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若的眸子里面,带着一抹激动,正要往前走呢,突然一个同样穿着华服的女子,将自己挡住。
那女子看起来年纪稍显稚嫩,似乎比自己还要稚嫩的感觉,沈清若过去的时候,脸色稍显凝重,看了看沈清若,然后厉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擅自闯入这禁地来了,难道不知道这里不能……咦,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里来的人?”
她也打量了一下沈清若,没想到还有这号人物,如今跟她打了个照面,毕竟她看上去就是这府中的人,说话做事儿自然是不客气的。
“我是哪里来的?”
沈清若皱了皱眉:“也算是这里的客人吧,难道你还没听说过,看样子姑娘在这里的地位,不怎么样啊!”
“我可是永安侯府的嫡小姐,那里容得你如此的侮辱,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擅自闯入禁地,并且在这里撒野,若是被我祖母知道,定是要你好看的!”
“嫡小姐?”
沈清若浅浅一笑:“这永安侯府的嫡出,连个男丁都没有,看你的年纪,到底是哪里来的嫡小姐?莫不是在这里装装样子罢了。”
沈清若的母亲没有同胞兄弟,跟她一样只是独生女而已,所以这样的事情,乍看之下,她也是想的明白,恐怕就是那崔氏的女儿,自称嫡出了吧!
这样的事情,庶出是最喜欢的了,比如她那像模像样的大姐沈依澜,曾几何时就分外的在意嫡出的位份,反观之沈清若她却很淡然,嫡女原本就是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而已,除此之外,沈清若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值得炫耀的,这又不是天家那么尊贵,沈清若真的觉得,目光短浅。
“你放肆,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这样说本小姐,看本小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祖母是如今永安侯府的夫人,我便是这府中嫡女,难道……!”
“真的是目光短浅!”
沈清若说完,转身就要走,没想到那年轻的姑娘竟然在这个时候纠缠了起来:“别走,本小姐不允许你走,今日你竟然惹恼了本小姐,本小姐一定要将你抓到祖母处去!”
这话说的,还真的很认真。
沈清若被拦烦了,抓住了她的手:“我平生最讨厌看见嫡庶不分的事情,今日我是过来做客,倒是不想要与你争吵什么,你若是能够自欺欺人的喊自己一句嫡小姐我也认了,只不过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不问问我是什么人,就想要仗着嫡出的身份在这里欺负人,万一是你欺负不起的……”
这眼前的姑娘想了想,看她的年纪,出生没多久应该就已经来到永州了,这里没有旁人,她无法无天习惯了,从某种程度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想到这里只是轻笑了一声。
“你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里目无尊长,我还告不了你?我们永安侯府不算是大家,好歹也是家教森严,你这样的野丫头,也配在这里说话!”
原本沈清若以为,永安侯来到永州,一切都会消停下来,不过挺她这样说去总是感觉,这府邸里面的规矩,从来都没有懈怠过,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永安侯是否安分,当然是沈清若十分在意的事情了。若不然,引不出他的野心来,沈清若就不知道要靠什么让永安侯对自己刮目相看,马上帮忙了。
她的手捏的很紧,所以说她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手腕的疼痛,随着沈清若的用力,脸色突然难看到不行:“痛痛痛!”
她低音了一句,沈清若嘲讽的笑了笑,这个时候一男一女,正朝着自己走过来,沈清若这样定睛一看,正是方才与自己争吵的崔氏,还有一个年纪不小的男人。对方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这样看着,总是感觉说不出的沧桑来,沈清若想着,这事情就真的不简单。
这就是传说中的永安侯陆越了吧,自己母亲陆芷媛的父亲,按照辈分,自己应当应分的唤一声外祖父。
她松开了手,那女子正在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想要摆脱沈清若的手,可是没有想到沈清若的手腕,突然收力,她就这样一下子摔进了花坛了面。
陆越朝着他们走来,沈清若朝着那边走去。
“外祖母这么快就来看清若了!”
她殷勤的喊了一句,声音还是明亮,待到陆越看了她一眼的时候,沈清若这才后知后觉:“这是我的外祖父吧!清若见过外祖父,这一趟匆匆,未曾给外祖父带什么东西过来,但是如今见到外祖父健朗,清若心愿足矣!”
“你是沈尚书的千金,沈清若?”
他的话,十分生分。
沈清若眨眨眼睛,目光平静而且温柔。
“是!”
“你怎么知道老夫的身份!”
“画中见过,虽然年轻一点,但是外祖父的神韵一点不差,而是母亲想念娘家,总是喜欢动笔作画,画的很多都是外祖父的英姿,虽然娘亲去世,但是念想也曾经留下来,今日一见自然能看出来!”
沈清若说了谎,她母亲的东西干干净净的被搜刮了,就算是真的有这样的东西留下来,也不可能是给自己的。
沈清若未曾见过陆越,不认识也不为过。这话不过是故意煽情的罢了,只不过陆越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这让沈清若不禁开始多想起来。
她眨眨眼睛,看了过去。
“真的是难为沈尚书了,这样的东西,竟然还给你留着。”
陆越似乎一下子就拆穿了沈清若的感觉。
沈清若却不觉得尴尬:“我不是尚书府长大的,带走的也只有这样的字画罢了,剩下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拿回来呢!要知道,娘亲去世之后清若也过的不好,这种事情清若应该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吧,现如今总算是见面了,也是……”
“见了,那就回去吧。老夫一切安好,不想要跟京城攀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