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一晚上都待在空间里，兴奋地看着金山一晚上。
等第二天一大早，整个人脸上也不见一点疲惫。
村口外的路是通往镇上的必经之路，每天都会有本村或别村的牛车经过去镇上。
沈清婉提前出门跑到小树林里，利用周围的草木感知到附近没人后进了空间。
空间内，她拿出彩妆对着镜子开始在脸上动手，又拿出她爹友情赞助的蓝黑外套和打了几个补丁的裤子穿上。（虽然他本人不知道）
农村人的衣服，基本上没有好看的观念，只看结实，除了夏装，大多数人的衣服都是穿起来臃肿看不见腰身，这倒让她扮起男人来方便多了。
很快，一名皮肤黝黑，浓眉麻子脸的男人出现了，只是留着一头长发和略微有些矮的个子显得整个人不伦不类。
俗话说得好，个子不够，外力来凑。
拿出改良版的增高布鞋穿上，在头上戴上发网，拿出个假发套上。
看着镜中跟原本天差地别的样子，她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苦练的化妆术没丢。
在背篓里放入几只野鸡，上面盖了块黑布遮住，随后便出了空间。
沈清婉来到村口，看见李婶跟几名妇人在树下一边编草鞋一边说说笑笑。
她选一个离她们远一点的地方站着，等着牛车经过。
庆幸的是，李婶没上前来找麻烦。
其实，沈清婉不知道，李婶找人，都是找一些脸皮薄软性子的人，像现在沈清婉装成一个男人，还是陌生面孔的男人，李婶当然不敢找麻烦了。
没过一会儿，沈清婉要等的沈玉珠来了，她倒是没作一些伪装，背后也背着一个背篓，上面用布遮盖住，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沈玉珠看着村口陌生的男人，犹豫一些，还是站着沈清婉那边，不过两人没靠那么近。
李婶看见沈玉珠，眼一亮，正要上前但又想起在家养胎的大儿媳妇警告的话，顿时萎靡不振。
沈玉珠见李婶没来，松了口气，自己虽然不怕她，但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实在难应付，只会撒泼打滚，跟她讲道理就跟对牛弹琴似的。
这时，一辆牛车缓缓行来，两人连忙上前。
沈玉珠递给赶车人两分钱，然后坐上后面的木板架子，她将背篓放在怀中，双腿分开夹住，双手搭在上面。
沈清婉也跟着给了两分钱，看见沈玉珠这姿势，嘴角抽了抽，上去坐下后，将背篓放在身边。
赶车人老汉不乐意了，他平时就靠这个赚钱，沈清婉这样相当于又占了一个位。
“这位小兄弟，你这样可不行啊！你占了两个位，后面的人可就没位坐了。”老汉提醒道。
沈清婉一脸尴尬，又递给老汉两分钱。
老汉接过，没意见了，转头赶着牛往前走。
旁边的沈玉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沈清婉猜测她大概是觉得自己有毛病吧，这年头竟还有人花钱给背篓买个位置。
途中又有几人上车，牛车车架子不大，这几人一上来就拥挤多了。也有人想上车但没位置了，看见沈清婉占了两个位置就不满嚷嚷起来，但老汉解释后他们也跟沈玉珠一样，眼神奇怪地看着她。
沈清婉顶着众人的目光面无表情，她花钱了，怎么地，不服气就憋着，她绝不可能用那样的姿势。
大队离镇上不远不近，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才到镇上。
路上都是泥土路，并不平稳，一路颠簸，沈清婉只觉得腰酸背痛，屁股都坐麻了。
下了车，沈玉珠朝一个方向走去，她也跟了上去。
到了目的地后，她神情略带些尴尬。
因为她发现沈玉珠进了公共厕所的女厕。
旁边的男厕外墙搭了一条皮带，这就表示里面有人了。
这时的公共厕所简陋，砖土房，绝大多数都是旱厕，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臭味。
沈清婉站远一些，视线四处看看，没有一直盯着女厕，她怕被人误以为耍流氓给抓起来。
没过一会儿，她眼角余光发现沈玉珠出来了。
这时的沈玉珠头发用碎花头巾绑起来，只露出一张小脸，眉毛大概是用黑炭画粗，脸上也不知抹了什么，黑了不少，不过没像她那么严谨，脖子和手都没抹上，幸亏袖子长衣领高，动作不大的话是看不到里面白嫩的肌肤。
沈玉珠没发现不远处的沈清婉，朝一条小巷口走去，巷口周围有几个人蹲在那，看样子是在放风。
沈玉珠进去时，递给离巷子最近的男人两毛钱然后进去了。
沈清婉照做，只是对方接过钱后突然开口道：“第一次来的吧？背篓里面是什么？”
沈清婉明白对方的意思，看她是生面孔，怕她是粮站的探子或者是便衣警察。
她放下背篓，掀起盖布一角，男人一眼能看出里面的野鸡和鸡蛋。
男人点点头，示意让她进去。
沈清婉背起背篓，看了他一眼，刚才注意力都在沈玉珠身上，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长得不错，跟林风庭比不分上下，声音也很好听，低沉略带沙哑，听得她耳朵发麻。
她走进巷子后，沈玉珠已经不见了，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不着痕迹朝后瞄了一眼，是刚刚围在巷子中的一人。
这是不放心她所以派人跟着吗？
巷子里面七拐八弯的，大多数人跟她一样背着个背篓，看上什么都是小声交流几句然后迅速定价交易，要像菜市场买卖那样讨价还价浪费时间，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严抓“投机倒把”，就算有人放风也是有风险，每个人都是尽快做完买卖离开。
沈清婉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拔了根鸡毛放在盖布上面，借鸡毛告诉别人在卖什么。
没过一会儿，有个大妈在她面前蹲下，小声道：“大哥，看看你的货。”
被一个大妈叫做大哥的沈清婉心情有些微妙，掀起盖布道：“这野鸡大概有七八斤，没票的话七块钱一只，有票的话四块，野鸡蛋有票四分一个，没票七分一个。”
“你放心，这鸡刚死，还热乎着呢！”沈清婉补充一句，“另外我这不要粮票。”
大妈看了看，“大哥，你这不厚道啊，这鸡蛋有大有小，得按斤卖。”
沈清婉便道：“那鸡蛋有票四毛一斤，没票七毛一斤，这里有二十斤，你要多少。”
大妈分别提起野鸡和鸡蛋掂量一下重量，确认无误后从怀里递出十四块，“我要一只野鸡和十斤鸡蛋。”
沈清婉接过，将东西放进对方的竹筐。
等大妈走后，陆陆续续又来几个人，不到一会儿就全卖光了。
数了数收获，一共47块钱和几张票据。
把钱和票放进口袋，实际上她是放进了空间。
沈清婉提起背篓离开黑市，感觉身后还是有人跟着。
她皱紧眉头，加快脚步，借助地形很快甩掉跟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