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戚扈海看来,权王没有什么变化。
戚玉寐想了想昨日林知皇穿喜服来分功宴的神态,认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昨日的权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找打的劲。”
戚扈海:“........”他儿子可真是太会说话了。
迟鈤:“.........”还好少主昨日在婚宴上睡着了,这话若当时让权王听到了,可真是找打了。
戚玉寐摊手:“她都找打了,就说明她想被打。我们再去打她,岂不是如了她的意?算了吧,我比较喜欢打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被打的人......”
“上来找打的人,明显是在引他人先动手.......好还手啊。”
戚扈海听儿子这么说,终于正了神色,思索了片刻后道:“昨日权王公然强逼我们献城做贺礼,确实是挑衅,而且一人挑衅我们多方......你说的这话也有些道理。”
迟鈤却道:“权王想的是回返后再攻打别方吧?齐冠首这一手出的出其不意,权王事先应该是没料到的。”
戚扈海沉思。
迟鈤继续道:“权王此次回返后,必会尽快融合符骁与林知晖的势力,等她融合完这两方势力,整个大济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主公,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战机啊!权王不占地利,便是她兵多也不见得能赢齐冠首,再加上别方诸侯在外等着她..........”八壹中文網
迟鈤觉得这就是千载难逢的战机。
戚扈海再次被说动,主要是谋士迟鈤分析的是局势,而戚玉寐说的不过是心证罢了,根本不能做局势推断依据。
思考了良久后,戚扈海起身来回走了好几步后,才道:“返军。”
戚玉寐听他爹说返军摇头,走到贺峡舆图前去看那处的五个出入口,点住其中一个出口道:“我军返军后,先不忙着站齐冠首那边攻权王。先看局势,若局势在权王那边.......”
“我们就是回军增援权王的援军。”
“若局势在齐冠首那边.......我军就是回军向权王讨要苗杳平分财宝的同盟军。”
戚扈海听得此言,击掌道:“好!便做两手准备!如此千载难逢的战机,又才被权王强拿了一城,怎能就这样携兵退走?实乃鼠辈之举!”
戚玉寐见自家爹这般战意高涨,轻呼了一口气,心道:这回....权王与三师弟要不死不休了。
这权力场,局势果然瞬息万变。
他有这病....不在其中掺和是对的。
在戚扈海招手下文武细议后续战策时,戚玉寐出了帅辇,翻身上马,骑马行在了帅辇边上。
戚玉寐在帅辇外骑行了一会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将两指置于唇下,向天吹了一声口哨。
片刻后一只灰色的信鸽飞来,停在了戚玉寐肩上。
戚玉寐却没有在信鸽身上绑信,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在这只信鸽翅膀上洒了些液体,而后又放飞了这只信鸽。
不过半个时辰,戚玉寐放出的信鸽便飞了回来。
骑在马上的戚玉寐抬手接住这只信鸽,玩味道:“果然在这附近。”
说着话,戚玉寐将回返的信鸽从手中放开。
信鸽再次飞起,渐渐的在天空中化成了一个小点。
戚玉寐望着飞远的信鸽,眉宇间隐隐蕴出一缕不易察觉的凌厉之气。山雨欲来啊........此地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了。
行军在鲁蕴丹军队前方的陈州兵马,是最晚收到消息的,但在此处负责决策的明悟先生做决定却非常快,在收到林知皇被齐冠首兵围贺峡的消息后,便立即让张舒窈带兵返军,并火速命人去调驻守在览州湖汇郡的五万陈州兵马。
薄岩基眼睁睁地看着张舒窈在明悟先生这领命,出去整兵准备回返贺峡。等张舒窈出帅辇,帅辇内只余他与明悟先生后,他难以置信地问:“先生!我们这是要帮齐冠首打权王?”
“嗯。”
“这怎么行!”薄岩基得到确定的回答,气急败坏地跳站起身。
明悟先生缓声道:“此次回返陈州,姜氏与戚氏还有权王....都有可能会对我陈州动兵!戚氏、姜氏若来攻,我陈州尚有一拼之力,但若是权王率兵来攻......才经内乱的陈州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只有.....权王那边势力乱了,陈州才可安稳。”
权王就是此次战败了,也不可能乱,只有权王死了,那边势力才会乱.......
薄岩基意识到这点,怒道:“不行!她此前庇护过本公子一段时间!如今更是符世叔之妻,我不同意!”
明悟先生抬手抚了抚薄岩基发顶,肃声道:“少主,莫要任性,你母妃如今孤立无援,只能在前而立,我们就是弱势,没有资格同情拯救别人。”
“不行!”薄岩基恼怒地打开明悟先生抚他发顶的手。
“少主!”明悟先生看着薄岩基的眼睛道:“公是公,私是私!权王昨夜强逼我方献城时,不也没考虑私情?”
薄岩基稍微冷静了下来。
“之前权王对你的庇护,乃主公用条件换的,我们过后也投桃报李推了她做联盟军主帅,之前更是在她攻打苍州黄匀郡时,从陈州出兵帮她扰边.....”
明悟先生见薄岩基在听,缓声继续道:“权王帮陈州从齐长铮手上夺回那五万兵马,我们也给了她吴煦.......”
“况且权王帮我们,也并非只是单纯的帮。对权王来说,如此做还可同时削弱齐氏的势力,对她来说是双赢之举。可不是看在私交上。”
“少主,众势力之间,有利则合,无利则分,这乃常态,还请您莫要钻了牛角尖。”
明悟先生在与薄岩基讲道理,也是想通过这事让薄岩基更快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