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过的特快,一下子从三月飙到五月,天也渐渐热了起来,压箱底的短袖也被翻了出来,阳光明媚且耀眼。
五月的夏天是最舒服的,穿个短袖,不冷不热正好,有蝉鸣虫叫。
清晨,凌川又一次的赖在床上不肯醒过来,魏莹拉了许久才将她喊醒,凌川勉强的睁着眼睛,现在是北京时间六点四十,生物钟还停留在冬天的凌川说:“天怎么这么亮,现在不是还早吗?”
魏莹无奈的笑了笑:“那你现在穿着什么衣服?”
凌川看了眼镜子里穿着短袖的自己,反应过来现在是夏天,脑子这才正式开机。
洗漱完的二人给凌川妈打了声招呼后一起下楼,魏莹将包放在了篮子里,坐在了后座,这周轮到凌川带着她,凌川很是兴奋的笑了,嘴里喊着:“走了!”
自行车的速度很快,穿过小巷,穿过银杏树林,穿过小公园,穿过这里唯一一个卖花的花店。少女的衬衣轻轻飘起,风中有句话,叫早安。
晨阳升起许久,周围的白云被它照的橘亮,像极了橘子汁被人打翻在云中。
速度很快,让她们忍不住的叫出声,周围人的目光她们也毫不在意。
到达了地点,停下了车,凌川推着车到停车位,魏莹在后边跟着,凌川突然转头,朝她咧嘴一笑:“哼哼,我厉害吧。”
“厉害,但下次别这样,我容易下出病。”魏莹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魏莹说完这句话时,凌川才发现魏莹的头发已经炸起来了,忍着笑放好了车,背着魏莹的包就帮她捋了捋头发。
魏莹叹了口气道:“我头发估计很乱对吧。”
她想了一下,问凌川有没有小皮筋,凌川从手腕上揭下来一个递给了魏莹,从来没扎起头发过的魏莹终于扎起了头发,眼尖的凌川看到魏莹的耳朵上有个小小陷下去的洞,抬手摸了下,魏莹吓的一激灵。
“干嘛?”
“你这个是耳洞吗?”凌川问道。
魏莹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垂点头。
“我也有哦。”说完,她撩开自己的头发给魏莹看,“想听听有关我耳洞的故事吗?”
魏莹一愣,反应过来时点头道:“好,边走边说。”
那是一个秋天,快临近冬天,那时凌川才六岁,不过那是她最不爱的一段时光,因为生病,她的身体很差很差,差到连路都走不了,只能坐着轮椅,其实,她出生的那天,医生已经说她不行了,可能会是一个死婴,可她却奇迹般的活了过来,一家子都很开心,所以拼了命的救她,可病痛真的很难受,每一次的呼吸就像有罪一样的痛。
中医洋医都看了,一向不信鬼神的父亲还是决定请一个算命先生给凌川看看。
算命先生说,凌川五行缺金。还说带金的最好还是带耳环,虽然不信,但父亲还是照做了,临走时算命先生拿了张符,又写了句话。
凶险莫非,定能平安度过。
凌川就这么不情不愿的带上了一个巨丑无比的金花耳钉。
凌川每次都会因为这个而不开心,神奇的是,五个月后,经过一堆药物和治疗,她的病也好了起来,但家里渐渐贫穷,凌川的父亲相信了这个金可以护她女儿,所以让她无时无刻的带着,不许摘下来。
后来长大了,父亲和母亲离婚,父亲带着哥哥去了城里,妈妈又疯了,她没人管了,便摘掉了。
当然,再与魏莹描述时,她没有提过一句和病有关的事,只是用运气不好盖过去了。
她们已经走到了教室里坐着,讲完最后一句话,凌川看着魏莹,浅浅的露出淡淡笑容道:“听完有什么感想?”
魏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牵住她的手,沉默了片刻后道:“你想爸爸了对吧?之前,我还不在时,你是不是很孤单,哪怕有蓝惜在?你是不是一个人偷偷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开心?”
全猜对了。
心里坚硬的墙突然倒了,最深处的那点破事被人硬生生的扯了出来,眼睛不知怎么的就湿润了起来,凌川不敢看她的眼睛,偏过头趴在桌子上,魏莹摸了摸她的头:“不过没关系,我不敢保证我以后会不会都在,但我可以保证,只要我在,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会记在脑海刻在心上,我在呢。”
凌川的背微微的颤抖,说话时带着哭腔,她应了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