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月沉着脸坐在罗汉床上不说话,任由齐昊天给她包扎伤口,刚开始还挣扎了下,可是人家说,“如果你想把你全府的人都叫起来,你就这么干好了。”花千月觉得这家伙还真的做得出来这事,只好乖乖闭嘴像个大阿福一样任由他包扎。
齐昊天既不说话也不解释,闷声从怀里掏出金创药在花千月的伤处涂抹起来,涂好以后用白色细细软软的布条仔细的一层层的包裹起来……
包好以后,齐昊天把那瓶金创药放到铺着锦缎的桌上,“每日换一药,四、五日就会好,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不会留下疤痕。”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个黑色的锦盒放到花千月手上。
不留疤痕?
不留疤痕就能随便打啊,要不你给我砍两刀我给你买个十瓶、八瓶的?
花千月心里腹议着,扛着被包裹的僵直的伤手疑惑的找开锦盒,一颗乒乓球大小圆润的夜明珠躺在漆黑的锦盒中散着莹莹华光,照得整个屋子亮如白昼。
这家伙是来给自己送生辰礼的?花千月诧异不已。
可是想到这家伙刚才的行为……花千月非常想很土豪的把夜明珠狠狠的砸他脸上,只是……咳……这是几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夜明珠呢,而且,而且……,花千月咽咽口水,而且有乒乓球那么大呢,这得值多少银子?
花千月很没骨气的盖上盖子,小心翼翼的收在怀里。
再抬头哪里还有齐昊天的影子。
第二日,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谷氏大早起来套了马车送花千树去了香山书院,从些只有每十天一次的假期才能回来一次。
花千月伤了手脚无法送行,吩咐荷露做了大堆的点心交给凝恽带了去。
花千月在屋里呆着无聊,叫了兰香、凝珊扶了自己半躺在屋檐下的美人榻上,拿了本书在手上却没有看,眼睛盯着窗前的一株巴蕉树呆。
细细密密的雨点打在巴蕉叶上沙沙作响,细细的雨点汇成细流从巴蕉叶上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空气中带着一种湿湿的泥土的清香,舒适的让人慵懒,花千月伸了个懒腰,单手枕头把书盖在脸上睡起觉来。
童宛玉、齐云萱踏进垂花穿过回廊一眼就看到这幅景像。
童宛玉掀开花千月脸上的书呵呵一笑道:“昨天,齐昊天有没有为难你?”
花千月白了她一眼,“荷露没跟你说吗?我们相谈甚欢,还一起吃饭赏月来着。”她才不相信这个八卦会没问过荷露。
“月儿姐姐,你怎么受伤啦!”齐云萱惊道。
“昨日乐极生悲,半夜从床上掉下来摔得。”花千月淡淡道,没办法,谁认收了人家那么大颗的封口费呢,作为一个商人遵守合同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
花千月已经把那夜明珠自动归到封口费里,生辰礼?算了吧,喊打喊杀,这生辰礼她可不敢收。
“不会吧,从床上掉下来能伤这么重?”齐云萱讶然。
“嗤,”童宛玉笑出声来,“你听她胡说呢,好好的怎么会掉下来,你有见过能从架子床上掉下来的吗?”
那架子床三面围得好好的,另一面床沿也很高别说是大人,就是小孩也不可能掉下来。
“好了,人你们也看到了,没什么事就都回去吧,本小姐受伤了不能赔你们玩了。”
童宛玉知道,她这是气她们昨日不讲义气,笑着道:“你受伤了,正好我们陪你说说话,乖别生气了。”
三人玩闹了半日,留了二人午膳。
齐云萱回到暮王府齐昊天、齐云闲两人正在院中葡萄架下下棋。
齐云萱猜想花千月的伤跟齐昊天有关,只是碍于她和童宛玉的面子才没有说。
看到齐昊天悠闲的在这儿下棋,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吩咐着丫环扇儿:“我记得年前祖母赏了我支百年老参,开了箱笼送过去。”
闻言齐云闲奇道:“谁病了?这么严重?吃上百年老参了。”
齐云萱等的就是这句。
闻言道:“还能有谁?月儿姐姐呗,昨日半夜从床上掉下来摔伤了。”
齐昊天眸光微闪,两只修长的手指夹着白子若有所思。
齐云闲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到底是男是女?”
一会男人一会又变成女人把他弄糊涂了,昨日追问了童宛玉半日也没有得到明确答案。
“这个呀,”齐云萱歪着头眨着黑宝石般的眼睛道:“我也不清楚,不过……”
听她这样说着齐云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等着她的下文。
“不过今日她穿的男装。”齐云萱很快道。
谁让你那么冒失,不仅让月儿姐姐得罪了贺琳玲还受你伤。
“可我明明听你叫她姐姐了。”齐云闲不死心道。
“我叫她姐姐是事实,她穿男装也是事实,”齐云萱陈述事实。
扇儿看了眼失魂落魄齐云闲悄声对齐云萱道:“以前奴婢觉得咱家世子爷挺聪明的,现在怎么……”
下面的话就不能说了,身为下人不可随便议论主子。
齐云萱笑道:“月儿姐姐说这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如此山中’。”
“你要担心的话,不如请父王早点找了媒人上门提亲”必竟是自己的亲哥哥,还是不要太打击他的好。
几日之后花千月的伤好了,齐昊天说的不错,果然没有留下疤痕。
这日花千月去了趟许家坡,意外的齐昊天也在,听庄户说他这几天都会来组织栽种。
经过齐昊天搜索式的购买已经有**万株葡萄了,这几天一直在紧锣密鼓的种植,再有个三、五日就可以全部种完了。
这时有吵杂的的马蹄声传来,三匹油光水滑的骏马拉着一辆若大的马车停在了田头。
樊晨曦笑容可掬的跳下马车对花千月道:“听说你需要很多葡萄树,我找到一些,不过不是很多,只有五千株。”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
花千月眉眼弯弯笑着道谢,并问多少银子让荷露送到樊府去。
樊晨曦却执意不说,花千月却道:“我怎么能占樊大哥你的便宜。”
闻言樊忠嗤笑道:“我们家的便宜你占得还少吗?”
买酒、买宅子哪一件也没少占便宜。
这话,花千月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没少占你家便宜?”竖眉道:“做生意可不就是讲究利益最大化?再者说了愿买愿卖,何来占便宜一说。”
樊晨曦一笑不以为意道:“你别介意,樊忠从小和我一起在京城没大没小惯了。”
花千月笑得一脸灿烂:“没关糸,正好练练脑。”
每次和樊忠讲话,花千月感觉参加大学里的辩论会似的,对方总是夹枪带棒的进攻,自己不仅要想办法反击,还要占得先机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两人又聊了会花千月见樊晨曦执意不收银子,最后只好道下次请他吃饭。
午时回到府里,刚刚跨进垂花门就听到闽老夫人的上房隐约有说笑声传过来,花千月回屋换了身衣裳去了闽老夫人屋里。
原来里花千月的姨母大谷氏来了。
见花千月进来大谷氏笑道:“到时月儿也一起去呀,帮姨母好好掌掌眼。”
“去哪里?”花千月问道。
“你姨母约我们九月初九登高望远,顺道去觉远寺上香再顺便给你表哥相看姑娘。”谷氏笑吟吟道。
登高、上香都是借口相看媳妇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