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不敢妄动,生怕激怒沈渊,她深吸一口气,将情绪稳定下来:“太傅,你这样抱着我,不太好吧?”
沈渊眼睛微眯,语气莫测:“我们都是男子,有什么不好的?”
一室安静,沈渊甚至能听到君默正在咚咚狂跳的心跳声。
这样激烈的心跳,一般人恐怕都猝死了,也难为君默,竟然还能强做镇定的正常说话:“男子和男子之间也要保持距离,万一被人误会我们是断袖,那对声名有损。”
“没关系,我的名声本来也不算好。”沈渊突然恍惚想起,好像还有人在背后叫他活阎王来着。
君默深吸一口气:“我说的是对我的声名不好,沈渊,你先放开我。”
沈渊低下头,看着君默那因为紧张而煞白的侧脸,把手放到了君默的衣领上,几乎是故意的在吓唬君默:“那你就把我当断袖,这件事我想做很久了。”
他不能忍了,今天他必须要得到一个结果。
这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若君默是男子,他甘愿为臣,全心全意的辅佐。
若是女子,那......
果然,君默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随即紧紧揪住自己的衣领,气急败坏的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沈渊,你我都是男子,还是师徒,你怎么能对我有这样的想法?”
沈渊道:“殿下,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自己承认。”
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在跟他东拉西扯,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子,还真是十分的令人讨厌。
“承认什么?”君默原以为沈渊腿脚有伤,战斗力会比以前弱很多,她在说话的时候,便猛地的全身蓄力,狠狠往外一冲,结果......
沈渊那双铁臂几乎是纹丝不动,仍然死死的箍住她。
怎么没来个雷劈死这个杂种!
君默在心里恶狠狠的骂道。
她的全力以赴的动作在沈渊眼中,无非像是小孩儿一般无力,完全不足为惧,“你这喉结,是找江湖上的易容术士做的吧?”
这几乎是把话说开了。
到了这种地步,君默反而奇异般的冷静了下来,心跳慢慢平缓下来,她木着一张脸:“太傅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做喉结?是什么意思。”
沈渊腾出一只手来,虚虚的握住君默纤细的脖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我若把你的这东西给撕下来,那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君默声音巨大的怒喝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放手!。”
她几乎是油盐不进,沈渊也彻底恼了,两指并拢,往君默的喉结上探了过去。
然而刚刚一触到肌肤,君默的脑袋就朝前蓄力,随后狠狠的往后一撞,后脑勺朝沈渊的下巴砸了过去。
可沈渊是什么人,身经百战,怎么会栽在这点小把戏上?
在君默低头的刹那,他就已经收回手,反手挡在下巴的位置,君默狠狠一砸,整个后脑勺扣进了沈渊宽大的手掌里。
君默马上一抬脚,后脚跟狠狠跺在沈渊那只受伤的脚背上。
沈渊的脸色立即一变,“又是这招,你恶不恶心?”
君默趁机快速从沈渊的禁锢中挣脱,“招数不在新,管用就好,你想要新鲜的?那送你一个。”
话音一落,君默顺势又是一脚踹向了沈渊的两腿之间。
沈渊受了伤,下半身动作不畅,然而他自己却常常忘了这件事,以至于往后躲时,脑子躲开了,身体却慢了一拍。
君默一脚正踢到他的命门,当时那个脸色就不能用扭曲来形容了。
当初他被一刀捅得流出肠子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的痛感剧烈。
双膝一软,他直接站不稳,一下坐回了轮椅上。
正在这时,小丰子推门而入:“殿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主子都没睡,他怎么敢真的睡下?
一直在门外候着,就怕君默突然有什么吩咐。
刚才就听见房间里有响动了,只不过动静有些小,他也不敢贸然推门。
君默听见小丰子进来,却并没有抬头,只是指着沈渊,满面愤怒:“太傅!你若有断袖之癖,你便去寻别人,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们有师生之名,又同为男子,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趁早断了这心思!”
说完,君默就忿忿的冲出了门,留下沈渊坐在椅子上,双腿夹紧,实在是顾及脸面,才没有上手捂住。
小丰子站在门口,直接就呆住了,好久之后才反应了过来,随后那愤怒的情绪比君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啊沈将军!我家殿下拿你当师父,你拿殿下当炉鼎?你这样子,居然还好意思为人师表?你等着!明日我就告诉圣上,你居然对殿下不敬,你等着挨罚吧!”
沈渊坐在轮椅上缓了好久,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那双凤眸中满是红血丝,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可怕,他死死盯着门口,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
那个死小子,断子绝孙脚都赏过来了,真够狠的啊。
君默逃回自己的房间之后,把房门上了好几层锁,仍然觉得不安。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满身的朱墨和血迹,着实狼狈。
小腹的疼痛在紧绷的精神放松之后重新席卷而来,君默抱着肚子疼得差点骂骂咧咧。
这小小葵水,怎么这么磨人啊/
疼得她腿都软了。
但现在这种情况,她不敢再在沈府多呆,她缓了口气,连小丰子都顾不上带,拖着疼痛的身体,马不停蹄的赶回东宫。
熟悉的宫殿给了她些安全感。
叫人抬来了热水,她因葵水来潮也不敢坐浴,只能用毛巾将身子擦拭干净。
突如其来的葵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知道女子葵水一般要用月事带,但关键的是她没有那玩意儿。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也不敢叫人去帮自己买。
更不敢自己去买。
在山坳里,她就知道沈渊开始对她的性别起疑,这次算是直接撕破脸了。
她更得万分谨慎,就怕被抓到把柄。
沈渊是个难缠得主儿,可现在没有月事带可用,也是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