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桐很少回他租的地方,未智歌说他今天过来,他提前回去收拾一下。近中午未智歌才过来。
“进来吧,你还装的生分了?”佟桐开门等着未智歌进来。
“我是看你呢,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学校这么能改变人么?我也想去上学了。”未智歌进门仔细看着佟桐。
“今天专程来找我还是有其他事?”佟桐给未智歌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专程来找你的,郭潜走之前有一部分股份,,那是他留给你的,现在红利还在我手里,你打算提现还是继续跟着我们投资。”未智歌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佟桐。
佟桐接过打开看了看说:“如果郭潜在会怎么处理这笔钱?”
“继续投资么,毕竟钱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思。”未智歌看着佟桐手里的牛皮纸袋皱了下眉头。
“现在大概有多少钱?”
“那可是邹运怀公司一年的红利,有三百多万。”
“帮我继续投资吧。我现在要这些钱也没什么用。”
未智歌从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佟桐:“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都准备好了,你签个字吧。这是授权书,我会替你处理好这笔钱。”
“郭潜以前也签这种东西么?”佟桐晃了晃手里的授权书。
“他在身边,有什么事他自己就处理了,你在这里不方便,所以签个授权书,股东那边将来查起来也好有有说法。”
佟桐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这笔钱还是给郭潜留着,我这里现在不缺钱,最近有他的消息么?”
“暂时没有。”
“你能告诉我他当初为什么郭潜非得走么?”
“郭潜一直不让我们告诉你,他也走了,你顺利脱身,告诉你现在也没什么。”未智歌喝了口水继续说:
“当时郭家出事,有人为了打击郭父,把你和郭潜的照片传到了网上,幸好我及时发现当天晚上就阻止了,可还是有人继续发,甚至是你俩人在一起的视频,我们怀疑你家被人监视,我派人找到了在你们卧室的摄像头,为了转移视线,郭潜只能选择去援非,这个路也是郭父安排的。当时如果他不走,也许你们都会被网暴。虽然目标是郭潜是郭家,但是他们用你当子弹了。”
“网暴?”佟桐低头阴沉的笑了下。“是啊,网暴,他们虽未动手但他们却什么都干了,包括杀人。在这个赤裸裸的网暴里,我们谁都逃不了,都要对他妥协一二。”
“幸好截了下来,你才能好好的在这里上学,生活。郭潜走了,他们把矛头直接对准郭伯父。你的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
“嗯。这事我知道了。”他只知郭潜狠心的说走就走,却不知郭潜直到走时也在为他遮这一片天。
“走吧,我们出去吃饭,我请你。”
“你请就你请,现在你有的是钱。”
转眼深秋已过,北方的冬天干冷干冷的。眼看就要期末考试了,佟桐一如既往的每天早起去给他们买早餐。
早上佟桐走出宿舍门,看着外面白茫茫的的一片霜,远处的教学楼都埋在灰蒙蒙的霾里,压抑而冰凉。佟桐搓搓手摸了一下口罩,快步走入灰色的霾里。
期末考试如期进行,分数出来后宿舍的同学陆续收拾东西开始准备回家。佟桐简单收拾一下,想着回安城。
“这次咱们能全部通过,主要靠大哥罩着,这题扣的那叫一个准,我都怀疑你跟咱们导师私下有什么勾结。你还别说,咱们导师那白白嫩嫩的真不像快四十的人。”顾文海搂着佟桐肩膀说。
“像不像快四十岁的人,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是咱们的导师,能不能顺利毕业就看他了。”佟桐语重心长的说。
“也是哦。你见过咱导师女朋友么?”顾文良对什么都很八卦也很好奇。他不知道的事好奇害死猫。
“没见过。文海、聂殊你们见过么?”佟桐也有点好奇。
“没有。”文海停下手头的活说。
“聂殊,你干嘛呢?不回家了,干嘛不收拾东西。”文海拍了下躺在床上不动的聂殊一下。
“你们先走,我不急。说不定今年不回家。我正在考虑呢。想在这里玩,回家特没意思,我爸我妈和我姐天天叨叨的没完。”聂殊翻了个身,打算继续腻在床上。
“我们都走了,过年自己在这里会很没意思的。”佟桐想着自己独自在学校度过的春节,好心的提醒聂殊。
“我自有方法。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咱们导师?就那个老流、老古董?谁愿意跟他谈恋爱啊。”聂殊谈起导师那是一个咬牙切齿。
“聂殊,你家是哪里来着?”文海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苏州。”
“咱们导师老家好像也是苏州的吧。”文海将整理好的几本书放进箱子里。
“对,他何止是苏州的,要不是他,我还不会来到这里读研。也不会受他欺压。他就是个变态。我从小就受他欺压。”
“什么?你们从小就认识?他好像比你大十岁吧。”顾文良比了个十说。
“他住我们家楼上,经常和我姐一起欺负我,这次的研究生都是他们俩给我报的。要不然我肯定不会到这里,我姐还让他照顾我,我看啊他是小时候没欺负够,现在把我弄他身边继续欺负。你知道他这次考试都问的我什么问题么?我感觉都是临床上需要研究的课题,他问我?他是怎么想的,他脑子估计都是便便,傻货一个。”聂殊面目狰狞的说。
“问这个问题也没有错,这个问题可以很好的探索到你对这个专业未来的构想和兴趣。他还是很注重你的未来发展的。”佟桐很有根据的说着。
“不愧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人,他还是很关心你的好么。别骂的那么难听。”
“他那是关心我,他是恨我不死,我猜他还是报复,报复我小时候往他饭里放苍蝇。我要知道他是这样记仇的人,我打死都不会那样做的。”
“放苍蝇,这么恶心的事,你几岁干的?”顾文良想着就犯恶心,一股想吐的感觉油然而生。
“七岁时候的事,他父母做买卖,他经常来我们家蹭饭,就被我逮到机会了。他当时可什么都没说,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然后自己起身将饭倒了,自己刷了一下碗,从新盛了碗饭。你们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我到现在还瘆得慌,现在我都不敢直视他。”
“你不会为此心理留下阴影了吧。”佟桐有点同情的看着聂殊。
“嗯,我现在慢慢的在变抑郁的路上越走越远。”
“你趁着过年期间好好跟人家道个歉,大家化干戈为玉帛,说不定我还能因为你更顺利的毕业呢。”顾文良拉着聂殊的手继续说,
“要不我们给你集个资,让你给导员送个大礼,你看成不?”
文海跟着附和。
“好啊,一人先来个千八百的吧。”
佟桐坐在自己书桌前看他们闹,看着他们笑,真想让时间回到刚入安城医科大学时。艰苦而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