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姨娘都输给了慕容琪,江若宁还真没有把握与他打一场。≥≯八一≯中文网w≤ww.
周围的山贼此刻兴奋起来,一个个扬着手臂,嘴里大喊着:“打!打!”
“大当家威武!”
“大当家武功冠绝天下!”
萧娜讥笑着道:“怎么?宁姑娘不敢了?”
江若宁后退一步,再往左迈了一步,这是防备,这是沉思。
她能感觉到体内异样的气息,这是要晋级了。
真是见鬼了!
前不久再晋为筑基八层上,现在又要晋级,不该这么快的。
这个时候晋级,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牢牢记得雪瑶的叮嘱,她是修仙者,万不能与凡人相斗,这不合此间的天道,否则会受天谴。
打,必然要因晋级受到连累,弄不好还会受创。
不打,又要被人挑战。
她是怎么选都不成。
莫不是刚才那一动怒,冲开了四肢百骇之穴,又或是此间的灵力充盈,方才让她面临晋级。
一定是这样!
江若宁咬了咬唇,揖手道:“我答应过长辈,不与人争强好胜,我之婚事,乃我之意,不能被人逼迫。大当家,如果有人逼你娶不想娶的人,你会娶?就算是娶了,心里会甘心么?”
当年的他,被萧娜逼婚,他确实不愿意。
可萧娜却借秦文的伤势来逼他。
他从山顶坠落,如果不是秦文护他,他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秦文的双腿,就是因为那样被摔残的。
对秦文,他有愧疚,更有感动。
他一番思量,对萧娜道:“我可以娶你,但你必须救我的兄弟。兄弟生,我则娶你;兄弟死,你休想做我的妻子。”
他不甘心,但他是男子,不就是身边多一个女人。
所以,他应了。
江若宁继续道:“你们身为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可身为女子,嫁人就如同第二次转世投胎,恕我不能与你比试,亦不能同意嫁人。如果你们非得逼我选一样,无论是争斗还是嫁人,我都拒绝。你只管握起刀剑,一剑取下本姑娘的项上人头。”
雪瑶是她的小姨,也是她的长辈,雪瑶不就叮嘱过她不可与没有修为的凡人动手,这不算骗人。
既不能比试,又不能嫁人,那就死好了。
白锦堂,你明知是这结果,还在上窜下跳,我豁出命去也不嫁,看你能奈我何?
江若宁昂挺胸,一副视死如归之感。
这真是上天和她开的玩笑,居然要在这时候晋级。
她得寻一个地方闭关修炼,或者在一僻静处进入自己的随身空间。
白锦堂心下一急,走近江若宁,暖声道:“若儿,我会待你好,帮你暖被窝,保护你、照顾你……你嫁给我,我誓一辈子待你好。”
江若宁冷声道:“你会做的这些,哪个男人不会做?要做不到这些,这种男人就该丢出去当渣。”
这姑娘说的什么话?居然说不能对她好,就丢出去当渣。
立时,便有十几个年轻山贼跟着起哄,口哨音此起彼伏。
“宁姑娘,五当家能做到的,我们比她做得更好。”
“那是!姑娘沐浴,我给你提水;姑娘饿了,我给你做饭;只要姑娘笑一笑,我癞麻子可以乐上三天。”
“我最会调胭脂,我可以给姑娘调胭脂,定让姑娘成为天上地下最美的女子。”
“我会女红,姑娘若是嫁给我,这辈子都不愁没漂亮衣服穿……”
年轻的山贼们七嘴八舌地叫嚷着,场面热烈而混乱。
大当家静立在江若宁的对面,“宁姑娘要离开,唯一的法子便是胜我。”
江若宁蓦地转身:“今日不成,我有要事在身,改日定与大当事一较高低。”她张开双臂,使出轻功,大当家与白锦堂拦住了去路。
大当家道:“姑娘想离开,除非打败我。”
江若宁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她倒了什么大霉,才遇上这等事,居然要在这个时候晋级,可她又不能与他们说实话,就算说了,他们也不懂。
“我不想与人打斗,但若非得咄咄逼人,所有的后果将由你们自行承担。”她纤指虚空一划,一道剑气掠过,带着一股惊人的气势,“本姑娘不屑与人打斗,习武只是自保……”
她不想打,可他们却非要缠她。
白锦堂如此,这该死的什么大当家也如此。
她只是想寻个安静的地方,顺利地晋级,可他们却拦住去路,不让她离开。
白锦堂拦他,大当家也来拦。
江若宁肚子里弊了一股怒火,她突地仰天一呼,整个化成离弦的箭,直往前方冲刺而去,就算是被逼,她也不想大动干戈,她奔在前头,后面是大当家与白锦堂,再后面还有几十个山贼,行了不多时,垂眸现前方有一泓幽潭,她快开启随身空间,一头扎入潭水。
要晋级了!
