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听着。”
“你们想要辩论不是不可以。”
“但这对于楚解元来说可不公平。”
“这样，只要你们能赢过我，你们刚刚那个不公平的提议，我们就答应了。”
“但——”
“若是你们赢不了我，就要写下一封声明。”
“声明上要写着，你们恬不知耻以多欺少，结果被我这个路见不平的人打败了，因此承诺，此生往后三代不言科举，不提笔，不进皇城！”
“如何？”
“比起你们那动辄杀人的要求，我这个可真的是很仁慈的了。”
容秋懒洋洋的倚在栏杆前，挑眉看着阁楼下那些面色难看之人。
“不行！”
“对，不行！”
“这个赌约太恶毒了，你这是在拿我们十年寒窗来做赌注！我们不会答应的！”
楼下的学子们群情激奋。
然而说出的话，便是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撇嘴不屑。
这群所谓的读书人，还真的是有够不要脸的。
阁楼之上的容秋也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然后面色骤然一冷，身上第一次出现了属于强者的威压。
“怎么？只允许你们动辄要人性命，不允许我毁你们前途？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神色嘲讽，眉目冷厉。
“要么签下赌注，要么你们就永远留在京都。”
他一抬手，远处的巨石就骤然爆裂。
灰尘四溅之下，原本嘈杂的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
没有人敢用自己的一生来做赌注。
这一刻，所有人都退缩了。
他们虽然自诩才高八斗。
但——
但凡事都有个意外。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
严于律人宽于待己。
只要是涉及到自己的自身利益，他们就会沉默，就会沉思，就会退缩。
转眼之间。
人群之中，那些头上绑着白色布条的人就已经退了大半。
只留下了那些退无可退的台上之人。
容秋摊摊手：“看，现在就剩下你们了，看在你们这么可怜的被抛弃了的份上，我就不打扰你们的辩论了。”
说完后退一步，当真退到了后面去了。
只留下那些还站在台上面色青紫交加的所谓学子。
现在的他们进退两难。
进，进不得，退，退不得！
其余人都神色怨怪的看了眼那个出头的中年男子。
全然忘记了，之前那中年男子出头之际，他们心里还在懊悔自己动作慢了一步爬，风头尽数让他抢去了。
“既然这样——”
“那我们就请楚解元指教了！”
楚尧颔首：“请！”
“楚解元饱腹诗书，却辜负圣子教诲，做出不和阴阳之举，不知心中可愧？”
楚尧冷笑一声，反驳。
“为何而愧？”
“圣子可没教诲过我等学子这天下是阴阳之和！”
“不然又怎么会有先辈做出那首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词？”
“你等学识浅薄，心胸狭隘，便莫要往圣子身上泼脏水了！”
“男女相恋才是正统，你这般与男子厮混，日后必然无子，古人有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眼见着同伴被楚尧怼的说不出话来，另一个学子连忙又接上话茬，咄咄逼人！
这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