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头儿连忙指挥暗处的士兵上前。
这要是让他们把人拉上来，那坑可就白挖了！
士兵们一手拿着陈然用辣椒水浸泡的树枝，一手拿着刀剑，直接冲了出来。
蛮夷的骑兵见北夏皇朝的士兵冲了过来，有些惊慌。
好在那蛮夷的副首领还算是能抗住一些压力。
赶紧吩咐骑兵把人拉上来。
可北夏皇朝的士兵本就离得不远，蛮夷人一个愣神，武头儿就带着士兵冲到近前。
两方人马…哦…不对…没有马…马在吃草料呢！
两方人隔着那两米深的大坑开始了拉扯。
蛮夷人想要把坑里的骑兵拽上来。
北夏的士兵趁机一边拿着柳条抽着蛮夷人的手腕，趁其不备就用剑砍向蛮夷骑兵的要害。
蛮夷骑兵一边被打的嗷嗷直叫，手上被抽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生疼。
副首领见状无奈下令：“分散跑！”
蛮夷骑兵一听如蒙大赦，赶紧分头跑去。
而在坑里还没有被拉上来的蛮夷士兵就惨了，直接被北夏的士兵一刀一个给结果了！
陈然看着战场的惨烈微微叹气。
不得不承认，虽然陈然前世见过各种大大小小的战争，可是这种战争所带来的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那生命的脆弱感还是让陈然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这也是陈然之前一心想要过安稳日子的原因。
可是一路走来，见识了蛮夷人的野蛮粗暴，陈然也无法再视若无睹。
只有把这群蛮夷人打怕了，打服了，这周边的百姓才能有安稳的日子过！
这样想着，陈然的眼神越来越坚定！
以暴制暴虽不是随不可取…但是…管用！
战场上的蛮夷骑兵很快被清理干净。
武头儿浑身脏乱，满脸血污。左边的胳膊上还流着血，想来是刚刚的激烈把伤口又撑开了，铠甲上，一条斜着的剑痕横亘其上，虽没伤到要害，却也划破了皮肤，丝丝血迹渗透了旁边同样划开的衣服上面。
右手握着的长剑上，剑上的血迹顺着剑身流到了剑尖，再滴落到了地上。
这副惨兮兮的样子丝毫不影响武头儿的兴奋：“小兄弟！可得多谢你啊！要是你没有你，我估计我们这50来号人就得交代在这了！现在可好！这200多匹马都是咱们的战利品！就是可惜了…刚刚那蛮夷人的首领跑了……”
陈然笑道：“武头儿，他没跑，已经死了。”
武头儿疑惑：“死了？咋死的？”
陈然：“一箭穿心。”
武头儿闻言大笑：“干得漂亮！”
武头儿并没怀疑陈然是在说谎，虽然相处时间不久，陈然的性子武头儿还是了解一些了的。
知道陈然并不会说谎，何况一会儿他们还会顺着那条路回去营地。若是真的没死透，再补一刀就是了！
不是啥大事！
清理好了战场，清点了人数，原本的47人此时也只剩下了20人。
武头儿叹了口气，虽然早已对这情况麻木，可是刚刚还说笑的兄弟此刻再也无法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世界，还是让人无法释怀。
战场无情，能活着已是幸运了。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只能继续往前走。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那个已逝的人！
可…那又如何！？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武头儿领着一众士兵牵着那二百多匹马走在回营地的路上。
巨大的收获冲散了一些战友逝去的痛苦。
武头儿边走边问陈然：“小兄弟，这庆安县离这里得有两个多月的路程吧？怎么想着来参军了呢？”
陈然叹口气：“我哥以前是当兵的，后来被蛮夷人打死了，当时我就想来参军替他报仇，可家里人不让，无奈才拖了这么些年！”
武头儿好奇问道：“你哥也是当兵的？叫什么？”
陈然：“我哥叫张文博，七年前被蛮夷人杀了。”
武头儿震惊：“你说谁？张文博？”
陈然：“……啊…”
武头儿拍掌大笑：“你要说别人我可能不知道，这张文博跟我可是一个伍长手底下出来的兵。只是后来为了救伍长在战场上牺牲了。”
说到这有些低落，复又问道：“张兄家里还好吧？我这也是好多年没回家了，也没法去他家看看。听他说他还新娶了个媳妇，是个识文断字的！可惜了，也是个命苦的，才成亲一天张兄就回了营地。还有他那老母亲，怎么样了？听他说他还有个妹子……”
武头儿滔滔不绝，突然疑惑道：“没听说他有个弟弟啊？而且还姓陈？”
陈然：“……？？？”
我就是想找个当兵借口，这怎么还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没办法，陈然只能和武头儿分享自家的瓜：一个过了七年还对你家里的人和事记忆犹新的人，陈然知道，这也是真的过命兄弟了！
陈然淡淡道：“哦！我是和文博哥一个村里的！从小一块长大的！并不是亲戚。”
想了想又道：“文博哥他娘听到他战死了就一病不起，不到半个月也跟着去了。他妹妹嫁给了村里的一个男人，那人对她极好。过的也挺好的。”
“两个孩子也挺好，男孩已经快要去考秀才了。”
武头儿点头道：“唉！我之前答应过文博兄去他老家帮忙，代他看看老母亲，看来我食言了！妹妹和儿女挺好就好！这小远也是个有出息的！居然要考秀才了！这样文博兄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
武头儿说完又看向陈然：“那文博兄新娶的媳妇呢？刚刚你咋没提？改嫁了？”
陈然：“……”
喂喂喂！你这咋还吃瓜吃上瘾了？！
陈然无奈只得道：“没有，嫂子人特别好，从没有想改嫁的念头。而且两个孩子也让她教的特别好！”
武头儿闻言点头：“虽然知道这样想不厚道，可你说那一家孩子…唉！也是个命苦的女子啊！”
陈然：……！！
陈然赶紧转移话题：“武头儿，您家哪的？您几年没回家了？可成亲了？家里都挺好的吧？”
不能光让你吃我瓜吧？
武头儿笑着道：“有9年了，我家离你家那边还挺近的，就是你们隔壁的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