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暖这一昏就是三天三夜,浑身滚烫,高热不下,所有人都觉得她就要不行了。
“噗..咳咳....”
虞暖睁眼的时候伴着一阵猛烈的咳嗽,仿佛是要把肺都要咳出来。
本来苍白的脸上憋得通红,她将头转向一边艰难的才睁开眼。
空荡荡的房间已经不是之前的,她也没有再被绑住手脚,偌大的空间布置的跟vip版的停尸间模样,四面白色,身下躺着的床板上都是白色的床单。
虞暖被气笑了。
这辈子还能住一波单人停尸间,也是难得的体验了。
没等她细想,孟履谦推门进来,他的腿虽然还没好,但却是站着的。
虞暖眸底隐隐的闪过一丝失落,一瞬即逝。
本来强撑着要起来的身体重新又跌回去。
孟履谦看到她醒来,立马吩咐身后的几人给她检查了个遍。
一通检查过后,她的脑子又忍不住混沌起来。
奶奶的...
虞暖垂眸看了眼,被血浸染的衣服已经换过,宽大的袖口因为发肿的胳膊和手背。
tmd,到底是趁她昏死的时候抽了她多少血,她都快要虚脱了...
“终于学会安分了...?”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孟履谦还有点不适应,他可不认为虞暖这样子的刺头会学乖。
虞暖不耐烦的剜他一眼。
多贱呐,非得听她骂人。
要不是她睡了三天嗓子还没反应过来,高低她得整两嘴。
可偏偏孟履谦是没有这个自觉的。
他重新给她又换上了一个新的吊瓶,然后才去看她的检查报告,边看还不忘遗憾道:“上次你醒来的时候倒是忘了说...”
“你以为你救走了南桉风,其实他如今的身体完全是靠着那些营养液支撑的,在你断开那些药剂将人强行带走的时候,他差不多也离死不远了。”
他从报告里抬头,“虞暖,说起来,你的亲生父亲也算是死在你手里了...就是可惜...不知道他死前有没有怨你...”
“不对...他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吧...”
“...放...屁!”
奶奶的!
虞暖的嗓音磨砂般哑着,虽然说话吃力但她忍不住了!
“...你的小脑...里...是裹了...抹布吗?”
断断续续几个字之后,嗓子稍微缓适应了些。
“谁给你的脸啊....人...是你们抓的....好好一个人也是被你们...摧残的半死不活...就差一口气了你留给我背锅,你还真是pua的一把好手啊...”
听到她形容的半死不活这种词,孟履谦嘴角抽了抽,“如果你不作妖,他还能多坚持几天是事实。”
作妖?
虞暖拳头都硬了。
“闭嘴吧你,就算他是现在就活不成了,那也是他的命!”
面上她骂骂咧咧,心里:厄运走开...厄运走开...爹啊...孩子不是故意的,这pua的算盘都崩到她脸上了,她得怼回去不能输啊...
果然,换孟履谦被气到了。
咬牙切齿:“你还真是跟三年前判若两人....”
虞暖没作声。
三年前嘛...
当时的他们不就是用愧疚逼疯的她,难为他们还找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组织扮成无辜的可怜人,加剧了她后来恢复意识之后的精神崩溃。
时隔三年,竟又想用南桉风来刺激她...
让她陷入愧疚,自责,甚至再次崩溃...
可是啊....
上辈子她用一条命换来的大彻大悟,但凡回头看一眼,她都觉得自己该死!
孟履谦口中只是三年,而在她的记忆里,已经真真切切的死过一回了。
这一次,她只信奉自己,与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去外耗别人。
她的新生,就算真的有愧疚,也不该是他人强加于自己的!
回神之后,看着忙碌着观测她各项数据的孟履谦,她的眸底闪过一丝异样...
“是谁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