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医馆二楼。
天行地势,两仪恒长,北冥夫针者,司命开阴阳,四时更迭道无情,一针定八荒……
萧天越盘膝闭目,面前的桌子上摆着那颗避尘珠。
随着他默念心决,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汇集到丹田之上。
“天爻!”
“地屠!”
“七子!”
“定枢!”
“贪阳!”
“百川!”
他起手点在胸前几处穴位,立时间,丹田内的真气如惊涛骇浪般席卷五脏六腑。
“神起!”
他猛地睁开眼睛,以指为剑,对着避尘珠隔空一点。
呼——
原本静止的避尘珠忽然在桌子上自转了起来,且速度越来越快。
哗、哗、哗、哗哗哗哗……
随着转速提高,避尘珠从原来的暗淡无光逐渐变得清透明亮。
萧天越感觉周身被一团无形气浪所包裹,那无处不在的尘埃似乎都被隔在这层气浪之外。
他暗暗吃惊,这避尘珠似乎在疯狂吸收着房间里的阳光。
珠子越转越亮,最后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这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一切变得空旷虚无。
“司命,主宰也。”
“神脉,先知也。”
“病之所常,亦无所常。无序无章也。”
“天下大行之道,无道,天下大成之法,无法。”
“后天之针百余之数尔,然,先天之针,无数。”
“故,有法即无法,无法即有法,法即道,道即法,万法万道皆为自然也。”
萧天越闭起眼,司命神针的内容瞬间化作成一个个金光闪耀的字在眼前飞速转动。
“针法并不是只有一百二十八套!”
“且每套针法似乎都不是固定的。书中记载的可能只是单层面的内容。”
他感悟着。
片刻。
就在他研究出现在脑海中的内容时,避尘珠忽然停止了转动,随即所吸收的光全部都贯进了他的胸膛。
“呼——”
萧天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舒畅!
无比的舒畅!
胸腔内仿佛有一团光,或者说有一团火。现在他心旷神怡,浑身都是力量。
“好东西!”
他抬手,对着六米开外墙壁上的挂画隔空一弹。
哗啦!
挂画的玻璃罩瞬间粉碎。
萧天越惊讶,这是第十重才具备的内力。
北冥神针第十重,入道。
他拿起避尘珠反复的看了看,只是修炼了几天,就能达到如此境界,要知道,书上说达到第十重最少要苦修八年……
“北冥神针的内力竟然可以催动你,看来,你与我萧家真是有缘!”
“幸亏你没被小鬼子偷走!”
这避尘之力如此强大,真要用来修炼旁门左道之法,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爸爸!”
柒柒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随即又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爸爸,楼下来了一个很漂亮的阿姨要找你!你起床了嘛?”
漂亮的阿姨?
难道是……
萧天越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唐依南的身影。
自从上次送沈琴回酒店后,唐依南倒是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询问伤势如何了,但是却一直没见过面。
收起避尘珠,随即出了房间领着柒柒往楼下走。
他心中有些忐忑,问柒柒,“你妈呢?”
“那个阿姨有没有问你是谁呀?”
柒柒扬着稚嫩的小脸,说:“妈妈和太姥爷又去杨家岭了。”
“阿姨没问我是谁,就问我你爸爸在哪儿。”
萧天越一脸黑线,“……”
这要是唐依南,恐怕三言两语是解释不清楚了。
很快,他的心终于在看到安静的那一刻放了下来。
“阿姨,我爸爸来了!”
柒柒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安静的跟前。
“柒柒真乖!”安静将柒柒抱了起来,随即抬眸露出倾城一笑,“慕部长晚上八点到临江……他要见你。”
“慕思雨那边,你看看能不能……?”
萧天越摇了摇头,“不能。”
“那孩子经历了太多不该经历的苦难,这苦难暂时还无法治愈,慕部长刚正不阿是个好官,但六亲不认,绝不是个好父亲。”
安静微微叹气,“是非功过,不是你我所能评论。”
“他今晚只见你,省里和市里的领导他一个都不见。”
“知道了。”萧天越应了一声。
安静想了想,“今天晚上,棱光的人可能会倾巢而出执行断剑计划。”
“刘奇是叶久成的老部下,所以,警卫司的人我现在信不过,不但信不过,还得防着点他们,这样一来,我们的人显然不够用。”
“所以,你看看能不能从你的灵剑宫调点人过来?”
萧天越嘴角扬起:“你这是什么逻辑?警察信不过却信得过灵剑宫。”
安静轻声哼道:“这不得看掌门是谁嘛!”
萧天越沉默片刻,“我会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