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黑市,正在交接一批紧急军火,一批人正在有条不紊的搬着货,男人看了两眼,稍稍低眸,从烟盒里按出一根烟,吸了两口,才走过去货车边上,对着一个手下,指了指一箱货,沉冷开口,:“打开。”
“是。”为首的男人恭敬点头,十分利落的打开一箱货。
箱子里,都是沉甸甸的枪支。
他俯身随意拿了一把,仔细看了下,发现枪身的造型很别致,上面还有淡淡的纹路。
一般这种别致的枪支,只有个别势力会用,现在居然有人敢偷偷运进北城,而且看他们路线规划,似乎并不是送送北城军事所,而是个别家族……
据他所知,拥有合法持枪令的只有五大家族有,风野冷冷的吐出一口烟圈,把玩着一支枪,微微侧眸看向助手,问,“人来了没?”
“应该快到了吧。”助手从那些枪支中收回眼神,说道,“刚刚乐小姐说已经到门口了。”
“嗯。”风野淡漠的握紧枪,上膛,“砰!”一声,对着远处的树干冷冷就是一枪,子弹凌厉冷摄的穿透树干!
助手看着这强烈穿透力,先是愣了愣,才眯眼,冷声道,“这东西被人改造过了。”
“有意思。”风野冷峻的挑了下眉,吹灭冒着黑烟的枪口,凤眸含冰。
浑身都带着冷。
看来有些人不老实了。
“风哥。”这时,面具男忽然匆匆忙忙从一侧跑跑过来,停到风野面前,恭敬的开口,“风家那边打电话过来了,说是让你这周抽空去一趟温家,和温家家长去给温仙小姐扫墓。”
“给温仙扫墓?”风野拿着枪,转头,看向低着头的面具男,一双凤眸黑如深潭,“风丽想攀附温家势力,就让她自己去作陪,找我,她是想死?”
面具男额头冒着紧密的汗水,不敢搭话。
风野单手插兜,一身黑质加绒皮衣,衬得他整个人狂野不拘,深邃的轮廓更显魅惑,和白天在市医院身穿纯色白大褂,救死扶伤的样子,判若两人。
现在冰冷无情的他,更接近他本身。
冷冽的低气压席卷过来,面具男几乎不敢说话,手心已经冒了一层冷汗。
“咔嚓!”风野向前一步,直接拿枪顶住面具男太阳穴,冷着嗓音开口,“别忘了你在谁后面干事?再敢拿这事在我面前说,我一枪毙了你!”
“是是是!”额角冰冷的刺骨传过来,面具男双腿控制不住的发颤了,一句话不敢乱说。
远处,乐菱嚼着口香糖,手里拎着个半死不活的老人,从入口出来,单手按着手机,看向几米处降至冰冷的一幕,舔了下唇,眸子在夜光下黑得像冷玉,“啧,发那么大火?”
这清冷的调字,慢悠悠的打破了这冰冷的气氛,风野手垂下,看向面具男,冷冷一个字,“滚。”
“是。”面具男忙不迭的滚了,不过,眼角还是忍不住往对面女生身上看去。
烟色拢在她背后,光很暗,看得不是很清楚清,但透过精致的下颌线,还是能看出来那是一张很漂亮的脸蛋,嘴角抿出的弧度冷漠又妖治。
气质不输大小姐。
面具男还想再看一眼,背后就响起一记要命的枪声,他惊怔了半秒,连忙离开。
一溜烟没影了。
刚刚离得远,风野和助手都没看清她手边拎着的人,待她走近了,两人看清她手上提着的半死不活鼻青脸肿的老人,皆是一顿,“二长老?”
“你们果然认识。”乐菱回复完一条消息,没什么表情的把手里的老头扔给他们,疏冷的眉眼抬了抬,“上面一楼酒吧撞见的,我看见他手上的纹身,猜到是你们的人,就顺手拎下来了。”
“不过。”她勾了勾唇,语气慢悠悠的又冷,“欺负他的那些人,我顺手教育了一番,不过打翻了酒馆不少东西,你一会忙完记得上去赔,免得扣我信用值。”
“好。”风野叫了几个人来把二长老送去医务室,才看向乐菱,“这次谢谢了。”
“没事,小事一桩。”乐菱把手机塞进兜里,偏头,看向前面那几辆车子,眸光邪冷,低凉道,“给你提个醒,那些人不简单,应该是从皇洲来的。”
风野眼瞳骤冷,心中有了猜想,他道,“好,我知道了。”
他偏眸,目光冷厉的看向助手,“带人上次赔钱,把那些人带回来。”
“是!”助手弯了弯腰,恭顺道,然后去搬货那边叫上几个练家子,风风火火的去地上一楼。
背影都是冷怒的。
乐菱看了一眼,就懒懒收回目光,走过去货物那边,拿了一把枪出来,掂了掂,嘴角勾着邪肆的冷笑,“看了他们下了不少功夫,剩下一车,我让人过来拉。”
风野看了她一眼,也抬步走过去,把手里没抽完的烟捻灭,“送给侦查所?”
“嗯。”乐菱把那支枪扔回箱子里,吐出口香糖,伸手,语气清冷道,“给我一支。”
风野才不惯着她,当她的面,划开打火机,把烟盒烧了,看着化成灰的烟盒,才缓缓道,“少学这些不良行为,不然我给姜姨告状。”
乐菱神色清淡,看着地上一摊稀碎的冷灰,轻微的撩了下眼皮,她瘾不大,也不是非抽不可,不过听见风野最后一句,扯了扯嘴角,“还告状,你是小学生?”
“没办法。”风野看着女生白皙清丽的侧脸,挑了下眉头,“谁让只有姜姨能治你。”
乐菱眯眸,没反驳。
风野看着她,女生睫毛又长又密,头发和烟色融合在一起,表情冰寒,让人捉摸不透。
今年她一直往医院,法医部,还有侦查所跑,017案件还有活死人在她的推动下已经让侦查所把嫌疑团伙认定在m国了,相信再过不久就有一场大战要打,不过想到那天去抢军火的时候,乐菱说的那番话,他凛着眉问道,“你上次说的要亲自拿下m国总统的首级,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闻言,乐菱眸光划过一道冷芒,眼白冷冽的涌上一层血丝,凉薄吐出几个字。
声音很轻,但风野却听出一股嗜血的味道,他忽然想起三年前,乐菱苏醒那天,她拖着随时可能会晕倒的身体去了趟荒山,风野后面怕她出事,追着一路去了。
等到山上的时候,他才知道,乐菱在那里亲自挖一个坟,墓碑上什么人名都没有,只写了一个日期,和刻了几个字。
现在想起,那几个字,他心底都是发寒的。
【吞炭漆身,复仇雪耻】
他记得那天天空昏暗暗的,雾很大,他连路都看不清,可,当乐菱把那块刻得深刻冷黑的墓碑立起来的时候,整个天空都亮了,他依稀听见女生冷凉且寒的声音,“以吾起誓,十年生聚,必洗雪逋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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