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琅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一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一个就是十足男子气概的英雄人物。八一?中??文网?w?w?w?.他们这么讨好凤歌作甚?
这摆明了就是要和他抢妹妹!
“不去!”慕容琅大喝一声。
慕容琏怔了一下,“妹妹这声音怎变了?是不是病了?”
慕容琅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露馅,兄妹俩是长得像,可这声音太不一样了,一个男音,粗壮、略带磁性;一个女音,略带两分沙哑,偏就是这沙哑却让人迷醉,多了一些别样。
慕容琳一听,再看旁的江若宁,这分明就是女扮男装,不过扮得不错。“凤歌妹妹,上回你说待我有了府邸一定去作客,你送我的几幅画,我已经着人装裱了,到时候妹妹帮我出出主意,挂在哪里合宜。”
慕容琅醋意大,扭头就问:“你才给我一幅画?你送他几幅?他比我好?你送他那么多作甚?我不干!你得多送我几幅画,我和你才是孪生兄妹……”
慕容琏凌乱了,敢情自己说了半晌,这个“凤歌”是假的,还是个男子扮的。
江若宁蹙着眉头。
慕容琅大叫道:“我不干!你送了他几幅,我要比他多五倍,不,要多十倍。”
他要这么多的画,得将她累死么?
慕容琅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真是一点也不掩饰,一看慕容琳二人,当即就怒了、醋了,一屋子的酸醋乱飞。
他感觉到危险了,有人唤凤歌“妹妹”,有人要和他抢妹妹了。
江若宁慢吞吞地道:“给你绘一幅,我花了多长时间,很久哦,他是挑了两幅去,可都是最寻常的画作,只是瞧着还有些意思这才没毁掉的。你是我哥哥。他们也是我哥哥,我总不能厚此薄彼。”
她压低嗓门,低声哄道:“画远不及给你的,是我练手画残的。我原要毁掉。被他们给瞧见了,非说是好的,就捡了去。你说我若不给,就太不给面子,到底是兄妹。往后还要见面的,让他们拣几幅充充门面。”
慕容琅道:“算你还分得清!”我的才是最好的画,给你们的都是妹妹画残的,不气了。
江若宁道:“你今日先回家,把我穿的男装备好,再备好你穿的女装,回头我扮成你装风\流倜傥迷死人不偿命的公子;你扮成我,去迷惑那些自以为是的公子。我们兄妹,能成为美人们的情场杀手。”
慕容琅很是为然地点头:“我是得出去见见,不然都画不出合适的美人图。”
“对!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此话甚然。”
皇帝与慕容琳等人就见他们兄妹在那儿嘀嘀咕咕。
慕容琏恼道:“凤歌,你到底去不去?”
“去!现在就去!要不二位哥哥去御花园凉亭坐会儿,我和琅哥哥换身衣袍就过来找你们,三个是玩,四个也是玩,把琅哥哥也带上吧。”
慕容琅道:“不就是座新府邸,有什么好瞧的?我以前去过铁骑大将军府……”
江若宁拽上慕容琅就走,“你就当陪我去,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些。”
慕容琅立时又傲骄了。果然还是妹妹最看重他,那个慕容琳、慕容琏根本就替代不了。
慕容琳与慕容琏告退出来。
大总管轻叹一声:“以前不觉,今日一瞧,琅世子与凤歌公主长得真像。男扮女,女扮男,要不是琅世子自己露馅,老奴这双眼睛还真没瞧出来。”
皇帝道:“凤歌闷了,拉着子宁陪她玩,子宁又最个贪玩的。哪有不乐意。就子宁的性子,被凤歌卖了,还乐呵呵地帮着数银子。”
大总管笑道:“今日李大人见到琅世子才华横溢,可是满意羡慕得紧呢。”
李大人见到的是凤歌公主,凤歌扮成男儿,竟比慕容琅还有风度气势。
皇帝蹙着眉头,当时臣子们在,他不好点破,这丫头越没个姑娘样儿了,拉着慕容琅胡闹,莫被她捅出天大的漏子来。
皇帝道:“子宁也不算太差。”
慕容琳忆起早前在畅园行宫时,江若宁与他说的话,看来慕容琅还真将江若宁当成他一个人的妹妹了,谁要对他妹妹好,他居然要吃醋,就跟有人要抢似的。
慕容琏乐道:“慕容琅扮成凤歌作甚?你说凤歌穿着男装还挺像男人的?以前在回春观,便有人说,这有一种人,可男可女,大概说的是就是慕容琅和凤歌这样的?”
慕容琅不说话,怎么瞧就是一美女,一说话就露馅。
江若宁则扮得更好,穿上男装就是一美男,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慕容琳沉声道:“琏弟要不要也穿女装试试?幸许也是个美人呢。”
“我堂堂七尺男儿,让我穿女装?你当是慕容琅?”
