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很隆重,是在京都最大一家酒楼举行的。
江顾两家在京都是有地位的人家,邀请的宾客也多。
赵念初本来在酒楼陪着人说着话,突然从门外跑进来几个小孩。
兴奋的说道:“新娘来了,新娘来了。”
大家被小孩的欢呼声吸引住,都纷纷起身往大门外迎接新娘。
新郎已经把新娘给接了过来,新娘穿着一身红彤彤的旗袍,头上盘着好看的头发,脸上化着好看的妆容,笑意盈盈的对着大家。
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在起哄,“新娘好漂亮,新娘好漂亮。”
新娘被这么多人围观还是有些羞涩的,红着脸庞,也不知道是害羞红的,还是脸上本来就擦了胭脂。
赵念初上前牵了她的胳膊,搀扶她往里走。
趁着人多不注意,赵念初偷偷在她耳旁说道:“大嫂今天是最美的新娘。”
顾莹弯着唇,满脸笑意。
接下来是婚礼的一套流程,比一般婚礼繁琐的多,江家为了向顾家彰显他们家娶媳妇的心意,那是诚意满满,礼仪周到,什么都不少。
赵念初是知道江父江母的,估计是觉得愧疚顾莹,两人婚事这么些年了,江阳一直拖着,别说江父江母看不下去,前两年顾家父母心里估计也是有些不满的。
江父江母只好把一切最好的给顾莹。
台上的新人刚致完词,场上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坐在赵念初一旁的江家二婶说道:“还是大哥大嫂有眼光啊!这么早就给江阳订了这么好的亲事,顾家,多好的人家,听说顾家又要高升了。”
“这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不是那种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子能比得了的。”
“有些人就是不知足,不知道嫁进江家是她天大的福分,乌鸦变成了凤凰,还不知礼数骄横的很,没家教的很。”
江家二婶心里憋着话,早就想不吐为快了。
说出来心里话,她倒是舒服多了。
早上在赵念初面前受的气,她总算找到机会数落了。
饭桌上的众人也不是一心一意的看台上新人致辞,也被江家二婶的话吸引了部分注意力,谁让她嗓门大呢?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今天是大哥的大喜日子,赵念初不想跟这女人干架,懒得跟她扯皮。
可江家二婶却觉得赵念初不出声是心虚了,觉得自己厉害,说到了点子上。
她更加得意了起来,人一得意,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会更加的犯贱。
“真是人比人,比不了,这老大娶了那么好条件的媳妇,岳家给力,以后在事业上江家和顾家一块给他扶持一些,那他在部队不得腾飞啊!”
“真是可怜了江延,没什么眼光,下个乡就找了媳妇回来,啥也帮助不了。”
“啧啧,还是年轻,不会衡量,他要是现在结婚,找一个院长的女儿,那他这未来不就光明多了。”
旁边的人看到赵念初脸色有些不好,微微碰了一下江家二婶的胳膊,示意她别再说了。
江家二婶才不管他的示意,撇嘴道:“你拦我干什么,我说的又没有错。”
“我可是要让我家那兔崽子好好向他大堂哥学习,找对象要擦亮眼睛,别急吼吼的瞎折腾,到时候什么也落不着好。”
有人说道:“你也别这么说,念初也是高材生,有几个姑娘能上这么好的大学,她也是一等一的姑娘。”
“凡事不能这么比,你多看看别人的闪光灯。”
另一个远房表姑说道:“是啊!你这么说有些无理了,没有做长辈的样子了。”
“你这不是挑拨老大一家的矛盾吗?不管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都是一碗水端平的,你就少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
一个不知道与江家是什么亲戚关系的年轻男人也说道:“二婶,表嫂现在很厉害的,她开的厂子在京都很有名呢?门面店都是连锁的,遍布京都各片区,总厂规模也大,说不定你还吃过她罐头厂的罐头。”
“所以你别小瞧表嫂,做事留一下,日后好相见,你话别说太绝了,到时候你有事求表嫂,到时候不是自打脸吗?”
江家二婶被年轻男人下了面子,不满意的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她能挣两个钱有什么了不起,用得着你这么捧着她吗?”
“你说的什么罐头,那是啥玩意,我没吃过,我也不会吃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吃的用的才不是是从小工厂买来的,我都是吃商场买的一般东西入不了我的眼。”
江家二婶一向眼高于顶,为人刻薄,她一向不喜欢赵念初,所以这些年也不会花心思去关注她,现在压根不知道她的发展情况,就知道她是个上了大学的高材生。
私下也听亲戚们捣鼓了几句,她现在当老板了,但她浑不在意。
她觉得一个女人,一点也不安分,在外面瞎折腾,还一直觉得大哥大嫂脑袋坏了,就这么纵着她在外面瞎来,丢江家的脸。
充其量江家出钱给她买了一个小工厂,给她弄着玩,能做出什么成就。
这就是她的想法,一直就是这么坚定的认为的。
赵念初有些听不下去了,说她可以,她可以当耳旁风,但是说她的罐头厂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这可是她的心血,污蔑她的心血,这她可忍不了。
她抬起眼皮,不咸不淡的说道:“二婶,你是长辈,我不想失礼数,给公公婆婆一个面子,还这么叫着你,但如果你依旧还这么胡搅蛮缠,口无遮拦的在我面前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我就……”
“你就怎么样?”江家二婶梗着脖子说道:“你还能打我不成,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话都不让人说了。”
“说啊?我没说不能说,但你是成年人了,话可以说,但不能乱说。”
赵念初直视她道:“我厂里生产的罐头你都没见过,就在这里瞎咧咧它是不干不净的东西,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不接你话,是给你留面子,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你还真是好大的脸。”
“口口声声说我是小门小户出来的,那请问二婶你是从哪个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大小姐,你娘家又是怎样的显赫,你跟侄媳妇说说,我来瞻仰一下。”
江家二婶抿着唇指着她说道:“你……你懂不懂礼貌,长辈的家也是你能问的。”
“这不是二婶你在这里先挑起事来的吗?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赵念初自然从婆婆那听说了一些关于这个二婶的事迹,对她的底细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不然也不会如此问她。
正所谓打蛇就是要打七寸,她在意什么,就戳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