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樊尔迫不及待来认亲,也确实因为钱,来认亲。
但她的想法很简单,认不认她,是狄忠国的事情,认她,愿不愿意给她什么,也是狄忠国的事情。
她并不觉得,狄忠国是她爷爷,就要给她什么。
对方不愿意,她也不埋怨,继续简单生活。
对方想给,她就大方收着,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她和狄忠国是真的有血缘关系。
反正这种心态,跟抽奖似的,看个运气,抽中了,改变一下生活质量,抽不中,照旧进行原来的生活。
狄忠国因她一席话,沉默半响。
半响之后,他道:“你还真是不给自己找一块遮羞布。”
“我二十二了,不穿尿不湿。”樊尔抱着手臂,面无表情的道。
狄忠国:“……”
见狄老爷子沉默看着自己,安静的气氛,一时间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樊尔问,“不好笑?”
狄忠国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气氛又开始安静。
樊尔有点尴尬了,脚指差点扣出比眼前这座宫殿,还要大的房子。
但她的表情仍旧没什么变化,入娱乐圈五年,樊尔所学最好的,就是表情管理,面对任何问题,任何事情,哪怕心里已经翻起波涛汹涌,她依旧能够做到面色平静。
只不过面色平静,时常被人黑成面瘫,要不是她演戏,表情是灵动的,还会被黑上整容,脸僵了。
“我只是觉得眼前气氛过于严肃,想缓和一下气氛。”樊尔一本正经的解释。
狄忠国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只觉得自己好像老了,跟年轻人的脑回路对不上了。
这不行,对不上,以后还怎么跟孩子交流,他得让洪管家给他整理一本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验血吧。”但现在还是要面对,狄忠国开口提到正事。
樊尔颔首:“好。”
狄忠国拿起手机吩咐了一下,很快穿着两个白大褂的人,走进了书房。
一位男士,一位女士,男士看起来五十左右,女士则要年轻一些。
其实dna鉴定,并不一定要验血,头发、唾液、口腔细胞等,都能鉴定。
但这种大事,验血更让人放心。
女医生走到樊尔的面前,她长相属于温柔型的,笑起来,会让人的心情放松不少。
“不要害怕,我会轻轻扎一下你的手,不会疼的。”她对樊尔温声的说着。
樊尔看着女医生,欲言又止的说:“我本来不害怕的,但你一说,我害怕了。”
虽然女医生长相很温柔,笑容很温柔,说话也很温柔,但樊尔以前看过一部悬疑电影。
那部悬疑电影,就有一位长相温柔、说话温柔的女医生,可对方杀起人来,那个狠劲啊,樊尔都害怕。
能不害怕吗,杀完人之后,笑眯眯的说“对不起”,那场景,跟放恐怖片似的,哦对!本身就是恐怖片。
所以女医生温温柔柔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樊尔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她这一刀,会不会扎断她的手?
这一想,本来不怕的樊尔,自然就怕了。
女医生抽了抽嘴角,道:“我只是医生,不是坏人。”
“影视剧里,坏人从来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樊尔看着她说。
“你扎不扎?”女医生已经失去耐心,磨了磨牙问。
听着她有点咬牙切齿的声音,樊尔轻颔首,对嘛!这样才正常。
她朝着女医生伸出手,竖起自己的中指:“扎。”
女医生看着那只朝自己比起的中指,深吸一口气,这也就是狄老先生家的孩子,这要是自己家孩子,她非得抽死她不可。
樊尔丝毫没感觉到自己的欠揍,竖着中指又对女医生说道,“扎。”
樊尔见医生,最怕遇见动作慢的医生了,因为本来不怕,对方动作慢,她就会忍不住联想。
女医生吐了一口气,开始动手。
她用酒精棉擦拭樊尔的中指,然后飞速用采血针对着樊尔的中指扎了一下,疼确实不疼,但感觉蛮奇怪的。
尤其是女医生对着她的中指一阵挤压,逼出一滴豆大的血珠,收集进真空采血管里。
采集完血液样本后,女医生用药水给樊尔的中指涂了涂,然后给她垫了一块棉花,用创口贴贴上。
“好了。”弄完之后,女医生放好血样,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再继续看着樊尔,她怕自己的手,打在樊尔身上。
樊尔完全没察觉到,还竖着自己的中指,静静的看着。
看了半响,她在心里感慨,她的手长得真好,又白、又修长,怪不得那么多人衣服都不穿一件,天天舔她的手。
狄老爷子的血样,也采集好了。
结果今天出不来,所以男医生和女医生随后就离开了。
两位医生离开后,樊尔看向狄老爷子问:“早餐好了吗,我可以去吃饭了吗?”
她这有点急切的样子,狄忠国一阵沉默,比起认祖归宗,这孩子更像来蹭饭的。
狄忠国用手机联系了一下洪管家,洪管家告诉他,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狄忠国挂断电话后,看向樊尔。
听见对话的樊尔,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狄忠国:“……”蹭饭的感觉更像了。
狄忠国领着樊尔到狄家的餐厅用餐,这餐厅面积大的,让樊尔有种真的在外面餐厅错觉。
不过已经见过大世面的她,此时已然不怎么震惊了。
狄家的餐桌,是很中式的红木圆桌。
红木圆桌上摆放着青花瓷,青花瓷里插满着盛开的鲜花,鲜花娇艳欲滴,让人的心情忍不住愉悦。
关于青花瓷,樊尔没有什么研究,也不知真假,但以狄忠国的身份,想来假不了。
不过要是真的,用来插鲜花,也太……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花瓶,狄忠国看出她的心思道:“花瓶的价值,就是用来盛满鲜花。”
樊尔闻言他的话,觉得自己的思想果然够庸俗,她的第一反应是钱,好多的钱。
这些花是什么品种的,它们配盛开在这堆金钱上吗?
oh!鲜花插在钱上,她的心要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