麃公当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是想一想心中也能揣度个八九不离十。
“陛下。”
顿了顿,麃公这边道:“您是不是想要……”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始皇帝淡然一笑,多余的话都没说,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麃公重重点头,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任重道远,不过还没到时间去老卒村寨。
“陛下那这一次前往的时间,还是和过去一样,啊?”
始皇帝笑了,他告诉麃公因为此次赵祯在外征战的缘故,而老卒村寨又是他当年兴起之地,自然是要不一样的对待。
“那就是要提前去?”
“没错。”
始皇帝目光中释放着淡然的光芒:“这一次朕为了他们准备了很多好东西,到时候一并带过去,你就说是祯儿准备的。”
“另外你也要有一份心意。”
给那些老卒们拿钱倒是无所谓,他们其中有不少过去还是麃公一起打过仗的,但问题是,这件事怎么算也轮不到他的身上。
“陛下,臣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朕希望你能帮祯儿,更深一步的收取老卒村寨之心。”
这个地方当初赵祯在此建立天车,建造大棚,创建黑土栽培等等,一系列的实验都是在这里开始,也是在这里成功的。
当时第一批跟随赵祯的那些老卒们,有不少现在已经仙逝,现在又有很多人是后加入进去的。
所以始皇帝希望麃公,能够把这些人的心,再一次凝聚在赵祯身上,所以要让他准备一份东西,并不是什么礼物之类。
关键是一个态度。
麃公明白了:“陛下,如此的话,臣不妨也在老卒村寨住上一段时间。”
此言一出,始皇帝都很意外,毕竟他没想过,麃公会这么说。
老卒村寨虽然好,但是和麃公现在的生活不比起来可是天差地别。
他会如此干脆地提出这个决定,可见其心,但始皇帝却实在不忍心让他那么去做。
“麃公,朕能感受到你的真心,但问题是……”
“老卒村寨实在不适合你的身份。”
麃公却摇摇头,他如果要是看重身份的话,现在也不会住在秦王宫中,当然也不会主动提出要去老卒村寨。
甚至连自己的部下,都不会全数交给赵祯统治。
然而始皇帝还是不肯,老卒村寨现在生活条件的确不从,但麃劳苦功高,把他放在老卒村寨别人会怎么看?
还有他的那些部将们,难道就不会心中生异?
见天子这般犹豫,麃公却干脆地笑了:“陛下不必这么多心,臣已经想过了,在进入老卒村寨之前,臣会在朝廷上,向陛下主动请辞。”
“到时候您只要允准就好,等于是臣自己想去看看,那个时候如果要是陛下不允许,反而不好。”
事已至此,始皇帝当然是无话可说。
麃公的忠心,对他和赵祯的诚心,昭然若揭:“你记住,今天你所有的付出,朕和祯儿,都会铭记于心。”
“陛下不可如此说!”
麃公当时站起身来,跪倒在他面前:“陛下当年大恩,让臣可以以家族戴罪之身,在战场上,一刀一枪地赎罪,并且有赏赐给臣如此巨大的恩荣,这一切臣都铭记于心,永生永世不敢忘却。”
“陛下的恩情已经足够了,臣不敢有其他的请求!”
“你啊。”
一声长叹,始皇帝微微一笑,再也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讲述再多,都不能回应麃公的诚意。
只要日后他和赵祯,都能不辜负其人,就足够了。
“你放心,朕说到做到。”
另一边!
在大夏边境,飞弩将军已经带兵来到,不过当他看到秦军的强大之后,飞弩觉得或许一直征战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
花拉子模人的现在的生活,他多少也知道一点,至少人家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比之前要好很多。
可是他们大夏呢?
心思不定的他,有些犹豫,这个时候副将来告诉他,说前方的阵列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着他直接下令,这一次他们就能立刻奇袭秦军。
对此,飞弩并不赞成,既然心中犹豫,他现在当然也就什么都不能说。
宝石关并不重要,关键是大夏王现在的态度,尚且有些暧昧,既然让他们和秦人开战,背地里也在和塞琉古的王,商讨着之后的办法。
但是别看他们咋呼得这么积极,可是在整个大夏境内,好多人的态度也是不够明确的,开始时大夏王还曾派人诛杀过一些相关提议和大秦议和的人员。
只是无可奈何的是,这些人就好像是雨后春笋一样,杀也杀不干净。
素日之中,只要大夏王一动凶,至少半数的人都不敢再做多余的选择,或是违背他的态度,然而这一次事与愿违,甚至好多人还公然说,一旦要是大夏王过度杀戮,最后他们还有可能选择直接叛逃!
这两个字,要是放在平时,别说讲出来,想一想都是死罪,奈何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
大夏的王庭之上,他们仍然将大秦当做敌人,可是在心中,又有多少人,不是也把大秦当做自己的退路呢?
这一次秦军来犯,理由光明正大,之前他们讨伐花拉子模的时候,是大夏主动掺和进来,他们派遣兵丁对抗秦军,当时因为要正面花拉子模,所以没时间搭理你。
现在人家倒出手了,回过头来找你麻烦,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飞弩将军队安排在这里,他本人倒是把原驻守当地的将领全部召集在一起,他要询问一下,秦军的可怕。
本来,飞弩也是有心理准备的,他肯定知道秦人不好对付,然而让他十分意外的是,当地将领给出的回答,着实令人震惊不已。
他们竟然把秦军,描述成了不可战胜之师!
“难道……秦人就真的如此凶悍吗?”
飞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当地将领用实际给他做出了证明,只见一名副将此刻站了出来,直接脱掉了身上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