也许会变成花泥,散发出糜烂的芳香。
奇异的痒意就像簌簌飘落的花瓣,粉色的花瓣,这样柔软娇媚的粉染上了脸颊、耳垂、脖颈。
一直微微颤抖的、就像是纤细的花儿承受了过多的雨露而发颤摇晃的何如歌推开了席归璨,他对意犹未尽的席归璨道:“……够了。”
见好就收的席归璨红着脸点点头,两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虎耳欢快抖动,抖啊抖啊,让何如歌想起来扑腾的小翅膀。
也许应该叫“杀戮之翼”。
“我能看看你的杀戮之翼吗?”想要破除尴尬气氛的何如歌问道。
尝了甜头的席归璨现在对何如歌可谓是有求必应,就算对方说想看看他的秃毛,被爱冲昏了头脑的席归璨都有可能答应。
他脱下军装,对何如歌露出了毛绒绒的小翅膀。那只小翅膀有些害羞地趴在背上,连招呼都不会打。
何如歌新奇地凑了上去,他用手指头轻轻碰了一下翅膀尖,那只小翅膀羞涩地扑腾一下,指腹陷进了细腻柔软的毛毛中,何如歌像个死变态一样将脸都要埋进还没巴掌大的小翅膀内,他用两根手指头搓搓翅膀尖,一边搓一边赞美道:“好软好可爱~”
席归璨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发现自己的翅膀可能是和尾巴一样的存在。只是摸摸翅膀尖没什么关系,就像摸尾巴不摸尾巴根部位置,就一切安好。
可是随着何如歌越摸越里面,那种奇异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一种躁动漫延开来,席归璨咬住下唇,蓝眸开始变得兴奋,暗红色的竖瞳隐隐浮出出来,就像一簇火苗——
“你翅膀上的毛好多啊。”
任何带有毛的话,都会让席归璨迅速惊恐。小火苗还没有壮大就灭了。席归璨紧张地扑腾一下翅膀,结结巴巴道:“还好吧。”
何如歌满足地用脸蹭了蹭翅膀,还对小翅膀深深吸了一口气。
席归璨的脸开始爆红,杀戮之翼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等杀戮之翼再长大一些后,他就可以把小翅膀收回体内,要用到的时候再放出来。
虽然被何如歌吸很幸福,可是他的翅膀现在太小,所以很敏感,轻轻一碰就会……
席归璨只能忍痛推开了何如歌,在何如歌遗憾的注视下穿衣服。“你好像很喜欢毛绒绒的东西。”席归璨一边系扣子一边问。
“毛绒绒这么可爱,有谁会不喜欢呢。”何如歌真诚道:“特别是归璨你的兽形,毛量惊人,摸起来可舒服了!”
系扣子的动作一顿,席归璨干干地笑了一下,“是吗?”
“归璨,你可以变成兽形,让我今天晚上抱着你睡吗?”何如歌充满期待地问道。
席归璨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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