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证据,通判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忙是道:“快让行!”
门口的衙役,忙是收起了杀威棒,让沐逸吉他们进了公堂之上。
“娘!”
才刚一进来,那两个小娃,便冲着何氏跑了过去:“娘,呜呜,娘。”
“扑儿,妞儿!”
何氏愣怔了下,顿时扑过去,抱住了两个孩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半晌,才询问道:“你们,你们怎么回来的?”
两个小娃忙是扭头指着沐逸吉和墨白道,“是两个大哥哥,把我们带过来的。”
“嗯嗯,大哥哥还给我和弟弟糖吃。”
一时间,何氏抱着两个孩子,是百感交集。
这时,沐逸吉便对着何氏道:“孩子都回来了,你还不愿意交代吗?现在说,有知府大人,通判大人在,还能替你做主。你当真以为,你替他做完了这事后,他能放过你们一家?”
何氏听得清楚,心里也想得明白,当下放开两个孩子,擦了擦眼泪,这才磕了个头,开口道:“我说,我全都说,是,是江陵熊家的公子,逼我这么做的!”
听到这个名字,赵文竹不由一顿,其实在知道有人陷害他们时,她已经想了一圈了。
也想到过会不会是熊家,毕竟两家是竞争关系,还相处得十分不愉快。
只是吧,熊峰还依靠她给的药才能有反应,按理说,没理由来陷害她的。
只是,没想到,还真的是他。
而在何氏招供的同时,门口处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撤了出去。
何氏也已经将事情的所有经过,讲述了出来。
原是,王二狗在熊家酒楼当伙计,前几日,因为疏忽,不小心打碎了一套琉璃盏,价值百两。
因为赔偿不起,熊家就要砍王二狗的一条手臂作为赔偿。
他本来就脾气暴躁,因为这件事,更是变本加厉,喝了一肚子酒回家后,就对何氏拳打脚踢的。
平常何氏都忍了,可这次,王二狗竟然要将她才六岁的女儿,送给熊峰,来抵债。
为了救女儿,何氏第一次反抗,在反抗中,就不小心将王二狗给捂死了。
而恰巧的,熊峰来找王二狗,要用债务威胁他陷害品香阁。
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跟他想的计策不谋而合。
于是,就给了何氏一包毒药,让她给王二狗灌进去。然后,抱走了她的一双儿女,以此威胁她陷害品香阁,并不敢说出幕后主使。
否则,她的一双儿女,就要遭殃了。
何氏说完,抱着儿女,哭得是不能自已。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的,所有事情都是草民做的,跟草民的儿女无关,大人,还请不要牵连到他们。”
通判刚拿起惊堂木,就听到一声响动。
便见狄禹拍案而道:“真是岂有此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枉顾国法,陷害他人!”
通判吓得身子都抖了一抖,忙是叫人去将熊峰给抓捕归案。
熊峰派来探查口风的下人,刚将衙门里的事情给他复述完,衙门里的人就找上了门,二话没说,直接将他给押到了公堂之上。
在何氏的指控下,以及沐逸吉和墨白找回来的证人的证词下,雄峰诬告品香阁的证据确凿,他辩无可辩,便只好全部交代了。
原是熊峰一次外出玩,劫获了一个信鸽,好巧不巧的,正是向璃书给赵文竹送的信鸽,于是,熊峰就知道赵文竹耍他的事情。
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谁知,刚气匆匆地回到家,就又被告知,他爹停了他的药钱。
一番查探,才得知,他爹的小妾怀孕了。
所以,他爹因为又有了一个后代,而选择放弃了他!
顿时,所有的怨恨,仇恨,全都涌了上来。其中,最狠的,就是害他碎了蛋的赵文竹了。
为了报复她,又能在他爹面前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同时在赵文竹落魄时,还能逼迫她将有用的药方交给他,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那通判仿佛是第一次成功审出一个案件一样,激动地宣告着对熊峰和何氏的处罚。
熊峰因为诬告反坐,杖五十流放三千里,加役三年。
何氏失手杀人,又诬告品香阁,但念其是为自保,又被人胁迫,只判流放三千里。
这也算是变向地保护了何氏一家人,以防熊家报复她。
对这个结果,何氏是接受的,带着两个孩子,忙是磕头谢恩。
熊峰可就不服了,叫嚷着,不愿意服刑,最后通判直接叫人堵了他的嘴,拉下去打起了板子。
如此,赵文竹三人,也被无罪释放。
通判神气完后,看到狄禹站起了身,忙是起身,狗腿地弯着腰,跑去了狄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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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赵文竹三人安全的出了衙门大堂,沐老太他们就忙迎接了上来。
李凤英拍着胸脯,是一脸的庆幸:“好险,好险,幸好你们没事,我这心啊,终于不用悬着了。”
刘红搀扶着沐老太也是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多亏了这两位,公子……”
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墨白和沈知意,却突然发现,她从没见过他们。
沐逸吉先是嘿嘿一笑,介绍道:“他是墨大哥,是三哥的好友,三哥让我找的他呢!”
墨白忙是抱拳对众人问好:“在下墨白。”
沈知意也是同样跟着抱拳问好:“在下沈知意。”
“真好,真好,都是青年才俊。”
沐老太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大忙,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你们才是。”
闻此,向母忙是接话道:“这样吧,都到我家里来,我让下人好好做一桌菜,咱们好好感谢感谢沈公子,和墨公子,同时,也给竹儿和书儿压压惊。”
她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狄禹的声音。
“这般热闹,不知,我们能否参与一下?”
一看是知府大人和世子爷,向母顿时是受宠若惊,当下激动地点头:“当然,当然,贵人能来,我家里是蓬荜生辉啊!”
赵文竹想到什么,忙是提议道:“那不如让下人再去品香阁,端回来一份火锅如何?”
“那感情好啊,你们一品阁的火锅,可是难得得很啊!”
众人说笑着,向远处走去。
那边唯唯诺诺弯着腰站在衙门门口的通判,此时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他今儿个差点对知府大人,和世子爷的朋友用刑逼供?
“老爷,他们人走远了。”
这时,师爷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
通判这才敢抬起头来,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仿佛是在确认自己的乌纱帽和脑袋还在一般。
不由擦了擦汗,这才往里面走去,实在想不通,还是扭头问着师爷:“你说,知府大人今天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没治我的罪呢?”
师爷忙是道:“老爷,定然是你今天的表现,让知府大人觉着满意。”
通判不由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嗯,本官觉得你说得有道理。那啥,今儿个沐家的这几位,可都记住了,以后再遇着他们,可得好好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