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碧看了看她,在应红糖的心里面,她是认识应家所有的人,以后嫁进去后,日子自然能过得顺风顺水的。 但是陶青碧最熟的就是应红花姐妹,她们出嫁后,应家对她也是一个比较陌生的人家。 应红糖说完话,想了想,未来夫婿家里的人,她也一样的认识。 她望着陶青碧说:“妞妞,刚刚那话当我没有说啊。我现在心里面很乱,有时候,觉得嫁人也不错,有时候,又担心去别人家生活得不自在。”
这方面,陶青碧是帮不了应红糖,只能和她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未来夫家的人,你也是认识的。”
她说完后,捂嘴瞪眼望了应红糖半会,应红糖看着陶青碧一下子笑了起来:“妞妞,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两人面对面的笑了起来,陶青碧对应红糖笑着说:“红糖,你未来夫家的人不多,你嫁进去是非少。”
应红糖看着陶青碧,有些感叹道:“妞妞,我姐姐现在和十六姐姐见面的机会不多。我们以后可不能如此,我们要多见面,感情才能一直深厚下去。”
陶青碧懒得去提醒患得患失的人,只是在她走的时候,很是不放心说:“红糖,你往热闹处走,还有别走到街道中间去了。”
应红糖头都不曾回一下,手直接在后面挥了一下:“行了,我又不傻。”
应红糖走了后,陶青碧同样有些失落的进了店铺,陶惟昀看了看她面上的神情:“妞妞啊,别家小女子关系好,出嫁后,来往渐渐的不多了。 你们两人不同,你们以后会成为真正的亲戚,来往也不会少,感情也照旧好。”
陶青碧和他一起整理了店铺,兄妹两人这个时候心情都有些不太好。 在回家的路上,陶青碧和陶惟昀说:“我们家幸好儿子多,也不用担心女儿出嫁后的事情。”
陶惟昀看了看她:“你二嫂还是想要一个女儿。”
陶青碧看了他一眼:“因为二哥待我好,二嫂不担心生女儿后,二哥会待女儿不好。”
陶惟昀听她的话,高兴道:“妞妞啊,你总算明白二哥待你的好,你以后在二哥面前也要乖顺一些,懂吗?”
陶青碧懒得理他,他们兄妹进了院子,平三顺迎上来,问:“我听人说,你那条街道又闹了起来,出了什么事情?”
陶惟昀兄妹把符十九娘没有的事情说了,平三顺听后叹息道:“太年轻了。她要嫁在汾州城里,应家看在符姓人的面上,只要她去了医馆,总会用足心思保她的平安。”
陶青碧挽着她的胳膊,说:“符十六姐姐哭得眼睛都肿了,说没有想过符十九会走得这般早。”
“一家人不管怎么的闹腾,到底是一家人。符十九舅家人害人,害得他们一家人不得远走他乡,害得符十九这么年轻就没有了。”
果然人之常情,符家人迁怒符十九娘的表姐,迁怒她的舅家人,大家都能感同身受。 陶青碧顺带把符家人门上符十九表姐家的事情提了,又说了符家的兄弟们闹上符十九舅家的事情。 平三顺赞同道:“符家这些年瞧着人心是散了,其实遇事的时候,一家人还是挺齐心的。”
晚餐后,一家人坐在厅堂说话,陶永能对陶作梁兄弟说了,陶永成说的话,陶作梁笑着表示:“爹,我们和堂哥一向来往亲近。”
陶永能看了看孙子们,见到他们现在正和陶青碧说话,他们的妻子也陪坐着一块说话。 夜色深了,各自回房后,陶永能和平三顺说:“妞妞和家中兄弟相处得好,她和她嫂嫂们也相处得挺好。”
“孙媳妇们的品性都不错,妞妞又不是一个会计较的性子,自然能够相处得不错。”
平三顺对儿媳妇们和孙媳妇都是非常的满意,她同样知道吉大妹对儿媳妇和孙媳妇们却没有特别的满意。 平三顺很少在吉大妹面前提及儿媳妇们的事情,最多提一提孙媳妇们孝顺的事情。 温家人做的事情,陶永成夫妻对外表现得非常的大气磊落。 但是平三顺不觉得他们夫妻有这般的大方,他们夫妻当年对待他们这一房的人,也只是面上的客气和大方,私下里盘算得非常清楚。 陶永能这些年一直以来的退让,就是因为陶永成夫妻分家时的大方表现。 夜色里,陶永能突然叹息一声,把平三顺惊得赶紧看了他好几眼:“梁儿爹,你这一会怎么了?”
“你看梓儿去省城读书后,在家里的日子不多。他要去都城赶考,过年都不能回来。 日后,妞妞嫁给应子芩后,她自是要同应子芩一起,她能在汾州城居住吗?”
平三顺轻呼一口气:“她就是能在汾州城居住,出嫁的女子,总不能和从前一样住在娘家吧? 你啊,别想太多了。妞妞这个孩子吃不了什么亏,而且应家是厚道人家。 我现在觉得妞妞运气不错,能够嫁进应家去。她日后生子的时候,也不用我们一家人担心平安了。”
陶永能跟着叹息起来:“符十九的祖父要是在的话,他会把符十九爹的狗头打破。 他也太无能了,为了一个女人,把自个的女儿就这样的耽误了。”
平三顺跟着叹了几声:“我现在想明白了,为什么有女儿的人家,喜欢把女儿嫁进大户人家去的原由了?”
“为什么?自然是贪别人家的人口多,遇事的时候,出力的人多。 符家今天闹上这么一回,符家女子在夫家的日子都会好过起来。 他们让汾州城的人瞧明白了,哪怕亲娘死了,亲爹不管事,但是同族里的人,也一样会为受委屈的女子打抱不平。”
陶永能在一旁低声说:“我们两房人,还是要继续亲近往来。现在家里孩子们多了,我们陶家人口也多了。”
各家各户院子里的光亮渐渐熄了,只有大雪静悄悄的落下来,掩盖了许多的人和事情。 第二天,早起的人们,看到屋顶和院子里积雪,上房顶的去房顶扫雪,打扫院子的人,也不曾清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