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年,沐月上旬,百里扶苏、江心月、东方玄天、周清洛、龙守约五位少年在云海峰不断的熟悉御飞术时。一日清晨,百里扶苏问江心月说道:“你们云顶仙山的青苍峰是否有一处面壁崖呢?”
江心月回答道:“是有一个面壁崖,哎,你怎么知道有面壁崖的,这个地方极其隐蔽知道的人很少。”
百里扶苏说道:“我是听倾城仙子说的,她说她的一个师兄吉田下邪被关在面壁崖的思过牢中。”
江心月说道:“哎,那都是一百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不过现在面壁崖中确实囚禁过一只大海中的灵物。”
在一旁静修的东方玄天听到“灵物”突然便来了兴致问道:“是什么灵物?”
“一只很大很大来自海洋的鲸,我爹爹抓来的,我想把它放了,可是我爹爹就是不答应,后来我没办法,就只能自己拿这剑去砍那思过囚牢的玄铁栅栏。”
随即举起手中的剑说道:“就是这把剑,也太没用了,我砍了很多次了,就连那玄铁一丁点的铁屑都削不下来。”
“鲸,这个我知道,我在忘川河中给蛟搓澡的时候,听蛟说起过这一灵物,鲸是大海之中最大的一种鱼,是远古神兽鲲鹏的后代。”
百里扶苏说完这句,接着又在空中一边双手张大了比划一边说道:“我记得当时那只蛟在说到鲸的时候,它说鲸比它的体积都要大上好几倍。并且鲸浮在海面之时,它的脊背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伴着一声长鸣,一股“喷泉”便喷涌而出,在海面上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东方玄天一下来了兴致说道:“江心月你带我们几个去看看吧。”
江心月听完一下便答应下来说道:“好呀!好呀!我带你们去看,不过你们要先答应我,一会去了之后,帮我想办法把鲸从囚牢里头放出来。”
这时,周清洛不无担心的说道:“江心月,你把鲸放出来,你不担心你爹爹责骂你呢?”
江心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才没关系呢,谁让我爹他自己要将鲸关在那里,如果我爹爹责骂我了,我就去梵净仙山天启峰找南轩松伯父,反正我也不是没被骂过,上次我无意间进入我爹爹的密室中,就被爹爹大为责骂了一通,然后我气不过,就一下离家出走,去了南轩松伯父那边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若不是爹爹去天启峰找我,我当时就不打算回去了。”
江心月说的这段往事,把其它四位少年逗得“咯咯”直乐。五位少年说说笑笑之间,便使用御飞术,一起去到云顶仙山青苍峰的那处面壁崖上。天地宇宙间有七大州四大洋,七大州为亚细亚洲、欧罗巴洲、北伦加洲、拉丁美洲、阿非利洲、大洋孤洲、南极白洲;四大洋为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北冰洋。亚细亚洲,因太阳升起而得名,东方日出之地。欧罗巴洲,因太阳日落而得名,西方日落之地。北伦加洲,因阳光充沛而得名,阳光灿烂之地。拉丁美洲,因雨水泛滥而得名,雨林密布之地。阿非利洲,因阿非利女神城而得名,人类的起源之地。大洋孤洲,处于最大的海洋太平洋之中,因大洋中的大型陆地岛屿而得名。南极白洲,处于最南极的位置,因一年之中大部分的时间为白昼而得名。天地宇宙四大洋中有四神龙:东海神龙、西海神龙、南海神龙、北海神龙;东海神龙居住于太平洋,西海神龙居住于大西洋,南海神龙居住于印度洋,北海神龙居住于北冰洋。两大神兽凤凰和鲲鹏居住于人迹罕至的南极白洲。东海神龙有三子囚牛、貔貅、朱厌;南海神龙有三子腾蛟、麒麟、螭汶;西海神龙有三子饕餮、蒲牢、睚眦;北海神龙有三子嘲风、白泽、穷奇。东海神龙居东宫,三子生于寅时、卯时、辰时。南海神龙居东方,三子生于巳时、午时、未时。西海神龙居西宫,三子生于申时、酉时、戌时。北海海神龙居北宫,三子生于丑时、子时、亥时。南极白洲两大神兽凤凰和鲲鹏,凤凰百鸟之王,白昼为雄曰“凤”,黑夜为雌曰“凰”,合称凤凰。鲲鹏可化为北冥之鱼,其大不知几千里;可化为天空鹏鸟,垂翼若天之云。而五位少年所说的这鲸便是远古神兽鲲鹏的后代。