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大虾,是真的很大。
那是虎虾,比人的巴掌都大。
“我今天让厨师,用焗烤的方式,做了虎虾,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呢?”狄忠国将开背焗烤的虎虾,给扒壳,喂进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开始摇头晃脑,“恩,恩,恩……”
樊尔翻了个白眼,憋不住怼人:“外公,你拉粑粑了。”
本来吃的挺香的狄忠国,咀嚼的动作突然顿住,然后迅速拿起旁边的酒杯,喝了一口。
“你!想呛死我啊你!”缓过气后,狄忠国说,
樊尔用他的话噎人:“你!想气死我啊你!”
狄忠国:“……”
“给她挂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狄忠国对于昼说。
于昼没理会他,把镜头切回来,对准他:“等你回来,这些都能吃到了。”他说。
樊尔一看见他,就笑的很温和:“但我更想吃你做的。”
“我给你做。”于昼说。
“真的吗?”樊尔问。
于昼认真点头:“你喜欢吃的油焖大虾、糖醋排骨、香辣鱿鱼、水煮毛血旺等等,我都给你做。”
听他报出一个个她喜欢的菜,樊尔笑的有些憨:“我喜欢吃什么,你都知道啊?”
“差不多吧。”于昼说。
“咳,那可以跟你点菜?”樊尔咳嗽一声问。
“当然可以,我只给你做菜。”他道。
小对象说话越来越好听了,樊尔红着耳朵,扳着手指数着道:“那我要点香辣昼昼、红烧昼昼、清蒸昼昼、糖醋昼昼,可以吗?”
于昼面露不解:“你要吃我吗?”
吃他……
樊尔心里有辆车开起来了,车速极快,开的她心跳加速,脸特别的红。
“咳……”樊尔咳嗽一声,正要害羞的应一声,狄忠国的脸突然进入屏幕里。
老爷子盯着樊尔,凑近屏幕道:“你要吃什么?你是妖精啊你,你还吃人!”
樊尔:“……”
“外公,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像个一千瓦的灯泡。”樊尔道。
“我只是提醒你,好好当个人!”狄忠国咬牙切齿对她道。
樊尔噘着嘴,不开心了:“你说的,我不是人似得。”
狄忠国没说话,用眼神说‘你是人吗?’
樊尔:“……”
“我挂了,饭要凉了。”
樊尔其实心里还想跟对象叙一下旧的,但无奈老爷子这颗灯泡真的太亮了。
亮的樊尔想摇一下他的肩,问你是人吗?
但尊老爱幼,尊老爱幼!忍住,忍住!
吃完午饭,继续拍摄。
今天樊尔下午的戏,有跳潭水的镜头。
没有台词,只需跳进潭水里,然后闭眼往下坠就行。
但现如今,大冬天的……
可该敢做的工作,咬牙还得做。
樊尔换好服装,化好妆,开始准备。
樊尔会一点游泳,但为了安全着想,阮长宇还是让剧组员工给她绑上安全措施,以防出现意外情况,好拉她上来。
“小尔,这场戏虽然没有台词,但没有台词的戏,更难演,因为你只能通过你的表情,让观众们去感受你的情绪,而我们这出戏,我之前就跟你分析这个人物,开心的人也有冷静沉默难过的一面,而这出戏,你要悲伤中带一点冷漠,你懂吗?”阮长宇日常给樊尔讲戏。
樊尔……
日常的不懂。
仍是每个字,她都明白,但合一起,她不懂意思了。
悲伤中带一点冷漠,这不就像跟她说,你要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还有那什么三分薄凉三分冷漠四分漫不经心吗。
是,胡煜影帝可以表演,但是人家是影帝啊!
她算啥啊,她连个影都不是。
樊尔心里苦,非常苦。
她抬手,做作的抹了下眼泪道:“阮导,我不懂。”
阮长宇:“……”
“你现在开始调整你的情绪,给我严肃起来。”阮长宇指教他。
樊尔收敛收敛表情,严肃表情看着阮长宇:“是酱紫吗?”
“不准说话。”阮长宇道。
樊尔:“……”
好,不说话。
樊尔沉默严肃的看着阮长宇。
阮长宇观察她的神情,继续指导:“眼神冷下来,想一些,让你生气的事情。”
生气的事情……
如果是平时,说起生气的事情,能有一大推。
但现在刻意去想,樊尔想不起来。
这可怎么办才好,她能跟阮长宇说一下,她想不起悲伤的事情吗,可是阮导不让她说话啊……
没办法的樊尔,只好对着阮长宇挤眉弄眼。
阮长宇见她挤眉又弄眼的,那叫一个生气:“你是要表演喜剧吗,你生气是这样的?”
樊尔拼命的暗示他,暗示了好半响,阮长宇才懂她好像是想表达什么,道,“你有什么事说话,你这谁看的懂!”
樊尔委屈屈的开口:“你不让我说话。”
阮长宇:“……”
忍住,忍住,习惯了。
阮长宇把气憋回去,道:“你要说什么?”
“我想不起让我生气的事情。”樊尔道。
“我现在很生气,你要不要来代入一下我!”阮长宇磨着牙道。
樊尔怂了:“阮导别生气,我想想办法。”
阮长宇深吸好几口气,道:“其实生气的事情,不一定是要你经历过的事情,你可以想象让你生气的事情,比如,你的对象劈腿了,你戴了绿帽子。”
樊尔:“……”
“阮导,你是不是在暗示我的曾经?”樊尔笑着问。
阮长宇没反应过来,反应一会儿,才想起樊尔之前被劈腿,还被污蔑小三的事。
就怪惨的。
现在还能这么开心,也是心态不错。
“咳,说错了,你想一下你的现对象有隐瞒你的事情,不想让你知道,那种被背叛的感觉,愤怒、难过,但不要让难过占主导,要更多的冷漠,你试试。”
樊尔不想试,哪有这样的,这不是破坏她和小对象的感情嘛?
樊尔用谴责的眼神看着阮长宇。
阮长宇说,“我知道你不想,可你又想到别的,而且大冬天的,你多跳几次潭水,病了怎么办?你对象不得担心,我们争取争取一条过吧。”
樊尔沉思一下,点头:“行吧。”
为了不让昼昼担心,她勉强想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