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蛇胆、毒囊都是好东西,现在一丈红已经没有力气去收获。此处离那个小山村应该超过五十公里,以目前的状态走一夜都走不到。饥肠辘辘的她看着大蛇钢铁般的鳞甲,也只得放弃。
找了两根树枝固定好骨折的手臂,一瘸一拐的走了半个小时,总算是找到一个适合休息的大树杈,她艰难的爬了上去,离地面有二十米高,也算是安全距离了吧。
罡气外放是一种境界,对剑客来讲这就是剑气,对刀客来讲就是刀气,或为拳罡,或作护体不一而足,罡气是材料,怎么运用都行。
一丈红将罡气在体表压缩,二十米外的一片树叶悄然落下。她收敛气息,闭眼假寐。
一只地鼠在树下觅食,传来悉悉的声响。微弱的月光下秋叶翩翩飞落,只是在一丈红二十米之内的树叶,在离开树梢之后都化作了两半。
当鸟儿飞越晨曦,一丈红也离开了树杈,她计划在天黑前回到小山村。匕首应该是在与大蛇搏斗时掉了,她也不打算再折回去寻找。
她一边跋涉一边顺手摘着一些可食用的植物填饱肚子,干枯的叶片苦涩味重,远不如初春的嫩芽。
半路遇到一条小溪,先灌了个水饱,然后抓了一条小鱼啃食了起来。四五级的大蛇肯定非常美味,煲汤、烧烤都是美滋滋啊,这人饿惨了,脑子里就都是这些。
老天爷没有为难一丈红,让她顺顺当当的在傍晚时分赶到了小山村。站在院门外,她有些狐疑,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声。
她站在洞开的院门前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突然一声怒吼“狗日的周强,我干你祖宗。”
一丈红骂完之后摇摇头“呵,男人!”
挂在廊下的兔子和兔皮都不见了,她快步走进自己的卧室,连片破布都没有给她留下。应该是小山村离狗儿发现大蛇的地方不过两公里距离,吓得他们连夜跑了。
这孙子真狠啊,原本总在找机会叫人家亲爱的,现在却洗刧了自己然后跑了。
她把厨房灶台里的草木灰扒出来,用一个大桶泡着。
然后关门、睡觉。
实实在在的睡了一夜之后,一丈红用昨夜泡的草木灰水烧了一大锅热水,然后整个人直接跳进锅里清洗了一番,草木灰的水不仅杀菌消炎,也能清洗身上的油污。
洗完澡后又把歪歪扭扭的长剑,简单的校正了一下。这柄剑是她自己打的,剑身与剑柄一体,也没有剑格,就只是一柄普通的铁剑。不过现在一丈红除了身上的衣服,就只剩下这柄铁剑了。
土法制皮需要很长的时间,工作量也很大,何况现在还断了一只手。所以她必须去追赶周强他们,拿回皮衣、皮毯。
踢散了一张椅子,给自己上了一副好看点的夹板,她拎着长剑就出发了,早饭吃什么就得看周强的背包里有什么了。
周强他们虽然比一丈红早出发了两夜一天,也只是走出了几十公里路而已。
今天的一丈红与前天已经有了质变,身不沾叶,脚不沾尘。不见形影,不闻风声。只有偶尔被剑气切开的飞虫,证明她曾从这里经过。
“还有面饼不?”
周强奇怪的看了看在煮早饭的周芳,有没有面饼关你什么事?
周芳赶紧摆着双手说“不是我,我没有讲话。”
周强跟见了鬼一样蹦了起来,带着惊喜环顾四周“谁?田金香?是你么田金香?”
一丈红从树梢一掠而下“田金香?谁是田金香?”
“这是个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周强嘴上虽然狡辩着,却没有什么诚意,二级雷电异能便是他的依仗。只是他实在是稀罕一丈红,她现在追上来了,又激活了他心里的那份欲望。
“什么误会?”一丈红一边说一边走向正在煮饭的周芳,“我的衣服你穿有些大啊,没个子不说,还没有胸没有屁股。”
周芳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充满祈求的看向周强,希望他能出来帮她解围。
“把衣服脱下来!”周强随后而至“田副团长的衣服也是你能穿的?”抬手啪的一个耳光打在周芳的脸上,严重营养不良的周芳哪里扛得住这重重的一记耳光,直接栽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你手怎么了?受伤了?”周强一脸关切的询问着,又伸出双手想要来托着一丈红吊着的手臂。
“你知道一丈红么?”一丈红后退了一步,斜眼看着周强
“什么红?”周强有些茫然
“一丈红”
“不知道”
“我的手臂就是被一丈红打断的”
“啊”周强紧张的看向四周“人呢?有没有跟来?”
切。。。上不了台面的家伙。
一丈红乏味得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周芳“现在,谁做饭呢?”
“我来我来”狗儿赶紧过来接替了周芳的位置。
“嘿,周芳周强,你俩不是兄妹吧?我去,不会是父女吧?”一丈红充满恶趣味。
“你”周强的脸都绿了
一丈红边打趣周强,边从他们的包里翻出来一个面饼啃着,她实在是太饿了。
周强一指另外两个男人“给我把她的衣服扒下来”,周芳瞬间就被扒个精光,然后冻醒了过来。她趴在地上回了回神,庆幸自己还活着。
因为前天留下的野菜比较多,所以在周强与一丈红吃完之后,锅里的兔肉汤里还掺杂着不少。
狗儿他们四个吃得也很尽兴,周芳脸上的巴掌印也没有过于影响她吃饭。
挨个打、扒衣服什么的,她早已经麻木了,就算现在周强当众把她按翻在地,她也会扭动腰肢去迎合。一路走来,她已经足够幸运,在小城的那些丑恶,那才是触目惊心,人间炼狱。
吃完饭,周芳把她从一丈红那里拿来的皮衣皮毯皮背包,重新整理装好,然后放在一丈红的脚下。一切那么理所当然,她不在就拿走了,因为我需要。她来了还给她,因为打不过她,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