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看,菩萨的雕像下面竟然真的埋了豆芽!”
“绳子里也是铁链,竟然真的全是骗人的!”
“骗子,这个假和尚,将骗我们的钱还给我们!”
……
当初那些人有多崇拜迷信他,现在就有多愤怒。
丹书法师还想解释,可这会儿事实摆在眼前,没有人再听他的狡辩。
就是光华寺的住持,此刻都站了出来,跟他撇清了关系。
“丹书,你竟然会干出了这等丑事,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光华寺的方丈了!”
说完,就带着一群和尚,甩袖上了山。
可光华寺对这个事情,真的一点不知情吗?
他们可是因为丹书法师,重新将寺庙都重建了一番呢。
周围的群众,尤其是之前已经被骗过的群众,最是愤怒,在他们心中,光华寺就是丹书法师,两个一个也逃不了干系!
吵闹着,是一窝蜂地涌了上去,对丹书法师是又丢石头,又打人的,好不狼狈。
还有人打不到丹书法师,跑上山,要去砸光华寺的。
三个衙役,大声地高喊着,维持着秩序。
瞧着眼前的闹剧,赵文竹玩味地笑了起来。
看着丹书法师,变成了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许娟掐着腰骂了一句:“呸!活该。”
那个丹书法师,嘲讽她生不出孩子,可是将她给气坏了,这会儿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三人又看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回家了。
“那个。”
这时候,丽娘突然凑了过来,笑呵呵道:“哎呀,之前真是不好意思啊,都是被那狗屁高僧给骗了,你们不是还要做衣服吗,我给你便宜点!”
沐老太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但却是拒绝了她的好意:“做衣服就不用了,刚在这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我们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可赶不上饭点了。”
说完,招了招手:“竹丫头,老三媳妇,咱们该走了。”
话落,三人便架着马车,慢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衣服咱们不在这儿做了,等过段时间,去府城,府城的衣服样式可比县城的好。”
沐老太坐下后,就开了口,就怕赵文竹会失落。
赵文竹本来就没想着做衣服,自然没啥好失落的,闻言,当下点了头。
“行,干娘的生辰下个月就到了,正好,咱们要做,就给家里人都做一件,到时候,好去参加干娘的生辰宴。”
三人之后没再闲逛,出了城门,径直往家里赶去。
至于丹书和尚的下场,赵文竹没有过多关注,他如今惹了众怒,肯定在平邑县里是待不下去了。
果然,在赵文竹这边刚离开县城没多久,丹书法师,就一身狼狈地跑出了城,就如一只丧家之犬一般。
——
他们赶回家时,距离饭点还有时间,家里干活的人都还没有回来,许娟和沐老太立刻就跑去菜园子摘菜,准备做饭。
赵文竹则跑去将豌豆泡了上去,明天就能做凉粉吃了。
天实在太热了,吃完饭后,家人没有立刻去干活,只有沐老大带着草帽,去麦场看着晾晒的麦子。
等到下午,太阳没那么烈之后,家里人才开始去干活。
他们先是将麦秸秆拉回了家,垛在了后院草棚,这些可是牛的重要口粮呢。
只要将麦秸碾碎,就能够直接喂给牛吃了。
赵文竹则负责撑麻袋,沐老太他们,拿着簸箕将晾晒的小麦种,装进袋里,然后驴车拉回家。
这些农活,赵文竹前世没少干的,像如今这样,已经是最轻的农活了。
前世,她寄宿在亲戚家,可是连一整袋百十来斤的麦子都抬过,那时她才多大,还没成年。
家中的麦子打得已经差不多了,等麦子全部装上驴车后,沐老大他们牵着驴车,便回了家。
因为第二天还要拉出去晒,就没有卸车,直接在上面盖了一块油毡布。
忙完这些,太阳也彻底落下了山,刘红他们还在麦场里,打最后剩的一点小麦。
沐老太就没有再去田里,而是留在家里,给家人做晚饭,赵文竹则是小跑的,跟家人一起又去了麦场里打麦子。
傍晚的麦场,仿佛是村里最有生活气息的地方,半大小子,在麦场里各种翻滚,侧翻,女孩子则蹲在一起,用麦子在手背上按压出不同的花型。
有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有大人们吆喝的谈天说地。
这是赵文竹最喜欢的地方了。
只是,她还没沉浸在这种生活气息中多久,就被许娟给叫了回去。
“我看着那两人还挺熟悉的,好像上次就来咱们家看过病。”
走在回去的路上,许娟说着来看病的两个病人。
赵文竹并没有感到奇怪,周围村子的村民,大多都会来她这儿看诊,有熟人也不奇怪。
只是,当她看到来人时,却是挑了眉头。
来人竟然是上次,放她鸽子,要去找圣僧求药的婆媳俩。
见到赵文竹,两人明显有些不太好意思,花婆子捏了下自己儿媳妇的胳膊,示意她说话。
曹氏这才忙的上前一步,弯腰对赵文竹鞠了一躬:“赵神医,我们来求医的。”
赵文竹笑了起来,却并没有为难他们,淡淡道:“你们先跟着我四叔母,去隔壁坐着等我吧,我洗个手就过去。”
显然,许娟也认出来了这两个人,她听赵文竹说起过此事,自然为赵文竹打抱不平。
当下就哼了一声:“这次不会又等我家竹子洗手回来,你们又该注意不看了吧。”
曹氏看了眼自己婆婆,忙是点头哈腰:“不会了,不会了。”
“好吧。”
许娟没再说什么:“你们跟我过来吧。”
——
等赵文竹这边洗好手,回到隔壁医馆时,两人这次是真没走。
“你们谁看病?”
赵文竹穿好白色大褂,在桌前坐了下来,开口询问道。
“赵神医是我,是我。”曹氏忙是开口。
“嗯。”赵文竹点了点头,指了指桌前的座位:“先坐,说说你身体哪不舒服?”
“就是,就是我……”曹氏结结巴巴的,一时有些羞于出口。
坐在一边的花婆子,却是看不下去了,尖着嗓子没好气地骂了起来。
“啥毛病,就是下不出蛋呗!磨磨唧唧的,你自己都生不出来,还不好意思开口了!”
听到婆婆的谩骂声,曹氏习惯性地低下了头,一脸的羞愧,仿佛生不出孩子,是多么罪大恶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