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古,你过来一下。”
江古和凤梅走到一个小房间里。凤梅打量了他一会,说:“我可能告诉过你,我是阿涅的干娘。”
“提过。”江古老实地站在那里。见家长诶,见家长诶!当个乖乖仔留个好印象。
凤梅不安地绕头发:“阿涅她……你们没吵架吧。”
“没有啊,怎么了?”
凤梅疑惑到抓头。“你去劝劝她好不好?”她显得紧张,“我有点担心她,她把自己逼得太狠了。纵然她是……也受不住啊。”
“怎么了?”江古感觉不太妙。凤梅叹口气:“我们去找卢兹。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什么都瞒着我。真坏。”
“的确,只有江古能劝住她。”卢兹放下正在吹的叶子,“再这么下去她会把自己毁了的。是该劝劝她。”
越听越担心。“凤梅,您回去吧。有些事你不应该知道。”卢兹拍拍江古的肩,“而他。您也知道他迟早要知道。”
凤梅离开了。江古问卢兹:“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殷吗?”卢兹拿起叶子,又吹起来。不和音律的小调,让卢兹吹的有种奇异的味道。他靠在椅子上,像老照片中吸鸦片的人。眼睛眯着。
江古坐下来:“你没告诉涅吧?”“那我不也暴露了,江大少爷。”卢兹把叶子吃下去,“不说。呵呵,不说。”
江古沉默了一阵,问:“我可以要一个预言吗?”“当然可以。”卢兹坐起来,“问完就走吧。”
“她会查我的出身吗?”“会。”
“那……”“她会告诉你的,她坚持和你和她信息对等。她可以忍受隐瞒,不能接受不对等的信息。”卢兹走出门,“走吧,去救她。一定要理解,不然我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狐不知何时进到羽城,趴到江古头上。江古想抱它,它蹿到地上,和江古一起走。
在高塔外就能感受到强大的魔力波动。他们走进去,一个石子飞上来。卢兹抓住那个石子。
“停下,停下!”有人大声喊叫,“够了,凤涅。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不累我们累。我们累!行了吗?”
没有回答。但气氛放松下来,风也平静了。一片寂静,显然都没力气闲聊了。
“卢兹,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一个人从塔顶探出头,“你知不知道凤涅为什么那么疯狂?”
“我知道。”卢兹微微一笑,“来吧,江古。我们去看看您的妻子。”“她不希望这样!”那人大喊。密闭的塔楼回声阵阵,卢兹捂住了眼睛:“嚯,完蛋。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回声尚未有停息的征兆,有谁停住了声音。“我就在下面,谢谢。”凤涅的声音不大,“明天别躲着,下来打几盘。”
那人消失的奇快。
“老师,别劝了。”凤涅又说。卢兹把食指放在嘴唇上:“不劝了,来看看你。”
一切静下来。江古同卢兹走下楼,长长的楼梯直达底层。几个人在最下面的楼梯边休息,手中拿着水瓶。一个长发的少女躺在沙地中央,汉泠泠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凤涅,他应该知道。”卢兹没有走进去。
“我做不到。”“他应该知道,他迟早会知道。”“我就是做不到,他自己查去。你走好吗?我好想忘掉这一切。我就想当个普通人。”
江古假装不存在,心中淡淡的悲伤。
涅,你说过相信我的。
“他来了。”卢兹站在楼梯间。凤涅闭着眼—别问江古怎么知道。她挥挥手:“让他走,好吗?”
卢兹使了个眼色。江古轻轻走过去。
凤涅想坐起来。但她闻到一阵令人心安的气味。她眼睛被汗糊住了。真讨厌,她抬手擦汗。那样江古就走到她身边,坐下。狐怕凤涅,钻到卢兹怀里。
这就是为什么卢兹又回来了,他与动物很有缘。他也不知道会这样。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多了一些惊吓。
心累,做好了一切准备,却没想到被小动物们黏上。
“江……”“放松。”
“有人看着呢。”凤涅想看清自己的未婚夫,但位置不好,只有一个影子。
“我还有个让你害羞的审讯手段。”江古把她抱起来,“所以你是现在说还是床上见分晓。这次你哭得再厉害我也不收手。”
门关上了。“别打扰他们小两口。”卢兹一改无欲无求求佛系青年形象,坐到台阶上,长叹一口气:“有烟吗?”
