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瑟看了一眼那些陪葬品,皆是素气淡雅的织锦珠钗一类,倒都是母后生前喜爱的东西。
“这些陪葬品不够。”宋锦瑟冷冷道。
裴岚却似早已经料到,转身冲宋良行礼,“皇上,可否将罪人带来?”
宋良此时扶着元嫔的棺椁,满目哀泪,他心中的哀恸几乎让他泣不成声。
“由瑟儿,全由瑟儿。”宋良摆手道。
裴岚点头,一拍手,几个侍卫便拖拽着被五花大绑的苏氏走了进来。
紧跟其后的,是同样被绑着的宋锦惜,她的下身已经不再流血,只是分外虚弱和惊恐而已。
一看到院子里的棺椁,宋锦惜更加惊慌了,她不住的看向苏氏,而苏氏在看到那棺椁时,已经绝望的如一条死狗,丝毫不再反抗了。
“咣——”萧云琛猛的拔出了剑。
“谁也不准动手!”宋锦瑟大声一喝。
萧云琛挥剑的动作僵住,半响,他将剑缓缓的收入了剑鞘。
宋锦瑟从棺椁前站起来,转过身,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近在咫尺的苏氏。
宋锦瑟睨着她,目光带着冷撤的寒霜。
“我母后在地底下住久了,想必也很寂寞,你不介意去陪陪她吧?”
苏氏浑身颤抖着,牙齿碰撞,下巴不停的抖动,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那之前,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你不能带着去死。”说着,宋锦瑟蹲下来,捧起苏氏的脸。
苏氏吓到极点,忽的像疯狗一样张嘴,狠狠咬向宋锦瑟的胳膊。
“啪——”宋锦瑟一巴掌扇过去,直把苏氏的头扇到地上去。
“母后!”宋锦惜在一旁尖叫着。
下一刻,苏氏已再次被宋锦瑟拽起来,她的脸已经被打歪了,下巴错位,这下她再想咬宋锦瑟是没可能了。
宋锦瑟端详着她的脸,好似在借这张脸,最后一次缅怀自己的母亲。
“你不可以杀我……”苏氏绝望到极点,哭了,她歪着的嘴含糊不清的蠕动着,“元嫔在看着的,我是她妹妹,她会怪你——啊!!!”
苏氏的脸扭曲着,皮在一刹那骤缩到一块,那是宋锦瑟忽然发力,捏着她脸上人皮的一个点,生生在拉拽,旋转。
为了让那人皮看不出破绽,苏氏早先是挖了自己脸上的烂肉,将人皮植入上去的,那脸早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此时被生生扒下来,无异于抽经扒皮的剧痛。
“啊——”
“母后!!”
整个院子,混杂着苏氏和宋锦惜的尖叫声,一个痛不欲生,另一个也痛不欲生。
最后,苏氏的整张人皮被生生扯下,血肉模糊的皮牵扯着五官,差点把她的眼珠都扯落。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苏氏捂住自己的眼,一摸到脸,就摸到了一片血泥中的烂肉,那是她没有了皮的脸,颧骨突出,甚至能摸到脸下的森森白骨。
“啊!!”宋锦惜看到苏氏那张鬼一般的脸,尖叫一声,彻底昏死过去。
“把她弄醒。”宋锦瑟看也没看宋锦惜道。
旁边的侍卫手一抖,点点头,正要站起来,却是再也忍不住恶心,跑到一边,“哇”的吐了。
在场的所有人均是微微不适,将头别向别处,宋锦瑟手撕苏氏脸的画面实在恐怖,很少有人看到不会恶心。
宋良也看着,他哀伤的泪眼先是愣住,随后又是痛心疾首的低头叹息。宋锦瑟心中的恨他何尝不懂,亲生母亲的棺椁被挖出侮辱,此仇不报,她枉为人女!更何况苏氏犯下谋逆的滔天大罪,死不足惜!
“哗……”裴岚打来一桶水,一滴不剩的浇在宋锦惜身上。
“啊——”宋锦惜惊叫着醒来,刚一睁眼,入目的画面,就是宋锦瑟正拉起苏氏的一只胳膊。
“哪知手动的母后的棺材?这只右手吧……咔!”
苏氏的一只竟然被生生撕扯下来!
“啊!!”苏氏撕心裂肺的哀嚎。
宋锦瑟将那断手随手扔掉,无视溅了一脸的鲜血,低头拉起苏氏的另一只手,“一只手打不开棺材吧,左手肯定也动了……咔!”
苏氏的两只胳膊都被拔了下来,很难想象,宋锦瑟是有多大的力气,徒手将一个人的手臂撕扯下来的。她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拽,好似在拆卸一个玩偶,眼睛也不眨一下。
“宋锦瑟,你住手——”宋锦惜厉声叫着,她满眼血红,疯狂的挣扎着。那是自己的生母啊,宋锦瑟正在折磨的,是她的生母啊!
宋锦瑟似乎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暂时停止了对苏氏的杀意,缓缓抬头,望向宋锦惜。
她冷静极了,似乎她刚才做的一切,真的只是在给逝者烧纸这种小事。
“怎么了,心疼了?”她问宋锦惜,旋即又安抚般道:“别着急,很快就到你了。”
“啊——疯子,疯子!!”宋锦惜被看得惊恐的后退,宋锦瑟那古井无波的眸子,像双个索命的死神之眼。
宋锦惜想逃,可是四肢被绑着跪在地上,她无处可逃。
宋锦瑟缓缓的靠近她,再靠近她。
直到近在咫尺,宋锦瑟摸了脸上的冰凉,接着,血手就覆盖到了宋锦瑟圆滚的孕肚上。
“孩子知道这是什么么?是你姥姥的血啊……”
“啊!!”宋锦瑟的肚子像受到巨大刺激,猛然收缩起来,下一刻,下身便见了红,伴随着肚子剧烈的宫缩,她竟然要早产了!
“怎么这么脆弱?”宋锦瑟很扫兴似的皱眉,手离开宋锦惜的肚子,转身回到苏氏面前,上下打量,“接下来是哪儿?不如开始凌迟吧?拿刀来——”
在场的宫人们都看傻了,宋良也惊愕的瞪直了眼,他亲眼看宋锦瑟对苏氏下的毒手,她太冷血了,饶是专门行刑的屠夫都无法做到如此冷血,她真的承受得了吗?
那边宋锦瑟已经拿到了一把匕首,宋锦惜直接哭出了血泪。
“啊——宋锦瑟你不得好死!啊!我的肚子!!”
“皇,皇上,宋锦惜要,要生了……”王桂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宋良。
宋良皱起眉,皇嗣,即使宋锦惜死不足惜,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皇嗣。
“啊……”宋锦惜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临产在即,她全身却被绳子死死的勒着,甚至都无法平躺,万念俱灰的绝望在她的脑海,她嘶吼,“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轰隆隆!”一道惊雷自天霹下,乌云压天,天都好像要塌下来了。
“叫产婆!”宋良终于还是下令。
宋锦惜一边惨叫着,一边被拖着进了旁边的厢房,一路上拖着长长的血迹,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