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儿?默默儿?”萧砚书推了君默的肩膀好几次,对方却还是一副陷入沉思不能自拔的样子,他忍不住问兰霜:
“怎么回事?听说刚才闹刺客了,你家主子是被吓着了?”
可也不能够啊。
萧砚书跟君默从小认识,知道君默看起来病弱,实际上骨子里却是个狠角色。
换个说法,能从那吃人的深宫里活着长大的孩子,几乎没有能让他怯场的场面。
君默十岁时被陷害偷宫里某个娘娘首饰,虽然首饰不值几个钱,却关乎储君的名声。
那时她还没有那位娘娘的胸口高,竟然就敢当着皇帝的面,拿一把刀割破手掌,与那位娘娘赌狠。
萧砚书当时有幸在场,他记得君默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今日娘娘说我偷盗,人证物证具在,我百口莫辩,但我未曾干过的事情,就绝不会认,今日我歃血为誓,我敢自断一臂,自证清白。”
本来话音一落,那娘娘还暗自高兴了一瞬间。
可下一瞬,那位娘娘就被锦衣卫给摁住了。
君默继续说:“可娘娘说我偷盗,我不服,娘娘跟得我一起自断一臂,以此证明娘娘说的也是实话。”
最终在锦衣卫同时对君默和那位娘娘下刀的最后一刻,那位娘娘终于熬不住承认了是的自己陷害了君默。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个陷害君默的局,可若是那位娘娘最后没有改口,这件事就会成为伴随君默终身的污点。
那位娘娘万万没想到的是,君默狠啊。
提前撩起了自己的袖袍,还咬好了帕子,眼神跟小狼崽子一样死死盯着她,仿佛今天豁出去了就要跟陷害她的人不死不休。
这哪是一个十岁孩子能做出来的事?
那时候萧砚书刚知道君默的真实性别,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君默这一番举动给震住了。
当时他就直接被君默给迷住了,觉得这姑娘实在是太帅了。
但现在这个状态,有点不像是君默的行事作风啊......
“默默儿,皇上来了!”萧砚书直接大喊了一声。
果然,君默下一刻就站了起来:“见过父皇!”
说完却压根儿没听到父皇的声音,倒是萧砚书在自己面前晃悠着,她这才意识到被骗了。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君默都有点气急败坏了。
刚才沈渊走后,她脑子里好像突然闪过了什么画面。
她觉得那好像是一个被她遗漏的重要信息,正绞尽脑汁的想,结果就被萧砚书给打断了。
萧砚书勾着她的肩膀道:“我看你愣愣的,还以为你被吓到了呢,没被吓到就好,今天起哄的那几个人已经押送大理寺了,你要不要去跟去看看?”
君默皱眉把他的胳膊甩开:“萧砚书,你注意着点儿,整天勾肩搭背的像什么样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断袖呢。”
兰霜也跟着笑:“谁说不是呢,上次我还听见有两位大人私底下议论萧大人,说您老是爱搭殿下的肩膀,看起来总觉得取向有问题的样子。”
萧砚书没脸没皮的笑着,露出了他那两颗有点痞痞的虎牙对兰霜道:“对呀,我就是取向不正常,我好龙阳那一口,你不知道啊?那我现在说给你听。”
兰霜以为萧砚书又在不正经了,正准备再打趣两句的时候,却突然看见萧砚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却是很深情的望着君默。
那缠绵又爱恋的眼神,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兰霜整个人忽的一震,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了脑海中——
萧大人他......不是在开玩笑!
兰霜微笑的表情瞬间变得苦涩了起来。
她知道殿下很优秀,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
可是怎么萧大人也......
君默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站起身来道:“今日跟老师出殡队伍撞上的是林家是吗?”
萧砚书瞟了一眼落寞的兰霜,心里面有点得意,嘴上回复着君默:“嗯,死的是皇商林弦之,说是昨夜突发心疾,算命先生说不能停灵,必须立即出殡,这才正好跟程阁老撞上。”
君默顿了半晌:“好好查查林弦之的死因。”
种种迹象都太蹊跷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嗯。”萧砚书一边应着,一边拍了拍的兰霜的肩膀,眼神里全是赤裸裸警示。
仿佛在说:小姑娘,别奢望了,凡事将就先来后到,你去后面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