“先知也吸烟?”“我吃素,烟草闻着不错。”
“猜猜在谁那里?猜到了就自己拿吧。”有十来人。累趴了,不想动。不然早烟雾缭绕了。卢兹放下狐,从一块空砖头里取出一包烟:“就一根,多谢了,小丁。不过凤涅应该很有意见吧?”
什么是先知,从宏观到微观无所不知。只有不想知道,没有不知道。
江古的吻让凤涅留恋不已,江古可以用吻套出凤涅隐瞒的一切。只要问了,不仅短期内有问必答,而且全是真话。
凤涅瘫在江古怀里。江古的手倒安分,抱着她,握着她的脖颈。小心地考虑到一会要出去,要经过一群完全不了解的人。他有这些癖好,凤涅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江古低语着。凤涅依偎在他怀里:“有些事……不想告诉你但一定要说,很烦躁。”
“我能看出来。”江古的眼睛是棕色的,木头一样温暖,春风一样。凤涅又被困在里面。“能吗?”她喃喃,仿佛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江古揉着她的脖子:“我爱你,涅。”所以你的每一丝情绪变化我都可以察觉。凤涅意识到什么,抬手推江古。没推倒,反而扑到江古怀里。“我就不想说。”她扁嘴。她很任性,任性惯了。江古把她惯坏了。
“涅。”“嗯?”“我们切磋一下,好吗?”
凤涅歪着头:“你打不过我。”
“让着点嘛。”“江,你想太多了。战斗力一定攻受我俩的位置就该换换了。”“你也知道你是受。”
凤涅有些恼羞成怒:“我只是没经验!给我点时间我迟早睡了你。”
人们在听,听凤涅撒娇。听了这句话转头看卢兹,卢兹慢条斯理地吃烟草。“所以谁是攻?”烟的主人开口了。卢兹笑笑:“被丈夫就软了,攻谁呀。”
“去……”“难怪。”
凤涅和江古没打起来。都舍不得,打起来就是两个小奶猫互挥小爪爪—开玩笑呢?
“皇女可以改嫁的。”凤涅忽然说,“奇怪,不是吗?”
江古哪都不敢动,只好咬她的耳朵。“不好,你不能改嫁。你改了我就生气。”他的气息打在凤涅耳朵脖子这一片敏感区,把少女撩得招架不住。凤涅任他胡闹:“我不在这个体系中。皇女可以改嫁,我不可以。我只能跟你。”
“你也是皇女。”“我以前是。认识你前半年还是。”
“后来呢?”“无主的宝剑放了几年,后来归你了。”
殷的故事很经典。江古是懂的。
呆在塔顶上的人觉得太远,不尽兴,跑下来看。毕竟凤涅小女人的样子不是天天能见的。但他跑下来的时候凤涅已经出来了,牵着江古的手,除了耳朵红就是那个爱打架的首富。“休息够了没?天黑前至少再打一盘吧。”凤涅不满地看了一圈,盯住卢兹。
卢兹笑笑:“再打他们就哭了。要不我来玩玩?”
