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看见佟桐喜欢吃的烤鸭停下车给佟桐打电话:“在家么?晚上我回去吃饭,带你喜欢吃的烤鸭。”报备完郭潜下车去买烤鸭。
家里的佟桐还纳闷,郭潜晚上说有事不回来了,怎么现在又要回来。
晚上郭潜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晚上在床上让佟桐感觉到了不一样,做起事来狠手狠脚的。事后佟桐问:“怎么了,有事么?”
“没事。”郭潜很少抽烟,这会倒在床上抽起烟来。
等佟桐睡着后,郭潜看着佟桐想,躲出去,怎么躲?躲了佟桐就不吃亏了么?要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好。要不把佟桐先送走。自己在这里能控制局面,这几天何瑶和邹运怀都忙着自查公司账目,处理债务纠纷,一时半会也没个商量的人。
第二天刚到单位交完班,主任对郭潜说:“李院长打电话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
“好的,马上去。”郭潜放下病历往行政楼走去。
护士长来到主任身边低声说:“什么事啊?你有消息么?要提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看郭潜回来咋说吧。”
郭潜到院长办公室,因为李院长和郭父老相识,私下关系很好,就直接对郭潜说:“我打算让你跟着这批非洲支援队伍去非洲,你现在没有选择,我们这是来保护你。第一风口浪尖把你送出去,第二有阅历了,前途也能保住。一举两得,这几天正好有一批走的,你没得选择,马上走,这样你父亲也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在担心你。这样对你对大家都好。你回去准备一下吧。护照准备好,这个周末跟着走。这也是你爸妈的意思。”
郭潜不是那种不识大局的人:“好的,我知道了,我回去准备一下,马上跟着走。”
郭潜从行政楼出来后感觉天旋地转的,时间太紧了,他不知道怎么跟佟桐解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未,我找你有急事,我们在茶馆见一面。”郭潜跟未智歌打完电话就回科里跟主任说明情况。然后去茶馆等未智歌。
半小时后未智歌来到茶馆推门就说:“有什么事赶快说,我那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干,现在不能出一点差错。”
“我这个周末就要去非洲,也许一两年,也许三四年,我还没跟佟桐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等我走了你帮我照顾一下他。”郭潜摸了一把脸,活到现在从没有这么狼狈过。
“我劝你先给佟桐说一声,你走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放心吧。你走了,他就没有任何危险了。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先走了,都是一条船上的,只要船不翻,大家都不会有事。”说完未智歌就急急忙忙走了。
郭潜并没有急着回去告诉佟桐这件事,他还在等希望,可希望哪里是那样容易等来的啊。
当利益不统一时,矛盾自然就出现了,现在的形势动荡没有谁是一直坐在那个宝座上不动的,郭潜的父亲真如他们预料的那样也受到了波及,上面督查小组还是查下来了。
他知道这次是必须走了,他也一直在想怎么跟佟桐说这件事。可坐了半天毫无头绪,他不想伤害到佟桐,可现在走好像是对他最小的伤害了吧。
这天郭潜突然回到家里打算收拾东西,因为明天真的要走了。
“郭潜?你怎么回来了?忘记拿什么东西了么?”
“你在家干嘛呢?”他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佟桐,他想把佟桐的日常刻进脑子里,哪怕一个小表情也不要放过,
“最近没事正在看一部小说。”佟桐晃晃手中的手机说。
“佟桐,我说如果我突然去外地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可以跟着你去吧,你这是要去哪里?”
“如果去国外不能带你呢?你打算怎么办?”郭潜眼神闪烁的说。
“郭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佟桐看着郭潜的表情说。
“我有可能要去非洲支援,如果情况好的话一两年就回来了,如果不太好大概三四年,也有可能一辈子回不来,我去的地方太危险,不能带着你去。”郭潜看着佟桐,陈述事实就像是在陈述别人的事一样。可谁又能体会到他心里的挣扎与不舍。他喘了口气继续说:“你在这里好好的生活,如果大家都没事,未智歌会好好照顾你,这个房子留给你,在这里成家立业,不要这样等着我了。”
说完这些郭潜就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我走了,东西你随便处置。”郭潜不敢抬头看佟桐,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郭潜,你开玩笑吧,就是出个差,你别吓我好不好,我们说好的要好好过日子的。”佟桐不敢相信郭潜说的这一切,自己的日子好不容易好点了,好不容易有个家,好不容易有个爱自己的人,一切的一切还没有开始为什么就要这样结束了。难道他的人生就不配拥有爱吗?
“佟桐,这都是真的,家里出事了,我必须走,我走了你也不会受到伤害,明天的飞机,我会跟着团队一起走。”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郭潜,真的,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你不要这样丢下我好不好,我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佟桐抓着郭潜的胳膊说,眼眶都是红的。
“佟桐,你冷静点,那里很危险,你学医的应该知道的,我不能让跟着我去那里冒险。懂吗?你在这里好好的,听话。”说完郭潜将佟桐的手从自己身上拽下来,扭头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任凭佟桐说什么他都跟没听见一样。
他不能回头看,也不敢抱佟桐,他怕,怕自己放不下,真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就这样结束了。他也知道,如果真出事了,船上不止他一个人,现在这个节骨眼不能给大家找麻烦。
佟桐就这样木木的站在郭潜身后看着他收拾东西。两人都没有吃午饭,佟桐就这么木讷的躺在沙发上,郭潜看了一眼佟桐就出门了。
他要回家看看母亲,到家后看着母亲,感觉母亲瞬间老了很多。
“你去非洲的事跟佟桐说了么?”母亲也是担心他和佟桐的。
“说了,您别担心我了。爸什么时候能回来,有消息么?”郭潜看着空空的客厅问郭母。
“一切还没有定性呢,这个不急,的沉住气等着,该拜的神,你爸走之前都打点好了,现在小未还在忙着这些事。你到那里要保重,记得往回打电话,如果这里情况稳定了,我会想办法早点接你回来。”郭母擦着眼泪说,毕竟是自己亲儿子,知道要去那种地方,心疼的不得了。
“您保重身体,姥爷那里……”
“我没跟他说这事,你先不要去看他了,等有机会吧,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让他知道也不迟。佟桐那里有什么打算?”郭母知道郭潜的执着,怕郭潜割舍不下他。
“最坏的打算,等我走了,那套房子我想给佟桐,让他自己在安城能好过点。”郭潜提起佟桐红着眼眶跟母亲说。
“这是你的事,你安排好就行,东西准备好了么?”
“差不多了。妈,谢谢你。”
“妈希望你能过的好,不只是物质,还有精神。”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妈。”郭潜上前抱住了母亲,希望能从母亲身上汲取一些温暖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