慕容琳若有所思,忆起那日江若宁在行宫与他说的话,“你如此想,慕容琅也定是如此,但他为了哄凤歌高兴,任着凤歌把他扮成女子,可见他得有多纵容凤歌。”
慕容琏浅笑,顿时释怀,可见兄弟姐妹间也是相互的。这慕容琅也太沉不住,一听说江若宁给了他们几幅画,当即就闹开了,这种性子,分明就是被骄纵的孩子。但,江若宁对慕容琅的好,也有些让慕容琏有些羡慕,他们小时候身边的女子都是大人,即便有些玩得好的,多是畅园管事家的孩子,敬他们如主子。就盼着有个妹妹,尤其是又有趣、又可爱的妹妹,而今是有了,可慕容琅那架式,分明就是要霸着凤歌做他一个人的妹妹,还不许凤歌对其他哥哥好。
兄弟俩说话间进了御花园凉亭。
慕容琏沉声琢磨着封号:“我封号永兴,皇族候爵。你封号抚顺,皇伯父是要把叫永兴的县赏我做食邑封地,亦还是就是个吉祥如意的封号?”
慕容琳莞尔一笑,“我以为琏弟最是个淡泊名利之人,如今瞧来非矣。”
“既然回来,又有了名分,为何不争?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这所谓的气,是执念更是你口中所说的抱负。我这个封号够吉祥,你那个封号叫抚顺,居我所知,抚顺是启丹国的一座府城。”
慕容琳道:“抚顺是个封号,如另三位皇子的广平、延宁、长安一般。四皇子是广平王,父皇也未必真将广平封他做食邑。先封赏一个郡王爵,他日订下封地做食邑,这封号是否徙封自是另一回事。有些事,不必较真,也不能较真。”
就如他,原是容王的亲生儿子,最后却成了皇帝的儿子。这在历朝历代都没有的,皇帝是看在他是太后养大的情分上,怜惜他、心疼他,这才认下的。
慕容琏颔道:“这倒也是,赏赐封号倒比以食邑为封号好听些。”他顿了一下,“琳哥,这与我们俩早前想的不一样啊。我以为父亲很难接受我,结果呢,竟与凤歌猜的一模一样,你说她这是误打误闯猜中了呢,还是真的对皇伯父兄弟三人了晓如此?”
慕容琳道:“不管是哪种,昨日在养性殿,青淑人、顺翁都说是太上皇、太后猜中的,我们就得当成是祖父母猜中的。”
慕容琏依旧纠结在问题,“如果是凤歌对三位长辈的了晓而预测出来,她也太聪明了。在她的嬉笑怒骂之下却把一切都看透了,甚至猜到了三位长辈的反应、应对。”八壹中文網
慕容琳道:“她是我们的妹妹,又有女儿家的细腻心思、观察入微,她更是女捕快,在衙门浸染多年,自是早已看透人情冷暖。凤歌自幼被亲母所弃,重返回家依旧不被亲母所容,在她看似嬉笑怒骂的外表之下,她的心也是世间最敏锐的。
你待她好,她必会加倍回报;若待她不好,寒她的心,就真的被她视为陌路。一个能将亲母当成陌生人的女子,若不是太过寒心,她必不会如此。
昨日在养性殿,她将计就计让我认父皇为父,并不是偶然,更不是她在生气之下怂恿,是她太过清楚容王的心思。”
这,就是慕容琳眼里的江若宁。
慕容琏道:“我不信,凤歌比你我还小,我们得祖父母教导,师父、先生皆是天下最好的。你我也曾云游天下,晓世间艰辛,怎的还不如她一个女儿家。”
慕容琳早前不觉,尤其是昨日养性殿认亲之事后,他对凤歌产生了敬佩之心,甚至于心里都有些畏意,都道君心难测,可她猜中了皇上兄弟三人的所为,甚至连皇帝会说怎样的话、做出怎样的事都算到了。
江若宁猜到的,也正是太上皇与太后猜到的。
当他们在行宫主宫大殿上争论着,敏王是否认慕容琏,容王肯定会认慕容琳之事时,太上皇道“瑷儿说得没错,敏王不稀罕儿子,但稀罕成器有才干的儿子。而容王太过看重谢氏……”当时太上皇的话虽未说完,却也猜到容王许不能接纳慕容琳。
江若宁当时是不想他太过尴尬,皇帝则是想逼容王认子,而温鹏远兄弟则是激将,可唯有江若宁是真的希望他寄在皇帝名下。
对父亲的期盼,对幼年缺少的那份父爱一角,在昨日里,慕容琳心如刀绞,因江若宁立在一侧,看到她的鼓励,他才挺过来,那时,他很想放声大哭,为自己,也为他那可怜的母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