“你不是风声的人。”“但我可以进来啊。”
“你也看到了。而且我以后肯定不是一个人打。”“谁赢还不一定呢,凤涅。”
凤涅看了卢兹一会。卢兹对这个世界无所不知,但她对他一无所知。她从未面对一个不了解的对手,但一打二能说成玩,还对对方发出质疑的,不是大佬就是狂妄菜鸡。
卢兹眯着眼笑。
江古拉拉凤涅。凤涅凑过去。“他能打得过我们俩。”江古说,“和他打会非常尽兴。”
凤涅问:“你怎么知道?”有些事发生的多了,她也怀疑江古的身份。毕竟寻常百姓家哪知道那么多?继承人可不一定要参政,江家拒绝了一百多年了。
江古不回答,而是撩起一缕头发。“回去我给你好好洗洗头。”他小声在凤涅耳边呢喃。
凤涅小声吮诺,把脏兮兮的风衣脱下来挂在门口。
可热闹了哈。
江古和凤涅有说有笑地走进圆场,卢兹还在那里活神仙。完全不在意。
“你可以吗?”“不可以我还去?”
不温不火,不气不恼。
“高塔,你来喊吧。”“又是我。”“谁叫你死不下来?”“我还要上去。”“到看台上喊,都能听见的。”
高塔不高兴:“那也好远。”
“那你刚才为什么跑下来?”“下次我买个望远镜。”
“你飞上去吧。”卢兹从容吞下最后一点烟草,“我可以了。”
“三—”
江古有点紧张,凤涅拉着他。
“二—”
江古感觉香水味浓了。
“一—”
嘭!
凤涅抽手挡在江古身前,反应时间绝不到0.1秒。火焰四起,藤蔓不惧。“老师,不带你这么玩的。”凤涅的声音依旧平静。
卢兹的声音远远传来:“是吗?你不也用了?”
凤涅哈哈大笑,拉着江古跑起来。
打不过,反正就是打不过。一点小伎俩都玩不了,还要带一个菜,玩什么。
离太远了,凤涅适合近战,玩不动。
“我觉得江古应该试试狙击。”凤涅吊在江古的脖子上,她比江古矮一点。因为是玛丽苏,有凤妖血统加成也就正常身高。江古虽然比凤槃矮,但也是一米七米的帅小伙呀。
一米六八就是一米七,不管。凤涅也才一米六几,气场直逼一米八呢。身高重要吗?
“打不过。”卢兹笑着。他一直站在楼梯口。“真的,江古。你可以试试当个狙击手。欺负你老婆的全狙了,男友力max。不愁家庭地位。”
“不好吧。”“谁让你下死手了。”
不是……
“高塔,第几层来着?”凤涅问。高塔向上一指:“这里建议你飞上去。最上面第三层,全新的。”
凤涅皱皱眉,戳戳江古:“没事建那么高的楼干嘛?”
“又不是生灵之神干的。”
高塔瞪着他们俩。凤涅转头:“我没说过吗?”
“你怎么什么都不说?”江古做了一个在别人看来很作死的事,他摸了凤涅的头。但凤涅很驯良地站在江古旁边,嘿嘿的笑:“好玩,非常好玩。我要当反派。”
江古伸出手,狐蹿到他身上,趴到头顶。“好吧。”江古耸耸肩,“生灵之神,我说过很多次了。”
“刚刚不用?”“又没有攻击性技能。奶我的涅你们又看不到。”
在戳狐的尾巴的凤涅忽然指着江古。“把那个前缀去掉。”她气呼呼地鼓着嘴。江古没反应过来:“什么前缀?”“就是那个我的!”凤涅把他按在墙上,“搞清楚,谁是谁的。”
狐惊叫一声。众人转头看卢兹。娘的这叫受?他们拼命挤眉弄眼。卢兹不想看:“能再来一根吗?”
江古嘴角一勾,反壁咚。“我的,有什么问题?”江古喜欢当众玩凤涅耳朵,“不是说归我了?”
