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竹是江联民培养的人,上一次江听月问他要人做事时,他就把锐竹给了她。
江听月发现锐竹在经商上有着很大的天赋,而且深谙经营之道,便在生意上不吝啬地将一些事情交给了他。
江家的暗卫一向誓死保护江家,也对江家的几个主子都很信服,尤其是在看到江听月有着经商的头脑之后,锐竹就完全将她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主子了,就连江联民都排在了她后面。
这次赤丹把江听月写的东西拿给锐竹之后,锐竹眉梢上就带上了笑意。
“姑娘除了这个还有别的的什么吩咐吗?”
“姑娘只让我将她所写下的这些东西拿给你,说你看了就会明白的,等你看完之后,按照图纸到自家的铁铺去打出十个图上的器皿,做好这些之后再去向她回话。”
锐竹打开江听月所画的图纸以及写着话的纸,定睛一看,越看越喜欢。
“真不愧是姑娘,能有这般好的主意,接下来天气越来越冷,这个古董羹一定会好卖的,届时也会有更多的银钱进账!赤丹,你去回姑娘的话,就说我已经知道了姑娘所想的意思,等做好了之后会再去找姑娘的。”
“行,那你行事时小心些,有什么需要的,便回来告诉我们。”
“明白!”
锐竹带着图纸,高兴得连门都不走了,直接从窗户那翻了出去,惹得赤丹满脸无奈。
这都从暗卫营里出来多久了,还是没能改变这喜欢翻窗的习惯。
摇了摇头之后,赤丹也离开了这里,去向江听月回话了。
听到赤丹描述了锐竹的反应之后,江听月轻笑出声,“还真是他一贯有的样子啊,这样也挺好,时刻保持自己的本心,倒是很有意思。”
“姑娘,锐竹那有事情做,属下这里却是闲得很,这些日子有些闲过头了,再这样下去,手下的人都要长蘑菇了。”
赤丹每日跟着江听月,倒也不会无事可做,但是她之前按照自家姑娘的命令养了一批人,那些人如今没什么事可以做,却是有些闲了。
“事情差不多就要来了,届时还怕你们忙不过来,既然你提出了,便早些去做点准备。记住,是关于那几个皇子的事情,以及刘家庶姑娘,若是刘令仪想要接近三皇子时,在背后推上一把,最好是能找一些人在她耳边嚼耳根子,让她更加坚定要嫁给三皇子的想法。”
“是,姑娘!”
听到有事情做了之后,赤丹的眼睛都亮了。
虽然她不知道江听月让他们做这些事情有什么用意,但是她作为属下,最要紧的就是听从主子的吩咐。
主子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
时间距离江听月及笄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之前不少世家都在观望着,有些世家的公子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到江家来提亲。
只不过这些公子哥的父母都知道江联民的性格,所以没有亲自上门,而是让自家的孩子自己到江家来。
能成事最好,不能成事被打出江家的人也不会是他们,这群老头子心里想得可是很周到了。
自从有人开始到江家想要说亲时,江联民的脸就一日比一日臭。
再又送走一个家中已经有好几房妾室还想娶他家宝贝的纨绔之后,江联民气得让管家去关上大门。
“竖子可恶!若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也就罢了,后面来的这些都是些歪瓜裂枣,家中都已经有妾室和通房了,还说什么不会让嫣嫣受委屈,这就已经是天大的委屈!”
江联民毕竟是只老狐狸,也能看出一开始来的那些人确实是诚心诚意来的,只是身份尴尬,差了江府太多。
而后面来的那些纨绔,哪一个不是想着要获得江家助力来的?
这背后一定有人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管家将门关了之后往回走,遇到了要来找江联民的江听月。
“王叔,父亲可是在书房?”
“大人确实在书房,姑娘可直接过去,只不过适才有大人打发了几个不知好歹的纨绔,现下心情或许不大好,姑娘要劝劝他。”
“嗯,我知道了。”
见江听月要前往书房,王管家便没有再过去,而是把谈话的空间留给了父女俩,转身去做其他事情了。
紫芳在江听月的允许下去帮助王管家办事,赤丹则继续跟在后面。
主仆二人来到书房之后,赤丹自觉地留在了门外,江听月则是走进了书房,朝着江联民行了礼。
“爹。”
“嫣嫣来了,快些坐下。”
明明刚才还是一脸气愤的样子,但是在看见女儿之后,江联民自知不能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女儿,便一瞬间收敛了怒气。
但是江听月是什么人,她可是父母的小棉袄,自然知道父亲在为什么事情烦忧,她过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来的。
“爹,女儿知道您为了什么事情生气,所以便过来与您就此事商讨一番。”
江联民听了江听月的话之后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嫣嫣一向聪慧,这件事也与你的终身大事有关,所以也没有瞒着你的必要。”
他将刚才那些公子所说的话给江听月讲了个大概,说完之后还是气得拍了一下桌子,只是顾忌着女儿在身边,怕吓着她,所以尽量地控制了拍桌子的力道。
江听月为江联民倒了一杯茶。
“爹先消消气,那些人不过是念着父亲的权势所以才上门议亲的,本就没有几分真心,为这样的人气坏了自己可是不值得的。而且,这些人并不是我们要对付的,真正要对付的人,爹你应该是知道的。”
江联民沉吟片刻后喝了一口茶,才又开口。
“嗯,嫣嫣说的不错,真正麻烦的反倒是皇室里的那些人,他们为了获得爹的支持,一定会对你百般示好,所以爹会尽力到皇上那边求一份殊荣,让你远离那些皇子的。”
“爹,向来都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若是你去与皇上说了,到时候咱们家只会无端地惹来猜疑。”
“这些爹都知道,只是若是不与皇上言说,也还是会惹得对方猜疑,如何都是进退两难。”
“那就让他们斗起来,到时候爹你再去皇上面前言说。只有等皇上发现不管你把我嫁给谁都会惹得那些皇子反目时,他才会考虑给我另外指婚,否则女儿的婚姻大事就会一直捏在他们的手上。”
江听月用杯盖刮了刮茶杯上的浮沫,然后浅喝了一口。
“置之死地而后生,爹,不破不立,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真正的远离那些皇子,而不是依旧夹在他们中间。”
江联民是何许人,自然懂得江听月的意思。
这一招棋虽然险峻,但是走好了之后江听月的婚事就不再受到掣肘,女儿也能自己选择嫁给想嫁的人。
虽然兵行险着,但是以他对帝王的了解,此招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