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在沙发上靠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他的眉头始终是紧紧锁着。
而这期间,也没人刚推开这扇门打扰。
是噩梦将他惊醒的。
梦中又是母亲那张布满鲜血的脸,两只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他双手用力的攥紧,醒来时额头满是汗水。
站起身的时候,他的腿也有些立不住,手捂着剧痛的心口,咳嗽了好半天,帕子上还有血。
沙鸣闯了进来,赶忙扶住地上的厉斯年:“厉总,厉总你还好吗?”
“沙鸣……”
沙鸣赶忙将他扶了起来,将他的手架在自己的肩头,快步往外走着:“厉总,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我送您回安年别苑,少夫人见了准要担心。”
一听到少夫人三个字,厉斯年的眉头就紧紧皱着,用力地推开他,猩红的眸子里流露出满满的讽刺:“别和我提她!”
“她担心,她怎么会担心?”
沙鸣:这是又吵架了?
还没反应过来,沙鸣的衣领就被厉斯年一把给拽住了:“沙鸣,你说,我对她还不好吗?”
沙鸣点点头:“我从未见过厉总对谁这么上心过。”
“你都能看明白,她怎么就不知道?”
“一次次的,一次次,将我推给别的女人,她为什么……”
厉斯年头疼的站不住,膝盖有些弯曲,踉跄着退后两步:“吃醋很难吗?”
“去白晚晚那里。”
厉斯年身子摇摇晃晃,坐在车子后座,双手撑着有些晕乎的脑袋,心口却是万分清醒。
仿佛有着一万根银针在扎,剧痛,清醒。
沙鸣担忧地看了眼后座的厉斯年,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厉总,您……喝的有点多,确定去白小姐那边吗?”
“是,白小姐那边吗?”
厉斯年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冷笑着:“有什么问题吗?”
沙鸣没再敢说话,而是安心的开着车子,原以为到白晚晚楼下的时候,厉总估计都睡着了。
可他一回头,竟看到坐的身板挺直的厉少,眉眼冰冷,双手交叉地放在膝盖上。
“厉总,要我陪您上去吗?”
厉斯年冷笑着:“监视我?”
沙鸣:“……”
他恨不得打自己几下嘴,这嘴,倒不如不长的好。
“那厉总,我是在这等您?”
厉斯年没有回答,就直接离开了,走到白晚晚的门前,他更是不耐烦。
站在门前待了很久,这才抬起手敲了敲门。
“斯年哥哥,你怎么来了?”
白晚晚忙将他扶进了屋子里,赶忙撕掉了脸上的面膜,很是欣喜地倒了杯热茶过去:“我还以为你在忙,斯年哥哥,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你在关心我吗?”
白晚晚点了点头,继续讨好地说道:“我当然关心斯年哥哥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
可温汐,你怎么就不能有一丁半点的关心我呢?
怎么就不能?
厉斯年苦涩地笑了笑,继而将白晚晚一把拽在怀里,紧紧地拥住:“别走。”
“斯年哥哥,我怎么会走呢?”
他只能将她暂时冥想为温汐,假装是温汐靠在他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后背。
“斯年哥哥,你怎么了,是不开心吗?”
厉斯年闭上眼睛,声音很轻:“就是想你了。”
“我身上的酒味,是不是很难闻?”
“没有,我喜欢这样的斯年哥哥。”
只有这样的厉斯年才会将她紧紧拥住,她才能有机会……
白晚晚的眼里燃起一抹得意,那纤纤玉手也正往男人的衣服里探,柔声唤着:“斯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