凤涅有点腿软:“可是……”
“不管,你就是我的。”江古的手警告似地拉拉凤涅的上衣。凤涅羞怯地拉住江古的手:“有人呢。”
江古坏笑着。凤涅只是重复:“有人呢,江。”
江古把她的头藏在胸前—反正他们也只能听声音。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出一个红盖头盖到凤涅头上。“一会到我背上。”江古把狐放到凤涅怀里。
狐试图咬凤涅,江古瞪了它一眼。凤涅按住狐的头。
江古弄明白在哪里了才变回原形。
卢兹看着自家徒弟驾鹤而去,只是淡淡地转身离开。
人们议论着。
“高塔,你怎么下来了?”“我想看亲密戏。”
“卢大预言家的人设今天崩得厉害。”小丁拿出烟,看见一个字条。“哦,回答你呢。”高塔和卢兹熟,“打开看看有什么金句。”
有点吓人,先知的能力是这么用的吗?怕了怕了,呵呵。
打开一看,一句:“人设就是用来崩的。”
已经崩完了,还剩什么。
高塔快笑疯了。“他就这几个小爱好。”他说,“紫竹、手工还有崩人设。真是有意思。”
“话说回来,你不是在闭关吗?”
江古很有仪式感地掀开红盖头。
“江。”凤涅坐在椅子上,“你怎么过来了?”
“你干娘让我劝劝你。”江古刮她鼻子,“你这个淘气包子。”
“那你带红盖头来干嘛?”凤涅看着。超标准的红盖头,显然和他们俩的衣着都不搭。
江古打量着房间:“不想让别人看见。”
“那你还当众非礼我。”“没忍住。”
凤涅低着头摸狐:“你个色鬼。”江古满不在意地笑笑:“色鬼也能抱得美人归。涅,我这条贼船你非上不可。”
“那我包了这条船。”“说了我不吃软饭。”
凤涅翘起二郎腿:“我还说我是攻呢。”
凤涅的气质江古这辈子都学不来。江古怎么装都是风流浪子,凤涅是真凭本事坐上总裁位的。
江古叹口气:“讲真,你要没那么敏感的话就可以攻我了。”凤涅不服:“我还是攻。”
江古用手指按一下凤涅的嘴唇。纤长的,很好看。“别作死。”江古把另一根食指放到自己嘴唇上。
“我说,你是不是把我当女儿了。”凤涅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毫无畏惧。又不会死。她想。
被江古吻到腿软,看着江古练法阵。纤长的手指翻飞,法阵闪亮。凤涅看着就知道他没了。
三二一ko
江古取下眼镜,一脸郁闷。凤涅带上眼镜:“你好好看着。”
“你不是玩近战的吗?”“难度是设成中级,我还是能玩的。”
目标跳来跳去。凤涅按住江古的手。笨拙地做一个最平凡的火药阵。引燃,丢,跑。
动作很慢很慢,一分钟了,只有五秒钟,真正在对战。
江古看着被烈焰阵轰的火焰熊熊的草垛。凤涅灭了火
又轰了两下,拖着江古跑远。
“这个难度,不准没关系,慢也没关系。只有高手间的对决才比较注重这些。那你打完人不跑等人来打你呀。”凤涅一边躲一边说,“还连发两厢颗星星,生怕别人找不到你。当这是训练场打靶呢?”
“下一发我来。”“打完马上跑。”
游戏界面很简单,帐号级别不够,只能够和程序打。程序的原则是从哪儿打就打哪里,优点是不会打错。
江古的动作比凤涅快,眼神比凤涅好,准度比凤涅高。反正比凤涅更适合狙击。
“为什么呢?”江古作为唯一一个能问凤涅为什么的人,为什么三个字比情话说的还多。凤涅在一旁观战:“因为不够帅。英雄救美哪有远程狙击的。玛丽苏力场可点的技能点有限。”
那不至于圆都不会画吧。
“那我每天都要来吗?”“也就这几天吧。我有设备。”
江古回头看凤涅,凤涅看天花板:“在老巷。全息的,不用戴眼镜直接发挥,有专门的游戏房,在车库旁边。”
“没见你去过?”“你又不玩。你忙我就去啰。”
江古挑眉:“如果我玩呢?”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凤涅见不得江古挑眉,一见就觉得是在调戏自己,一觉得被调戏就从霸主变成傻白甜。他们自己没分出谁上谁下。当然不是在床上,在床上还用分?
