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说你是个女孩子。”后面几个字，樊尔将声音压小。
但该听清的，左镜都听清了。
可她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咚咚。”
此时，包厢的房门，突然被敲了敲。
服务员打开门进来，将一杯冰美式和一杯白开水分别放在樊尔和左镜的面前。
“两位请慢用。”说罢，服务员转身离开了。
服务员离开后，樊尔端起冰美式抿了一口，然后对左镜道:“左镜哥哥，你别客气。”
左镜看了眼桌上的白开水，无语的端起来，喝了一口。
樊尔继续之前的话题，“不知道这个流言是真是假，虽然我一直觉得你有点像男孩子，但女扮男装这种戏码，现实里真的有的吗？”
“我确实是女孩子。”左镜对着樊尔坦白的说。
樊尔似第一次知道这条消息一般，怔愣的看了左镜一会儿，好半晌后，才回过神:“你，你真的是女孩子？”
“恩。”左镜点头。
左镜坦白，没什么理由。
主要樊尔这哥哥哥哥叫的，让她很受不了。
“啊，你身份证是男是女，家里人知道吗，你没骗我吧，我可以摸摸，验证一下真假吗？”樊尔快速的说道。
前面的疑问都还在正常范围，后面那个摸摸……左镜满头问号。
“摸摸，摸什么？”左镜满头问号的问。
樊尔咧嘴一笑:“胸口。”
左镜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
见她拒绝的如此之快，樊尔一副笑的更欢的表情:“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真没想到流言居然是真的，我还以为流言是假的了，毕竟现代社会，好好的女孩子何必装成男生。”
左镜闻言，微低眼眸:“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又何必装成男生。”
樊尔手指敲着桌子，没对她这句话刨根究底:“虽然迫不得已，但一直装成男生，不是办法吧，我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而迟早，大家都会知道。”
左镜抬起眼眸，看向樊尔，她用大拇指扳了无名指，骨节发出脆响的一声:“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ok。”樊尔点了点头，不再过问。
她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大口咖啡。
左镜注视着樊尔的动作，若有所思，她心里有种感觉，总觉得樊尔找她过来，不只是简简单单说这些。
可樊尔的性格，她都还没揣测透，就更不提心思了。
“不好喝。”樊尔把冰美式推到一旁，手撑脸，往包厢的窗户外看，如此静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樊尔不说话，左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此安静了不知道多久，樊尔突然的启唇说:“左镜，如果说，这个世界是小说世界，你恰好遇见了系统，系统说会满足你的愿望，你会许下什么样的愿望？”
左镜还没反应过来她这个问题，樊尔继续道，“是变成男生的愿望吗？”
左镜的身体至思想，都在这一刻僵住，待思绪重回的时候，心情起伏无比的大。
什么意思……樊尔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左镜一直都觉得，樊尔似乎知道了什么，但又并不确定。
毕竟如果樊尔真的知道些什么，她的表现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可……现在樊尔问这两个问题……
她去对视樊尔的双眼，樊尔脸上的表情至眸中的情绪，都充满着笑意，似乎她只是很随意一问而已。
左镜手紧紧握着杯子，拿起杯子，狠狠喝了一口水，控制着表情，反问:“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就随便问问啊，女扮男装这件事情，似乎将你束缚的很深啊。”樊尔耸了耸肩，答。
“你怎么看出这件事情，将我束缚的很深？”又问。
“之前你说羡慕我的自由，但当时我并不了解你的情况，可知道你是女生的消息，又从你口中得到确认后，心里自然会有些猜测。”樊尔又答。
左镜:“因为猜测，所以问了那两个问题？”
“恩，我想如果有系统的话，你应该会许下这样的愿望吧。”樊尔道。
“我确实会许下这样的愿望。”左镜握了握拳头说，“我只有变成男生，我才能……”
听她的话，樊尔确认自己的猜测。
左镜跟系统的交易，果然如此。
“我知道你有难处，但左镜，如果你真许下这样的愿望，我瞧不起你。”樊尔表情认真的说。
“瞧不起我，为什么？”左镜微微一呆，询问。
“因为你否定了你自己，你就是个女生，变成男生，你才能怎么样？才能做到你想要做的事情吗？你是女生，你就做不到了吗？”樊尔对她也问出自己的疑问。
“樊尔，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的苦处你怎么懂！”似乎被戳到了痛处，左镜一瞬间不冷静起来，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樊尔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可别冤枉人，我现在才站起来。”
“左镜，我说了，我知道你有难处，我也理解你的难处，可你否定你自己，我就是瞧不起你，你扮男装扮的太久了吧，脑子被洗的不清醒了吧。”
“男的女的，自身实力都是你的，不会因为你是男是女，变化一分。”
“你感觉到的束缚感，是你女扮男装所造成，你没有想过脱下这层伪装，以你是女生这层身份站起来，而是准备就此变成男生走下去？”
“你连自己是女生这件事情，都无法正视，你即使做到你想做的事情，你也活在那层壳子里，不是真实的你自己。”
“我就随便说说，你也随便听听。”
说的有些口干，樊尔把剩下的咖啡干掉，很好，不浪费。
然后她不管左镜的想法，拿起口罩戴上，道，“半小时，我们聊的差不多了，下午都要赶飞机，我就先离开了。”
樊尔对她挥了挥手，迈动脚步离开，独留下左镜还在包厢里面思考。
希望她说的话，左镜能够听得进去，只要她能听得进去，她就……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