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蓝惜睁开眼,看见自己身旁的汪蒽,有些懵,起身挠挠头,嘴里满满的苦涩味,看着汪蒽睡的如此香甜,也不太好叫醒,自己穿好外套,踏着鞋子,望了眼桌上的纸笔,粗略的写了几个字,便离开了。
等到汪蒽再醒来时,她看了眼四周,寻找着蓝惜,却无所获,起身时,又好巧不巧的看见了桌上的那张纸。
“多谢照顾,不好多留只好先走一步,见谅。”
--蓝惜
蓝惜虽然成绩不怎么好,但是她的字却写得好看,连笔字高傲不羁,汪蒽看着纸条,将它细心折好,夹进一本书中。
这件事并不会打扰或影响着汪蒽,巴掌也不是只挨过一次,既然事事顺不住,那便不去理事事。
回到学校的路上却又碰巧相见,蓝惜顶着尴尬说了声:“早。”
汪蒽低着头回到:“嗯,早。”
“一起吗?”
“好。”
蓝惜的目光始终落在了汪蒽的身上,可汪蒽却一直低着头,那一直扎起的马尾放了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好奇心促使她伸手拨开头发,入眼就的是肿起的半张脸,汪蒽转过脸,蓝惜抓住汪蒽的手问:“你脸怎么了?”汪蒽摇头:“没有。”
蓝惜叹了口气,摸了摸汪蒽的头:“又事一定要跟我说,别老憋着,会憋出毛病的。”
汪蒽笑了笑:“好。”
她们肩并肩的一同上学,路上还聊着凌川魏莹的事,她们也想帮忙,但自己也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没什么用,所以只能想着去帮帮凌川照顾她的母亲。
而此刻,在凌川家的魏莹,很早就起来了,但是她没有去上学而是走向了厕所,她向班主任申请了请一个月的长假,求着让批准且不要告知于父母。原因都是为了凌川,讲真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去为凌川做那么多。
一早起来,她顶着凌乱的头发,洗漱,换衣,昨天她很辛苦,由于凌川的母亲她实在不行她难沟通了,见凌川很晚没回来,一直在叫,不让魏莹靠近,大晚上的为了不吵到别人,魏莹细声细语的对凌川的母亲说:“她生病了,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先回房间睡觉好不好?”但不听,无奈之下,只能靠近,却被凌川母亲咬了,死死的咬着,魏莹强忍着疼痛,安慰着,安抚着。
直到凌川母亲平静下来,带着回到了房间,哄着睡着了,才松口气,去准备好菜明天给凌川带饭,毕竟没那么多钱给凌川在医院管饭。就连住院的钱还是借班主任的,估计班主任回去找凌川的父亲。
一整个晚上,魏莹都在想事,想了很多,好的坏的都有,但就是没有想过放弃。
回过神来的魏莹,走向厨房,煮了粥,熬了汤,打好两碗后,又翻出了个很旧的装饭汤的盒子,打好粥,汤,便去叫凌川的母亲起床,为她洗漱,换衣。
随后便是吃饭,然后交代着凌川的母亲一些事后,自己踏着凌川的自行车,骑了有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医院,去前厅说明了情况就进了凌川的病房,礼貌的敲了敲门。
里边的凌川回答:“进。”
魏莹这才推门进去,见到魏莹的凌川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不用上学吗?”
魏莹摇摇头道:“不用。”
“为什么?”凌川疑惑的问。
因为凌川手上打了吊瓶,里面都是一些补充能量的药物,于是便扶着她起身,听到了凌川的疑问冷不丁的回答了句:“请假了。”
凌川坐不住了,激动的说:“你疯了?你请假?不读书了啊?”
魏莹打开饭盒,拿着勺子舀一勺粥递到凌川的嘴巴,无所谓道:“我读不读书,读不读到书,我爸妈也不会管,反正到时候老了,总会有需要我的时候,我饿不死。”
凌川无语了,吃了粥回答:“随便吧,但是我还得给你钱。”
说完,她摸索着口袋,找到钱包,拿了五百块钱给魏莹,魏莹一愣:“你给我钱干嘛?”
凌川说:“我妈的饭菜钱总不能用你的伙食费吧。”
魏莹皱着眉头还回去说:“我的伙食费挺多的,而且我爸妈还会给我零花钱,一给就一千来块钱,你现在还要买药什么的。”
凌川将钱放在桌子上,冷冷的说了句:“我不想欠你什么,我已经欠你人情了。”
看着生气的凌川,魏莹心软了下来,将钱收了下来,嘴笨但还是哄着她说:“我知道了,我觉得应该还是收着好,你…你说得对…吃饭吧,别生气了,容易饿着肚子。”
凌川被嘴笨的凌川逗笑了,气氛又变的融洽起来。
突然一个医生走进房间,敲敲门问:“有空吗?来聊聊病情。”
医生看两个都是学生,小孩,便没有避讳的说:“病人的病情是从以前就有的。”
凌川回复:“是,以前有,做了手术,把那颗瘤已经切除了,每天都在吃药。”
医生抿嘴道:“通过检查发现,你的肿瘤开始复发生长,目前是初期阶段,没有什么大碍,至于流鼻血和这个没太大关系,就是单纯的上火,肿瘤会越长越大的,所以还是尽快手术,尽快且除,和家长沟通一下。”
魏莹回了句“好”,看了眼凌川,凌川的心里好像藏了些什么。她隐隐约约的好像看出来了她心里的想法。
医生检查了一下凌川的身体就离开了。魏莹整理着饭盒,凌川咬着指甲盖发了好一会儿的愣。
“小川,你要喝…”
魏莹话还未说完,凌川强话道:“我们不做手术好吗?也不要跟任何人说,你不是有我哥的联系方式吗?不要,不要去找他。”
魏莹一怔,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这样,你要治病的,不然会很危险!甚至是死。”
不知为什么,凌川的情绪开始突然很容易的激动起来,她吼着:“我爸就是因为我生病,为了让我做手术,把大房子卖了,车子卖了,欠了一屁股债,我哥为了给我治病,辍学两年,去打工,我爸妈也是这样离婚的!好不容易一切都好起来了!为什么要说!你问我为什么要说!”
说完凌川哭了出来,病勾起了她所有的痛苦,也在这一刻,魏莹看到了真实的凌川,最柔软的凌川,她抱住了凌川,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道:“好,我不说,我们先不做手术,不哭不哭…”
一切又变的糟糕了起来。
哭累的凌川,又睡着了,魏莹拿手机发了条短信,告诉自己要先离开照顾凌川的母亲后,收拾着东西,看着窗外的太阳灿烂,便将窗帘拉开,怕冷风将凌川吹感冒,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透气。
魏莹帮凌川盖好被子,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后离开了。
“我真的好想一直和你一起”
但最后还是在心里默默的说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