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再说。”
他难得对樊尔打了个马虎眼。
不同意,喝醉的樊尔,必然还会继续闹,而且还是局面不可控的继续闹。
可同意,现在的樊尔并不清醒,而且他也要考虑到她家人的心情。
老爷子看着孙女喝醉对他胡闹,不太像样的。
“我们先回家,好不好?”于昼凑近她,声音像春风般温柔的哄着她。
樊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手从他的衣服里伸出来,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突然乖顺的点了点头:“好,但是你要抱着我回去。”
然后樊尔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朝着于昼张开她的双臂。
于昼抬起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之后单手将她抱了起来。
于昼抱着她坐到他的手臂上时,樊尔就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然后把脸埋到他的肩上。
喝醉了酒,又闹了一会儿,樊尔现在脑袋昏沉沉的,只想睡觉。
于昼这样抱着她,正合适,她可以趴在他的肩上睡觉。
她睡了,于昼却没闲着,把樊尔的手机揣好。
又捡起了樊尔扔在地上,他的外套。
还有那双被她扒掉的高跟鞋。
把所有东西收拾好之后,又告知酒店经理一声,于昼才带着睡着的樊尔,和被她扔的散乱的东西下楼。
因为要下去,怕樊尔冷着,于昼又把外套盖樊尔身上了。
樊尔的手机则在他的兜里,高跟鞋他用右手提着。
因为于昼抱的稳,樊尔睡得还怪熟,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乘坐电梯到一楼,一楼有别的客人和服务员,两人这样的姿势,难免引人注目。
于昼不在意他人的注目,径直的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口时,正好进来两个人。
于昼未看他们,但对方其中一个人,看见于昼,却顿住脚步。
“等下,你……”那人开口。
可他话还没说完整,于昼就抱着樊尔走出了酒店。
那人愣了愣,然后追出去。
“喂,你等下!”
“等一下!”
对方冲着于昼的背影喊了好几声,可于昼都没有反应,只往前走着。
没有办法,那人只好奔跑几步,跑到于昼面前,拦住他:“我叫你了,你没听到吗?”
他说话有些气喘吁吁,因为于昼走路速度实在太快了。
于昼迷惑的看着他:“你叫我?”
“恩,前面叫了你好几声。”对方说。
“哦,原来你在叫我啊。”于昼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说。
对方:“……”
“你记不记得我,我叫胡煜,我跟樊尔同一剧组拍过戏,你来探班的时候,我们见过。”微无语片刻,胡煜开口说,对于昼微笑着。
于昼轻轻点了点头:“恩,你好。”
“你是和樊尔在约会吗?”胡煜问。
“恩。”于昼再点头。
“一起过情人节,真是浪漫啊。”胡煜微微感慨。
于昼:“哦。”
胡煜:“……”
“我哪里说话不对,惹你不开心了吗?”胡煜看着于昼,忍不住问。
“啊,没有。”于昼表情冷淡的回答,像个冷漠无情的机器。
“樊尔怎么了?你怎么抱着她?”胡煜问他怀中的樊尔。
“睡着了。”于昼道。
胡煜点点头:“哦哦哦,看你抱着她出来,我还以为她是不是受伤了,想着好歹认识,所以来打声招呼。”
“既然她没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于昼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和动作,就看着他。
胡煜被盯的浑身不自在,沉默的动起脚步,路过于昼,往酒店门口走。
走到酒店门口时,他顿住脚步,看了眼于昼和樊尔。
“怎么了吗?”一道女声问他。
“没什么,看见同事了。”胡煜微笑着说。
“我们交往后第一次过情人节,今晚,我想去你家。”女人走到他的面前,与他咬着耳朵说。
胡煜抬起手,抚了抚她的后颈,笑着应:“好啊,来我家。”
女人闻言,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
于昼抱着樊尔找到车,洪管家没回去,而是坐在车里等他们。
等于昼抱着樊尔过来后,洪管家从车里出来,看着于昼怀里的樊尔,皱起眉头问:“于昼少爷,小小姐她怎么呢?”
“喝醉了,现在睡着了。”于昼回答。
“喝醉了……小小姐又对你做什么?”洪管家琢磨这三个字,眯了下眼睛,问于昼。
于昼没有说话,而是弯了弯腰,抱着樊尔进入加长车里,坐好。
洪管家没得到回答,跟进车子里,追问:“于昼少爷,你别太为难我,不是想知道你们的私事,是我得汇报给老爷。”
“她喝醉了,做不了什么。”于昼这才启唇道。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回答,趴在于昼肩上,本来睡得好好的樊尔,突然动起手来扒于昼的衣服,嘴里还说着梦话:“昼昼…给我看看腹肌……”
于昼的双手擒住樊尔的双手,让她无法继续动弹。
无法动弹后,过了一会儿,樊尔便安静了。
洪管家沉默,看来小小姐还真做不了什么。
“回去吧。”于昼对洪管家道。
洪管家点下头,把车门关上,对司机道:“叔,回宅子了。”
“好。”司机应。
等回到狄宅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
当时狄忠国就坐在客厅里,拿着一杯茶喝着,看着一本书,似乎并不是在等他们一般。
于昼抱着樊尔回来时,头也不抬的说:“回来了啊。”
那云淡风轻的语气,就跟不在意他们似的。
不过如果他能把书摆正,就更像了。
“恩。”于昼应着他,脚步没有停下,往电梯走,准备把樊尔送回卧室里。
“你叫两个女佣人。”于昼对狄忠国说。
“怎么了?”狄忠国这才抬起头,看向于昼问。
“她喝醉了,化妆了不卸妆,出去了一天,不清洗一下身子,她睡得不舒服。”于昼回答他。
狄忠国看向他怀里睡着的樊尔:“她怎么喝醉了?”
“她酒量本就不好,喝了一杯红酒,自然就醉了。”于昼说。
“她……”狄忠国盯着他,顿住话语,不知道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