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琅怎么想,都觉得江若宁是个招人心疼的。?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容王道:“你告诉父王,你到底娶不娶李小姐?给个痛快话。如果不想娶,我明日入宫请旨。”
慕容琅也没瞧清画上的人,挥挥衣袖:“娶就娶吧!告诉她别自以为是,少对小王管东管西。”
谢婉君不可思义地探出头来,刚一探出就被慕容琅现。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为你,我是为了妹妹。你再敢欺负我妹妹,以后……我就叫你容王妃。”
慕容琅从小就会要胁人,尤其是要胁他的母亲,什么“你不给我甚甚,我就不吃药!”“你不把谁找来陪我玩,我就不吃药!”
谢婉君厉声道:“你这不肖子!”
“我就这样,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我一直就这样。”
容王回眸瞪了一眼,谢婉君又将头缩回去了。“子宁,你长大了,君子一诺千金,你同意了娶李小姐就不能再变卦了,这样会被人瞧不起的。”
“知道!知道!不变卦就不变卦,不就是个女人嘛,府里丫头多了,小王就当多个服侍丫头,还是暖床的。为了妹妹,就是下油锅我也跳了。你告诉容王妃,叫她别再胡说八道,若她坏了妹妹名声我就去当和尚,叫她一辈子都别想抱孙子。”
又要胁她!
谢婉君紧握着拳头。
她上辈造了什么孽,生个儿子和她作对的?那凤歌就千好万好,比她这当娘的还要好。
容王道:“你这小子,从小到大答应的事多了,也没几件正经做到的。这样可好,你写个保证书,为父就当你真的同意了。”
“我不是同意了。”
“可为父不放心呀!”
“写就写!有什么大不了。如果是凤歌妹妹,我说什么她都信,你还是我爹,居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怪不得旁人。谁让你只在凤歌面前当君子,在为父面前就是个混球。”
慕容琅扭头,骂他混球。
还是妹妹好,就算要说他。都说得很好听。
他不和容王计较。
容王令丫头取了笔墨。
慕容琅握着笔:“我写什么?”
“上头有三个大字‘保证书’,你慕容琅保证会如期迎娶李亦菡为妻,并满心欢喜地完成纳聘、催妆、迎娶、拜堂、洞/房……”
慕容琅写到拜堂时就恼了,“是不是要我写到生几个孙子,你的孙子生出来是否有心疾就不管了?我是不是还得保证你孙子是健康的?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你要我生健康的,那你们怎没把我生成健康的?”
容王气急,他是父亲,生儿子有错,还怪他们没给他健康的身体。
“我可说清楚了,这我可保证不了。我可以写到拜堂,要我洞/房生子我现在就要返悔,要不就到此为止。”
老子让儿子写保证书娶娇妻,这怕是天下第一桩古怪事。
容王实在是担心慕容琅闹腾,慕容琅一犯拧。谁的话都不听。
谢婉君在耳房里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神灵保佑,别听我儿的胡话,保佑将来信女的儿孙健健康康,我不要多了,就两个,就两个健康的孙儿就心满意足了,请神灵保佑!”
容王见逼不得,道:“那就写得拜堂。再署上你的大名,日期。”
慕容琅握着笔。刷刷写完,将保证书往桌上一摆,“我要找大管家去开珍宝库,给妹妹挑几件东西。随道去看看妹妹的新画。”
容王拿着保证书看,看他还耍赖,敢不照办,就拿这个逼他,还得防他把保证书撕了,他得亲自临募两份备用。八壹中文網
谢婉君从耳房出来。嘴里啐骂道:“白生了一个儿子,就是败家的,为了给他攒聘礼,我攒了二十多年,可他倒好,就想着他妹妹……”
“好了,少说两句。他要拿,就让他拿,你还能拦在珍宝库不让他拿,你不让他拿,他要是耍泼,你还不得依着她。”
谢婉君看他在临募,“你临子宁的保证书作甚?”
“这混球变卦比翻书还快,我不得不防。到时候他不认账,就拿出来给他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被我拿着把柄,往后我都能要胁他就范。”
谢婉君道:“拜堂成亲,后头的事他为甚不写?”
“他不就想耍赖?到时候我就拿凤歌和他讲道理,逼他听话。”
谢婉君想到儿子的软肋居然是凤歌,有些气闷。她不从曾承认自己亏欠了凤歌,是不想承认自己的错,凤歌又不是她生的,原就不是母女,自然就谈不上愧疚,但凡她有半丝的愧意,就不会在被敏王妃拒婚冲到翠薇宫大骂。
“妾身下次也拿凤歌要胁他,他要敢不听,就毁了凤歌的名节。”
容王惊了一下,他要胁慕容琅那是讲道理,“胡闹!你不会当真吧?”