再不能忍。
江若宁一入随身空间便盘地而坐,体内如洪水冲破了堤坝一般,血脉奔腾,耳畔传来大当家等人的声音。
“人坠入湖里。”大当家扭头望着白锦堂:“她的轻功路数好生奇特,她什么来路?”
白锦堂只是想留下江若宁。
这一年多,无论是皇帝还是容王都在寻她。
而她,就突然从人间蒸,没人知晓她的去向。
她的离去,就像是一个谜,就连各地也没有她的身影。
只是不曾想,她还是这样的骄傲,不违己心,甚至都不愿与他演戏。
他越是逼她,她就越是反抗。
湖水无波,更看不到她的踪影,就似在她落下湖底的一刹,她就凭空消失一般。
难不成,这湖底有什么秘密?
大当家看着湖面,明明看到她使出轻功过来了,怎的不见人了?
白锦堂面露难色。
大当家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白锦堂道:“如果天下还有一人能治你的失忆症,她便是你唯一的希望。”
“什么?”
白锦堂道:“她精通医术。”
“比秦文的医术还高?”
白锦堂道:“总可以让她试试。”
那姑娘不喜欢被人逼迫,他们越是逼她,她越不会认命。
江若宁坐在随身空间里,身体里有一股怒火在冲撞,这火苗难以息灭,她就似一只被吹胀的皮球,还在不停地膨胀、膨胀……
这与她以前的晋级不同,是完全不同。
江若宁闭上双眸,静静地感受着这种不同,也在寻找着解决的方法,随身空间里,她整个人缓缓升起,就像是一只灌了氢气的气球徐徐升空。她将灵力真气运了两个小周天,再是一个大周天,终于,那种无法泄的冲力缓了两分,她再继续运出灵力真气,终于那种无法承受的膨胀之力缓了下来……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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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大当家、白锦堂等人还在湖边寻人。
寻了一个多时辰后,依旧没现江若宁的身影,大当家放弃了。
又寻了一个时辰,有山贼也回去。
而白锦堂还立在湖边,心下满是狐疑:他明明看到她落到湖里了,怎就不见了?
她那种宁折不弯的刚烈性子,是绝不会受任何人逼迫的。
他不该逼她。
他只是想留下她,让她给大当家治病,想与她好好相处……
太多愧疚的话,他还没有说出口,她就对他生厌了。
曾经的他,是讨厌她的吧。
当他对她生出爱慕之情时,生出厌意的却是她。
夜里,彩凤谷举行了盛大的庆宴,欢庆彩凤谷五当家、六当家上任。
白锦堂的心境繁复: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寻回慕容琪。
他寻到彩凤谷后不久,白锦堂就与秦文、温姨娘会面。
三个人坐在秦文的屋子里。
温姨娘不紧不慢地道:“我们曾几次告诉大当家,说他是大燕的二皇子,可他不信。”大当家总是勾唇,带着讥讽地道:“秦文,过往种种,我全都忘了。我只记得自己醒来时,是你用身体护住我,要不是你,我会摔得粉身碎骨,亦或早就不在人世了。”
彼时,秦文手里转着三枚山核桃,他用这样的法子来练习自己的双手的灵活度,双腿骨折、废了,但他的手似乎比以前更灵活了。
秦文道:“负伤、背叛、利用……这些才是他心底最大的痛。但我替他诊过脉,从山上掉下时,他的确伤了脑子,是血块堵住了脑部经络,也是因这原因失忆了。”
白锦堂道:“要让他忆起过往,唯一的法子就是治好他的病。”
秦文颇是无奈地道:“这几年,我试过很多法子,针灸、药熏皆试过,他始终忆不起过往。”
秦文是慕容琪当年四大侍卫中最有智谋的一个,精通医术、武功又好,在他识破有人将大燕的行军布防计划告知了启丹人时,他就猜到了不对劲,当即之下,是他献计,让秦武与慕容琪易换衣袍,而他硬拽着慕容琪突破重围。
只是,对于冲出包围的十几人,启丹展开了血腥追杀,逃亡途中,最后只剩下秦文与慕容琪,雨后的深山小径路面很滑,慕容琪一不小心摔不了一跤,跌下了悬崖,秦文护主心切,纵身抱住了他的身体,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着慕容琪,当他们二人落地之时,秦文双腿落地,巨大的冲力,生生震碎了他的腿骨。
秦文用自己的肉身保全慕容琪的性命,可掉落过程中慕容琪的脑部被崖上的石头所撞,落下谷底时看似无佯,就在他答应娶萧娜救秦文后,他因脑部瘀血昏迷数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