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浅已经无大碍了,就是皮外伤需要养一小段时间。
他那里有玉露膏她会好得很快,就是身体会留下淡疤了。
想到她身上会有疤,慕连城恨不得要在害她之人身上捅几百刀。
这一动气心口又搅着疼,再次一口血喷出来,所幸已经到达倾澜殿,影赶紧扶他坐到榻上,给他倒了水过来。
“王爷,赶紧把司徒先生给的药服下。”
慕连城打开锦盒拿出司徒夜刚才给他的药丸就水服下,体内的阴寒之感才消退不少,但还是很冷。
他让影把冬天的被褥拿出来。
影赶紧去拿,等他铺好被褥看慕连城还是很难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仿佛被僵冻之人,他急了。
“属下这就去把司徒先生请来。”
“回来!”慕连城低声呵斥,“你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晓本王出事?让他们坏了本王的事?”
影顿住脚步,王爷所言非虚。把司徒先生请进府就等于向所有人宣布王爷为了救白氏病重。
那么王爷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
可他真的心疼王爷!抿紧唇,影手握紧腰上的佩剑转身。
“属下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白姑娘虽是个好姑娘,可也请王爷不要在她身上花费太多心思!”
慕连城都不承认对白小浅动了心,如今被影一针见血指出,他很不舒服,可他不动声色反问。
“哦?你为何又说她好了?既然好又为何出此言?”
“属下感觉出来的!”影低下头。
“白姑娘人还是挺好,但……她并不爱王爷,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还请王爷……”
他想说别一厢情愿,但真的说不出口,希望王爷能听明白,别一头扎下去。
醋顿时打翻了,慕连城虽是不动声色,可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才短短三天,影就这么了解她了?他们都聊了些什么?她是不是一直在讲他坏话?
还有,她真的说对他一丁点感觉都没有?她一个小贱婢竟敢对他横加挑剔?
慕连城越想越生气,念她现在还是个病患,他就不和她计较。
可他看影太顺眼了,也不想用云淡风轻的样子掩盖心烦,挥了挥手让影下去。
“本王只是留着她有用,你无须再胡乱想,下去吧,本王要歇息。”
影还想说些什么,最终退下。一时间内殿变得静悄悄。
慕连城脱靴翻身躺在榻上,想着想着又不气了,他想起她的唇。
给她喂血时他压根没有想别的,现在回味起来似乎还不错。
尽管有点干,有点薄,很凉,跟以往那些女人的都不一样,可这个却是让他产生了生疼和保护欲。
别看慕连城在外风华绝代,府里女人多,却一点都没有改变他绝不滥竽充数的原则。
除了在必须的情况下,他会礼节性性地触碰那些女人,其他时候皆以身子骨需要调养为由,一个都没有碰过。
完全可以说,他活了二十几年只有白小浅这一个女人。
他那几个王兄那不时笙歌,衣香鬓影,他这就很冷清,常常一杯清茶,几薄书就过一夜。
他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反而多了几分坦然自在。
若是有她陪着,这夜会更加有趣。
慕连城的唇角微微扬起浅弧,催眠术里的情景历历目,她很主动地照顾他,一点都不像小野猫。
在梦里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哪像之前,成天大张牙舞爪,山坡上吃个烧烤喝多了就抱着他控诉他。
他特别记得那天晚上她吼了什么!八壹中文網
她说连慕啊,我给你说个秘密!如果慕连城有你一半温柔会照顾人,不凶我,不欺负我,我或许会喜欢他一下!
把他气得气一下顺不上来,抱着他骂他,喊的却是别的男人的名字?他真恨不得掐死她算了。
转念一想他确实欺负得她有点狠了,打算日后敛一下,她又笑起来。
“不过没有或许!九九那么可爱,连慕这样温和,我有你们就够了,还去喜欢一个变态干什么?虽然挺帅的……”
当时他手都抬起来要拍她了,是硬生生收回来的。
但慕连城绝不会承认自己小心眼了,吃自己扮的身份的醋。
不过经此一劫,慕连城确定了一件事。
他一定要征服这个女人,就要她呆在他身边,即使儿子回来,她也哪儿都不许去。
转眼日头出来,他休息后已经好了许多,放心不下白小浅,慕连城起身去看她。
影上前劝阻,让主子好生歇息,派人去打听消息便行,慕连城不同意,影无法只能陪主子前去。
途经后园,听到几个厨子说话。
几个厨子蹲在墙根处吃早饭,其中一个惋惜摇头:“白姑娘应该已经死透了,真是可惜。”
另一个打趣他:“怎么,你竟然敢惦记主子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慌得连连摇手。
“胡说八道,你要害死我啊?”
“白姑娘可是我第一个学生,谦虚好学又不怕苦!我是夸她怎么会惦记她?”
叹了口气,那人又摇摇头。
“只端了一小碗出去就再也没回来,怕是主子根本不领情,只能把那锅很好喝的桃花羹便宜我们了……”
“唉,为了给主子做一锅他喜爱的桃花羹,手指被花刺刺出血也没变脸色,其他的夫人啊稍微看到鱼跳两下就哭天抢地……唉这样好的姑娘说没就没了……唉,”
“我这个做师傅的想去送送她又怕被落下话柄,难呐……”
影不许他们背地里议论王爷,就要上前,被慕连城拦住。
原来她曾经给他做了桃花羹?还做了一大锅?手指还扎破了?
什么时候?
思绪一闪,他愣住,阅马前一天?
她拖盘上确实端了个碗,难道里边就是桃花羹?
慕连城眉头蹙紧,影忙问主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慕连城摆摆手:“走吧。”
来到马房,慕连城并没有进去,远远地望着房里的人儿。
破败的屋子里,她虚弱地靠在床板上,九九坐在床沿,一手端药碗一手拿勺子舀了勺吹了吹才递到她嘴边。
她低头喝下,小脸挂着笑,说了些什么,还伸手摸九九的头发,慕连城看了一会儿问影:“解读唇语。”
“……”影神情顿时呆滞,“属下不会……”
慕连城看了他眼转身就走:“行军打仗危机四伏,不会就学,日后能派上用场。”
“……是。”