自从修成十二仙灵秘境的前四层玄功,现在五位少年皆可以驾御各自的法器飞行,由于百里扶苏和龙守约没有修行法器,于是便不使用御气飞行,因为那样速度太慢。所以百里扶苏便搭上东方玄天的通天剑上,江心月想让龙守约搭在她的飞剑上,可是龙守约只想任性的抱在百里扶苏背后。于是东方玄天的通天剑上便载着三人,他自己在最前面御剑飞行,百里扶苏在中间,龙守约抱着百里扶苏在最后。江心月驾御着父亲给她的那柄不知名的剑作为法器飞行于东方玄天的一侧。周清洛驾御着天道院世代传承下来的法器“梦溪仙笔”飞行于东方玄天的另一侧。一路上龙守约不停的吹百里扶苏的耳根,弄得百里扶苏一脸的通红,并前方御剑的东方玄天也一阵尴尬。百里扶苏感觉到东方玄天的尴尬,便要劝阻龙守约别闹了,龙守约没听持续的胡闹,弄得百里扶苏莫名其妙的心潮澎湃,于是百里扶苏只能运起《焚魔诀》中的修行之术,将行平息了心中莫名其妙澎湃而来的冲动。过了一段时间,龙守约见百里扶苏怎么吹脸都不会红了,于是便索然无味也不再对百里扶苏的耳根吹气了。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五位小少年飞行到云顶仙山青苍峰的面壁崖之上,一众小少年在江心月的指引下,来到面壁崖的思过囚牢。玄铁围起来的思过囚牢坚不可破,即便是百里扶苏、江心月、东方玄天、周清洛、龙守约五人合力也难以将玄铁思过囚牢撼动分毫,但好在这思过囚牢穿插玄铁的山石却没那么坚固。五位少年未花多少工夫便用功力在思过囚牢顶上的山石里凿了个洞出来。碎石有的滚入万丈深渊,有的掉在鲸身上。五位少年透过洞口,垂头一看,巨大的囚牢之中,鲸趴在一滩溪水上,一动不动,摊着尾巴坐在浅浅的溪水上面,连身上刚才从顶上掉落的石灰都懒得拍一下。鲸只是仰头望着五位少年,神色中,有几分打量,几分奇怪,剩下的,全是无波无浪的平静。江心月和其它四位少年凿了一头大汗,满脸的灰,看到鲸这个眼神,她有些好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大海鱼,你到底想不想出来呀?”
江心月跟这只鲸认识了快两年了,自从江心月出生之前,这只鲸便被囚禁于此。江心月每次来这里看往大鲸鱼时,都管它叫“大海鱼”,而这只鲸也是极通人性,它也知道“大海鱼”是在叫它。鲸脑袋微微偏了偏,眼神中又添了几分困惑,它感觉到很奇怪,不懂江心月要放它出去做什么,也许在鲸看到它已然绝望到这一生都要困死于这囚牢之中。江心月叹了口气,说道:“觉着吧这鲸体型大力量也大,但脑子却估摸着有些愚钝……所以才会被爹爹抓着,然后囚禁在这里的吧。”
“算了,我们进去看看它吧。”
江心月趴下身,第一个率先御剑飞着,钻入思过囚牢中,然后其它四位少年也一起飞行,钻入思过囚牢。在五位少年以为它其实并不想走的时候,鲸终于微微动了动尾巴。巨大的两个尾鳍拂过地上的乱石,鲸微微撑起身子,巨大囚牢中死气沉沉的空气仿佛因为它的细微动作而流动了起来。细风浮动,撩起江心月的发丝,和一众少年的面颊,也将崖壁上渗出的水珠扫落。水珠擦过江心月脸颊,在她脸颊一侧留下如泪痕一般的痕迹,随即低落在鲸鱼尾巴之上。一时之间,鲸鱼尾巴之上的皮肤光泽更是动人。细风轻拂之际,在这囚牢之中,鲸宛如乘上了那一滴水珠,临空飘起,全身皮肤光华流转,鱼尾飘散如纱,它凭空而起,宛如在深海之中,向五位少年游来。五位少年纷纷不由自主的伸出手,齐刷刷的看呆了。这个鲸,太美了,美得令人震撼。鲸借着从面壁崖之上从空中流入囚牢之内的溪水的力量,悬浮在囚牢的空中,慢慢靠近五位少年伸出的手,用脸颊触碰五位少年的指端。五位少年感觉自己仿佛触碰到了天上神灵的面容一般,竟觉有一丝对这鲸鱼不敬的感觉?五位少年各自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呆呆站在山石之上。鲸浮在思过囚牢空中,巨大的如同花瓣一样的尾巴在空中缓缓舒张开来,尾巴的皮肤流光转动,冰蓝色的眼眸静静的瞧着五位少年看。饶是被囚禁在这般境地之下,鲸也丝毫不改这一身清净气息,五位少年都看的痴迷了,陶醉在鲸飞翔于思过囚牢半空中的那份空灵的氛围之中。刚才在囚牢之外,鲸在囚牢里奄奄一息时,五位少年没有察觉,现在却是让五位少年自己觉得好似站在它面前,都是一种冒犯。“大海鱼,快出去吧。”
等到五位少年回过神来齐声说道。江心月以御剑术将剑横在自己脚下,她踩上了剑,回头看了鲸一眼,“大海鱼,你自己飘出去,还是需要我带着你?”
