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叫郑国臣,原是大河乡三野村的村民,是一个忠厚老实、心地善良的人。
萧天越小时候曾到他家里要过饭,他每次都会大方施舍,有时候甚至还会给一些细粮。
要知道,那个年月谁家过得都不怎么好,细粮也只能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吃上几顿。
女孩叫郑要要,是郑国臣的女儿。她对萧天越向来没什么好感,原因很简单,萧天越小时候骨瘦如柴,破衣烂履,她嫌他脏,说他身上有虱子。
郑国臣拍了一下萧天越的肩膀,“小子,一晃都这么大了!结婚了吗?”
萧天越目光中带着感恩之情,“还没有!”
郑要要撇撇嘴,轻声嘟囔了一句:“一看就是个单身狗,谁愿意嫁给你这个要饭的!”
她的话萧天越并没有听到。
“郑叔叔,这修配厂是你开的吗?规模可不小!”
“以前我在这干修车工,后来老板出国了,我就把它兑了下来,规模也就凑合事吧,这几年的生意还行,家家户户都有车,你在临江发展吗?对了,你爷爷还好吗?”
“我爷爷已经去世了。”萧天越心头一酸,“郑叔叔,我没在临江发展,只是来临江办事。我一直在暮城。”
“哦!”郑国臣点点头,“你在那边做什么?”
“嗯——”萧天越想了想,“现在没做什么。”
虽然现在是中心医院和圣光医院的外聘御医,但这在外人眼中就是个兼职。
另外,说出来多少也有点吹牛逼炫耀的成分,他这个年纪就当外聘御医了?所以还不如不说。
郑要要哼了一声,“他还能干什么,一看那车就知道是开黑出租的!”
郑国臣瞪了她一眼,问萧天越,“天越,这是你的车啊?撞得可不轻啊!”
萧天越如实说道:“这车不是我的,是我借来的,正打算修好还回去!”
“吼!”郑要要翻了翻白眼,满脸嫌弃,“一辆破车还是借的,你怎么混的啊?小时候要饭要习惯了吧,长大都不知道努力!没车借车开,瞎装什么呀!”
她最看不起穷装的人。
郑国臣呵斥了她一句,“天越借车肯定是有急事,没急事的话谁能借车。”
“天越,你别往心里去,要要的性子小时候就那样,改不过来了!”
萧天越笑了笑,“没事!”
郑国臣叫来一位大工为萧天越修车,随即说道:“天越,这车得修一会儿,眼见着到饭口了,你就留下来吃饭吧,要要刚好买了几斤大闸蟹!”
郑要要一听,立马不干了,那大闸蟹一百五一只,她可舍不得给萧天越吃,“爸,那大闸蟹是给爷爷奶奶买的,没带别人的份!”
郑国臣有些生气了,“那你就再去买十斤!”
“看过几天好日子把你烧的!”一位妇女拉着脸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扫了一眼萧天越,“哎呀这不是萧天越么,你怎么来了?我们家搬到临江你就跟过来了?”
“郑婶儿!”萧天越皱了皱眉,“我是来修车的!”
“哦!修车的啊!”郑母一脸鄙夷。
“郑叔叔,车先修着,等修好了我再过来取,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去办!”这母女俩很不友善,萧天越也不想再多呆了。
郑国臣的脸挂不住了,一家之主的威严还是有的,“天越,你哪都不能去,你就留下来吃饭!要要,再去买二十斤大闸蟹!”
郑要要见他真生气了,就嘟囔了一句:“吃吃吃,今天就给他过个年,让他吃个够!”
萧天越也是要面子的人,找了好几个借口要走,但郑国臣死活不放他走。
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
“郑叔叔,不知道你在这,今天也没准备什么,这罐鱼子酱就当一个见面礼吧!”
萧天越从车里将那罐鱼子酱取了出来。这是苏志刚送的,虽然他口头上说不值钱,但看这纯金的罐子就能看出来,这东西绝不是廉价之物。
一番推辞后,郑国臣收下了鱼子酱,随手递给郑要要说:“再买几斤皮皮虾!”
郑要要这个气,接过鱼子酱回屋骂了一句,“臭要饭的,长大了还不肯放过我们家!噎死你!”
她捧着鱼子酱看了看,“什么几把玩意,拼夕夕上十块钱一罐的东西!”
说话间,她打开盖子,一脸嫌弃的走到一个狗食盆前,呼喊道:“旺财,过来给你加个菜!”
当!
鱼子酱被扣在了狗食盆中。
一只吉娃娃飞奔而来,生猛的吞咽着鱼子酱。
立时,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让人流口水的鲜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