凤涅再怎么样都得承认江古目前是攻。目前。
不在床上似乎没有必要区分。如果不是凤涅嘴硬非说不公平,他会纠结这件事吗?
凤涅对江古很放心。放心到胜过自己。
她乖巧地躺在江古面前的椅子上,让江古帮忙洗头。长头发不好打理,江古手比她巧。
一秒两个徒手单位圆,手指灵巧到惊人。
江古冲洗着泡沫,轻轻吻凤涅的额头。凤涅抬头用头顶江古,顶到了,嘿嘿笑。江古别弄得满身泡沫。
凤涅发觉了什么,抬起右手。手心有一个红色的法阵。“生气了,小气。”凤涅戳江古的脸,“不就是把你弄得一身泡沫吗?”江古抓住凤涅的手。“这是什么?”江古很恼火。他认得,这是一个契约法阵。他涉猎不深,但知道是禁术。
“嘶—”凤涅抽回手,“消消气,痛的。”
“你弄我一身肥皂泡。”“那你也一起洗嘛。”凤涅红着脸,“看什么看,这不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吗?”
江古握住凤涅的手:“这话由你来说有点奇妙的违和感。手拿来,我把它解开。”
“不能解,不然我自己早就解了。”凤涅没挣扎,“不然我非在自己身边放一个花瓶?我哥不是在我们四年级时就托你照看我。”
“半瓶牛奶……涅你真够便宜。”“是你便宜……嘶—江你太小气了!”
江古深呼吸,拉过凤涅的手:“我扛着。”“不要你扛。”凤涅蹭蹭他,“你真好,但我不要你扛。”
手心空空的,法阵不见了。“你不生气了。”凤涅还躺在椅子上,“你一生气它就来扎我,很疼的。这个小东西。”
“你知道它是什么吗?”“我还会画呢,洗完澡画给你看。”
江古把她抱到盆里,照例握住凤涅的脖子。几年前的羽毛依旧靓丽,被凤涅当定情信物小心呵护随身携带。
“涅。”“唔?”“你缩到水里试试?”
凤涅翻了个身:“可以了吗?”江古看着她:“你自己都练到可以在水里看东西了。自信一点,相信我。”
凤涅把头沉下去,吐了几个泡泡。抬头看江古。江古松开手,凤涅抓住他的手。江古看着她,她在水里,人影模糊。没放肥皂,水很清很清,没有一点道理。凤涅的脸就是好看,还是没有道理。江古忽然明白羽做出自己的造物的心情了。
凤涅不懂,含住江古的无名指。江古把她钓鱼一样提起来:“感觉怎么样?”“这个盆好小。”
狐跑进来,江古摸摸它。它张大嘴打哈欠,在江古旁边卧成一个球,仅剩的一个耳朵支棱着。凤涅躲在盆里,露出一双眼睛看狐的耳尖抖啊抖。“好可爱。”她说。
“喜欢吗?”“睡觉还支着耳朵,好可爱。”
江古摸她的头:“你什么爱好……”
“你别嫌弃,你也是我的爱好。”凤涅向下一缩脑袋,江古拍了自己半身水,险些一头栽进去。
凤涅笑了。
她离开盆,穿衣服。她受江古影响,睡衣很随意。开始还不适应,后来发现真是太舒服了。
江古抱着狐,看凤涅穿衣服,吹口哨逗她。“江!”凤涅有点炸毛。好几次了,江古不怂。自己的未婚妻,只要她不生气不受伤干什么不行了。但这次凤涅真的有点不爽了,吹了个口哨。
头疼,非常疼,还晕乎乎的。隐约拉起凤涅的手,隐约抱着她入眠,金红的睫毛颤动,如同人鱼的琴弦被信手拨弄。
第二天江古才清醒过来。凤涅很享受的依在他胸前,让他隐隐就被昨天的口哨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