鲸看了看她脚下的剑,思索片刻,身体两边的鳍却是向江心月伸了过。大概的意思是它现在力量还太弱,还是让她带它一程吧。 江心月如是理解了,一伸手,握住了鲸体侧的鳍。鲸猛地一愣。江心月的手温热,鲸的手微凉。鲸眼睛微微睁大,似乎对人类的体温感到陌生。江心月手臂用力猛地拉了鲸一把,便从五位少年凿出的洞口中飘了出来。五位少年带着这只叫“大海鱼”的鲸鱼,离开了九仙山云顶仙山的青苍峰,来到云顶仙山之下很远的仙山脚下。仙山脚下都是悬崖峭壁的直入大海深处,没有沙滩,没有海浪,仙山如同完全融合于大海之中。仙山同大海连接的地方,没有一丁点的地方如同神州大地那般的海滩,同时这里也没有像神州大地那般海浪总是会拍打着礁石。鲸平静的漂浮在大海的海面,五位少年安静的站在峭壁之上,周边的气氛一下变得特别的寂静。这时,江心月忍不住看了一眼鲸,鲸依旧一脸平静,恋恋不舍的不愿离开五位小少年。江心月瞥了下嘴,只道自己是撞了一个南墙,所以开口想劝这只叫“大海鱼”的鲸早一些离开。于是江心月率先打破这寂静的氛围,说道:“大海鱼我给你取个名字,你就走好吗,以后不要来这处仙山附近,不然又让我爹再抓住了。”
这时那只鲸鱼长鸣了一声,从它硕大的脊背,一股“喷泉”喷涌而出,在这寂静的海面上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江心月见大海鱼答应了于是接着说道:“大海鱼,以后你就叫北冥吧,咱们就在此一别吧,希望我们以后有缘再相见吧。”
言罢,江心月摆摆手,两行泪汹涌而出,从仙山与海水连接的峭壁之上逃一般的离开。任由四位少年站在峭壁之上独自惆怅伤离别,以及那只坐在海面上叫“北冥”的鲸,巨大花瓣一般的尾巴搭在海水里,啪嗒啪嗒拍着海水形成一朵又一朵的浪花。北冥看着江心月渐渐御剑飞远的背影,默默垂下头,那双本就清冷的冰蓝色眼珠,却比先前更深蓝了许多,北冥这只鲸的心中也对江心月充满了恋恋不舍,可是它必须离开九仙山,不然它又要被江心月的父亲江宗权关到面壁崖。北冥这只鲸,又静静的在云顶仙山脚下的海面上坐了许久之后,巨大的花瓣一般的尾巴才开始拂动,将海水揽起,“哗啦”一声,打破了一切的寂静。被北冥鲸的尾巴搅动的海水,破碎之后又重新凝聚成新的浪花,浪花撞击推搡,一波又一波向峭壁汹涌而来。鲸是所有灵物中叫声最美最动听的,一段长鸣之后,北冥鲸从海面上一跃而起,跃入远处的大海之中,连续几个翻滚扑闪便消失在四位小少年的眼眸之中。百里扶苏心里很想把它带到幽冥界断魂之地的忘川河中去养着,可是他内心知道,如果这样的话梦婆一定是不肯的。毕竟他只是个孤儿,梦婆愿意抚养他长大,全都是因为受了师兄上善僧的委托才作的事情,他应该要很懂事,不能为了这只北冥鲸的事情去麻烦梦婆的。七言小结扶苏提起面壁崖,心月解说这地方,面壁崖中困一鲸,五少年救鲸脱困,心月为鲸取名字,大海鱼唤作北冥,北冥对少年不舍,迟迟都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