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信吗？
舒舒眼睛来回转，就是不肯对上秦度的视线。
系统都替她尴尬的抠脚：【其实，我觉得你既然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舒舒辩解：【那不一样，我承认就太泄气了，这不是助长他的风气嘛！】
哦，原来是想维护自己的自尊心。
系统没话说了，只是帮她把直播间的摄像头调转了个方向，本来是对着斜前方的角度，换成了由上到下，能完全把两个人容在一起的画面。
——朋友们，你们快看，这是什么暧昧丛生的景象。
——我女儿居然跪在别人的面前，那副娇羞的小模样也太招人了吧。
——狗男人放开我老婆！
——现在副本里的颜值都这么高了嘛！人群里随便拉出来一个都很耐打。
——就没有人关注到楼上有声音吗？
被直播间的观众这么一提醒，舒舒才听见了从他们上方传来的很小的水流声。
“你也听见了吗？”秦度敛眉，侧耳倾听，“有水声，看样子是从上面的楼层传来的。”
他把舒舒从台阶上拽起来，带头朝楼上跑去，秦度的脚步很大，等舒舒缓过神，他们之间已经拉开了不小的差距。
舒舒：你倒是等等我啊！
无奈之下，只好一个人追着他的脚步，尽量快速的往楼上跑。
越往上，水流的声音越清晰，空气中又开始弥漫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看来，不及时处理的话，又会像之前那样，血液凝聚而成的血海会再次把在这里的人都淹没。
费了老大劲儿，舒舒终于在11层的转角处追上了秦度。
11层的安全通道大门是朝酒店房间的方向敞开的，门边站着两个人，他们神色晦暗不明的望着从楼下上来的他们。
“你们终于来了。”
秦度不是因为等舒舒才停下的，而是他的第六感察觉到了，这两个人似乎是专门等待在这里的，无论从这个安全通道里面上来的是什么人，他们都无所谓。
“你们来的正好，过来看看吧！我认为你们大概也是为了水流声才上来的吧！”
两人之中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儿给他们带路，小小的身影，说出口的话却十分有条理，身上洋溢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感。
另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扎着两条长及腰间的双马尾，蜷曲的刘海在眉毛的上端，一双眼睛藏在粉色的镜框后面，悄悄地观察他们。
“你们一直都在这一层吗？”舒舒问道。
“是的，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我刚好和那边那个大姐姐的房间相邻，都是一个人住。”
小男孩走在前头，不忘给他们讲解这层的分布情况。
“除了我们两个，这一层还有一个豪华套房，里面大概住了四个人左右。”
“一对年轻夫妻，加上两个出来旅游的男学生。他们一直不肯出来，所以你们现在可能没办法见到他们。”
经过他们的房间，小男孩如是说。
“如果你们想见他们，我可以晚一点的时候带你们去。“
“不用了，我们先去看看你想带我们去得地方吧！“
秦度瞄了一眼不停在他们身边偷看的女学生，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舒舒腿上有些红肿的淤青。
他对舒舒说：“什么时候弄得？怎么不告诉我？“
“啊？“
舒舒的注意力全在小男孩的身上，反应有些迟钝。
“我说你腿上的伤，怎么不告诉我。“秦度停下脚步，在舒舒的面前蹲下身，手指将将触及到她的膝盖，”这么笨，还容易跟丢人。“
？？？他在说什么？
舒舒反射性倒退了两步，避开了男人想要触摸自己小腿的手，亮出两排洁白小巧的牙齿，“你又要干嘛！小心我咬你哦！“
活像一只自我保护意识过剩的小动物。
“那边的，别打情骂俏了。我们到了。“
小男孩站在半开的房间门口，朝他们招手，似乎是很嫌弃两个人磨磨蹭蹭浪费时间的行为。
“等下我们再说，先过去看看。“秦度不顾舒舒反抗的小动作，拉着她的手腕，半拖半拽，硬是把需要走好几步的过程缩短成了一步到位。
等他们也来到门口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还是不可避免地打破了他们的底线。
如出一辙地房间摆设，但是右手边浴室的位置，从紧闭的门缝下面，蔓延着血红色的液体，它们从光滑的白色地砖上流淌到走廊的地面上，不断打湿几人脚边的地毯。
想必再过不久，这里也会变成一个被灌满了血海的封闭容器。
“你们之前有进去看过吗？“舒舒捂着鼻子问道。
“我没有进去过，能发现这里还是靠文雅姐。“他指了指总是跟在他们身后那个一言不发的女大学生，”是她第一个发现了这里的异常。“
被小男孩叫做文雅姐的女生点点头，见到秦度打量的目光，不自觉的退到了小男孩的身后，看她的样子好像很怕秦度。
他们之前难道见过吗？
这个想法在舒舒的脑海里转瞬即逝，只留下一个问号。
眼下最重要的，是去看看浴室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没怎么犹豫，径直走过秦度的身边，来到浴室门口，脱下自己脚上的袜子和尺码偏大的女式运动鞋，赤着脚踏在湿透的地毯上，来到浴室的门口拧开了磨砂的玻璃门。
“这是？“有人死了。
她的声音里惊动了正在门外打量文雅的秦度，男人循着她的足迹进入房间，也看见了浴室里呈现的景象。
仅供一人使用的浴缸里盛满了红色的液体，一个赤着上半身的女人被吊着脖子挂在头上的浴霸下面，不高，颈间极细的钢丝却足以致死。
她的两个脚腕处被锋利的玻璃划开两道深入骨髓的口子，不断有血液从里面汩汩的流出来，滴落到浴缸里面。
里面的水被染红了一片，甚至开始发黑。
舒舒仰着头，目光徘徊在女尸的身体各处，“她应该死了有好一会儿，水都凉透了。“
作为曾经的警察，这种情况秦度见怪不怪，不过对于舒舒的反应，他倒是有些意外。
“你不怕吗？“
“我怕啊，你没看见我的腿在发抖吗？“
舒舒转过脸，秦度才发现她能说出那些话，确实是在强装镇定。
明明整张小脸因为害怕都快皱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