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拉扯许久，终于褚明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堪堪压抑住满腔的怒意，转过身去。
郭禹辰此时也看出了不对，“他是？”
虞暖转身，目光多了几分凌厉，“他就是你口中人死不能复生的人的哥哥，郭禹辰，你大义明理，你敢把自己那些冠冕堂皇的想法再说一遍吗？”
犀利的眸光逼视着他，她是阻止了褚明宇，但不代表她就真的不气。
“真是太可笑了！他付出了代价？？”
她冷冷的嗤笑一声，在郭禹辰还未褪去的震惊之下，直接又明确的讽刺道，“郭大少爷不会是想说，阿月她不过是一尸两命，可凶手却是付出了失去爱情这样沉重的代价！！？”
“砰...”
身后褚明宇捏着弓的指节隐隐泛白，青筋在衣袖下克制强忍。
远处的箭靶从中间断裂，可见射箭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两人都被这声响惊动，看过去时，郭禹辰哽在喉间的话语再也无法开口。
虞暖回神，也只冷冷的看他一眼，不再言语。
荆应恒的事，她本不愿去累及到郭禹辰。
“...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他死吗？”
虞暖没说话。
却只是讽刺的笑笑。
手中利箭拉了满躬，咻的一声带动空气，几丝碎发飞扬过眼。
十环，正中靶心！
如同那飞扬的发丝遮挡不住那双眼中的势在必得。
郭禹辰被她的目光刺到，熟悉的无力感让他窒息。
可这是虞暖嗤笑着开口，
“郭禹辰，你真以为，我救得了他吗？”
郭禹辰怔愣的看着她。
虞暖冷嗤一声，“你忘了吗？当初我为了给阿祐解毒去寻了几味重要的药引。”
“我知道，乌骨草和溏心兰..”
“我会想办法全力寻找这些的。”
“你找不到的...”
虞暖直接打断了他的保证，“溏心兰出自暗域...只有第一药剂师秋月才能培育出。”
郭禹辰沉默了，以如今荆应恒和暗域的关系，暗域巴不得他死呢，怎么可能给药。
虞暖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
不过，她很善良，没让郭禹辰误会下去，而是直白道，“你猜，为什么三年前第一药剂师会不知所踪，而又在前不久注销了账号？”
！！！
郭禹辰猛的一惊，不可思议的往后退了半步。
秋月，褚子月？
是他猜的那样吗？
消失了三年不就是被荆应恒带走失忆了吗？
而前不久，她不在了...
虞暖玩着手指，就那样轻飘飘的说了句，“你说巧不巧？他亲手把那个唯一能救他的人害死了...”
日落西山，郭禹辰失魂落魄的从别墅走出去。
对比来时的挣扎，他此时更多了些绝望。
尤其是后来，虞暖告诉他，褚子月留下的信里明确说了，她恨极了荆应恒。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坚持毫无意义了。
倘若只剩了恨意，那根本就不算爱情，而是施暴者与受害者的关系...
而他，是其中的帮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