“那妖\孽把儿子的心都勾跑了,孝敬她比孝敬我还来劲,要不是她挑唆的,子宁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恨我,就利用子宁来报复我。一定是这样,否则子宁今日也不会和我吵,定然是她背后教唆的。”
容王这才预感到事情的严重,谢婉君根本就是拿凤歌当敌人,还是像夺子仇人一样的敌,视子如命的她,已经认定凤歌抢走她的儿子,对付敌人当然不会心慈手软。
“本王警告你,你拿凤歌要胁子宁可以,可不能真做,否则本王……就娶侧妃纳美妾。
谢婉君态度恭谦地应道:“妾身就是嘴上说说,哪能当真啦,你还真信。”就算她要对付凤歌,她傻了才叫嚷得众人皆知。
她越肯定:凤歌就是上苍派来折磨她的,故意拿捏住她的儿子来对付她。
*
慕容琅去珍宝库选了几样满意的礼物,令左仔、右仔收到他屋里,只等明日一早入宫给江若宁送去。
次晨,江若宁吃饱喝足,慵懒地躺在东偏殿的临窗暖榻上,望着夕阳,半阖着双眸,隔着窗纱睡觉。
慕容琅入宫就唤了几个宫人帮他捧礼物。
秋天的御花园,金菊瑰丽、白菊如雪、紫菊婀娜,整个园子里弥漫着菊香的馥郁。
淑妃正领着几个宫娥在园子里挑菊花:“那枝,对,就是那枝,用剪子剪下来。哼,再挑一枝紫色的。”
慕容琅揖手道:“见过淑妃娘娘。”
“哟,这不是琅世子吗?捧着这么多的盒子,是来给你大哥送贺礼的?”
“不是,我来探望凤歌妹妹。”
淑妃摇了一下帕子,“那枝半开的金菊也剪下。”
有一处花圃挤挨挨全都是秋菊,各色的都有,这是皇帝下令,专给淑妃种的,淑妃近来时常到这花圃挑花回去插瓶里欣赏。
“琅世子,你们母子还真有意思,你娘骂了人,你这是代她入宫赔礼的?啧啧,本宫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是开眼了,亲娘堵在亲闺女宫门前学市井妇人骂街,也亏得凤歌公主好脾性,要换成他人,早就拿上棍子赶人,哪能笑呵呵地听着。琅世子,怎么的,本宫也是你的长辈,说句难听的话,你就该少来找凤歌。”
难道……
淑妃也是和谢婉君一样看他的?
他是喜欢妹妹,那只是兄妹间的喜欢,他是心疼凤歌小时候吃了许多苦,就想弥补她,想加倍对她好,凤歌这样的女子,值得人待她好。为什么她们就要胡思乱想,连他的母亲也是如此。
慕容琅的脸立时拉了下来。
“你难道没瞧出来,你越是待她好,你娘就越要找凤歌的麻烦。啧啧,早就听说你娘爱子如命,没想到了这种地步,连亲闺女的醋也吃。得了,本宫就是好心提醒你,听不听由你。”
幸好,原来是这意思。
他还以为,所有人都有与谢婉君一样的龌龊想法。
慕容琅道:“小王就要成亲了。未成亲时,待凤歌妹妹好;将来成亲了,也会待凤歌妹妹好。娘娘这是嫉妒,五皇子就没我好,五皇子与八公主就远不如我们兄妹,但凡五皇子有一半我待妹妹的好,八公主就该笑醒了。”
他一说完,带着宫人扬长而去。
淑妃气得立时没了心情,“跟他娘一样,都是小心眼,本宫一片好心的提醒,倒被泼一身脏水。”
一边的宫娥道:“娘娘,宫里谁不知道琅世子就是个浑的,瞧他夏天时大闹上林苑,哪里有世子的体面。”
那就是个痞子,躺在地上耍赖,若是三岁小娃尚可,偏是个大人,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真真是把脸面都丢尽了。
慕容琅走得很快,心里暗道:这些人就是嫉妒我和妹妹感情好?一个个尽说风凉话,当我是傻子听不出来。嫉妒就来抵毁,妹妹说过,后宅女人都是玩这些。
话能杀人。
挤兑人、三两句算计人更是家常事。
他这都不懂还真不活了。
他不疼妹妹,就由着他们来欺负妹妹,哼,休想,他就对妹妹,最好嫉妒死他们。
一进翠薇宫,慕容琅不让小高子通禀,提着嗓门喊:“妹妹,我来瞧你了!妹妹!”
翠浅欠身道:“琅世子,公主昨日从行宫回来乏了,今儿还在小憩呢。这会子在东偏殿。”
慕容琅轻声道:“把礼物都搁大殿去,你们可以回去了。”随手从怀里掏出一袋子,往领头的宫人一抛,“打赏的,你们几个分了吧。”
“谢琅世子赏!”
江若宁佯寐闭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