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这边离开皇宫之后,他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必须将始皇的圣旨,交给李斯。
准备送给匈奴饵毒单于的礼物,需要他来准备。
除了李斯之外,任何人没有这个能力。
丞相官邸。
李斯凝眉凝视着王翦带来的圣旨,脸色有些阴沉。
“侯爷,这是陛下亲笔所书的对吧?”
王翦微微点头,砸了口酒:“是,成像一位什么时候可以办好?”
李斯摇摇头,面露难色:“这个在下也不知道。”
“什么!”
闻言,当时王翦脸色一沉:“丞相的意思,莫非是说这件事难以办成吗?”
这不是在故意给赵祯拆台吗!
王翦岂能容忍!
……
而今在朝廷当中,王翦绝对是忠厚老者的形象。
他从来也不会跟任何人发生矛盾,不管你是谁,只要没有谋反,王翦绝对不会针对你。
王翦很清楚,他在朝廷中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所以越是如此,他就越应该控制好自己的权力范畴。
不要让人以为多事,更不要让人觉得他是个碍眼的家伙才行。
可是今天,不成了!
李斯说事情难办那就是在拆赵祯台。
其眼下还在匈奴当中,虽然凭借韬略将匈奴人战服,可若是许诺的东西送不到的话,后果该有多严重,王翦心知肚明!
匈奴人不开教化,专讲实际,一旦赵祯失信,其必要反击。
不用想王翦也知道,眼下赵祯既能将这样的战报送来,其为了稳定匈奴人之心,就绝对不会在自己身边列阵过多的兵马。
这就等于是一个危局。
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
……
其实始皇帝所写的赏赐,很多。
但对于当前的大秦来说,还是拿得出的。
李斯所以称难,就是为了故意给赵祯找麻烦。
之前就是他在背后使手段,才让赵祯断粮的,那个时候他就在想,不求断粮一事能让秦军崩溃,只要军中哗变。
让赵祯失去军队的信任,就足够了。
哗变,从来也不是小事,哪怕始皇帝再怎么偏爱他,这种事情上也必须严肃处理。
可是李斯很意外,赵祯竟然能够将那么危机的局面控制下来。
打那之后,他就开始一直在琢磨,寻找下一次动手的机会。
对于秦军能够战胜匈奴,他觉得胜算较大。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想到要在此刻下手。
果然,机会来了,他岂能手下留情?
就赵祯现在的态势,一旦他得胜归来,那下一步至少也要再兼任一个卫尉,那大秦的高级军官基本上就被他一个人做完了。
至于太尉的官职,那王翦就是替他占地方呢!
李斯能不懂这些?
所以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赵祯归来!
哪怕,要面对始皇帝的怒火。
……
“侯爷,您为何如此暴躁?”
盯着王翦,李斯无奈一笑,故意的吐苦水:“您自己看看,陛下开出了多少东西,就咱们当前的力量,想要凑齐这些……基本上没可能的。”
“我需要时间!”
“多久。”
王翦不想听他讲那么多,淡然的问道。
假装思量了片刻,李斯伸出两根手指来:“至少两个月!”
“什么!”
一听这话,王翦彻底兜不住火了。
两个月?
那黄花菜不都凉了吗!
祯儿在匈奴可怎么办!
大国重信,讲究的就是一个时效。
不管是在军前的赵祯,还是匈奴饵毒单于肯定都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呢。
稍微晚个七八天,半个月没关系,可要是一次推迟两个月。
人家非翻脸不可。
这李斯,怕不是要害死祯儿!
事到如今,王翦是不能忍的,就看他当时把脸色一沉,指着李斯就问:“丞相可知道,两个月的时间,会发生多少事情吗?”
“你就不怕我前沿大军,被匈奴人反攻?”
李斯忙故作惊惶样,把身子往后让了让:“侯爷,我岂能不怕?”
“可是这么多黄金,而今咸阳没有,只能从全国各地调拨;我还得参考全国出产储备,一一分配调遣,这个工程不小。”
“或许您不知道这些,毕竟您是阵前出身;可在下不一样!”
李斯这时候也拿出了强硬的态度,他既然选择这么做了,就必须做到底!
“侯爷,您知道每一次我大军开战的背后,国家内部调动,调配,需要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吗?”
“这不是三言两语,一卷公文就能解决的。”
“我们需要时间、人力,还有要看各地之间的储备等等!”
“这些,您不懂就算了,却不能逼我啊。”李斯话说完,两手一摊与王翦直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